第九十四章·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太陰星君微微欠身,說道:
“有勞楊少俠!”
揮揮手,眾仙娥紛紛收了仙器,回到她身邊。
那幾個境界低的果然已經(jīng)面色發(fā)青,雙眼無神,身子搖搖欲墜。
太陰星君從袖子里摸出一個琉璃瓶,遞給素娥,拿丹藥給那幾人分別吞食,又對吳剛說:
“這幾個女孩兒受玄陰之氣侵蝕,須得盡快祛除……容老身先行告退,還望大神在此看護(hù),若有差遣,喚一聲即可!”
吳剛點頭稱是,太陰星君攜眾女盈盈一禮,這才駕云飛去。
待她們走遠(yuǎn),吳剛迫不及待的問道:
“兄弟,你為何不已真面目示人,變身……那個楊,楊過?”
白岳尚未回答,小月月卻“咯咯咯”的笑起來:
“咯咯,小白白攤上事兒了……他若是敢已真面目示人,來得便不是太陰星君,而是武曲星君和十萬天兵了!”
吳剛皺眉道:
“大木頭,我兄弟怎么了?”
“叫人家小月月!”
小月月不滿的嗔了一句。
忽然從參天的枝丫中飄落下來一副畫卷,款款落在吳剛手中,說道:
“你自己看吧!”
吳剛展開畫卷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居然扛得住滅世天罰,不愧是我兄弟……真有你的,哇卡卡卡……”
笑了一會兒,豪氣的說:
“兄弟,你怎么不早說?有我老吳在此,就憑天庭那群酒囊飯袋,且看他們膽敢動你一根毫毛試試?”
白岳搖搖頭道:
“大哥,此事我自有斟酌,你就不要管了……”
“放屁!”
吳剛瞪眼道:
“你我兄弟一心,天兵若來,自然并肩子上,一路打上凌霄寶殿,問問昊天那廝,為何平白無故亂抓人?”
去你的吧!
我才不要大鬧天宮,猴子都沒來呢!
白岳沒好氣的說:
“大哥,我知道你神功大成,手癢的很,但這不是打架的時候。如今海清河晏,炎帝陛下尚在火云洞中清修,你便要惹下這許多事端,勞煩他老人家捉你回去嗎?”
一提炎帝,吳剛頓時就萎了,訕訕的道:
“嗨,提他老人家干什么,總之……不能讓你委屈了……”
白岳笑道:
“有什么委屈的,我飛升上界,總得拜拜山頭,給玉帝老兒一個面子,也不枉那太白金星給我畫像了……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先跟他們玩玩躲貓貓……”
略一沉吟,問道:
“小月月,你剛才怎么不揭穿我?”
小月月嘻嘻一笑:
“常言道,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我若告秘,讓天兵將你捉了去,于我有什么好處?再者,誰替我鎮(zhèn)壓這玄陰之氣?”
白岳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揭穿:
“放屁,你還未卜先知了?還不是怕我哥哥揍你?”
小月月委屈的說:
“自然是怕的……小吳吳,你現(xiàn)在太厲害了,以后再別劈我了行不行?”
吳剛皺眉道:
“我不劈你……那去劈誰?”
白岳忽道:
“大哥,你昔日曾隨炎帝陛下去過天地邊緣?”
吳剛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笑道:
“怎么,你想讓我去那兒?”
白岳正色道:
“昔日你不得其法,只是看個熱鬧,如今練了這《開天斧法》,正可去感悟一番盤古大神的殘留氣息,相互印證,必有所得,沒準(zhǔn)兒一舉突破了呢?”
一聽這話,吳剛頓時心癢難耐。
扛著斧頭兜了好幾個圈子,卻又走回來,靠著樹干一屁股坐下,說道:
“不急,先等你鎮(zhèn)了這玄陰之氣再說……”
正說著,素娥仙子卻踩著云去而復(fù)返,落下云頭斂衽一禮道:
“大神,星君命我送些酒食過來!”
長袖一拂,樹下變多了幾十壇瓊漿玉液,還有一張小幾,擺放著各色點心。
眼神掃過白岳,俏臉微紅。
白岳暗笑,故意說:
“素娥,怎么不好好練功?”
素娥看了一眼吳剛,見他滿臉的八卦,羞惱的嗔道:
“哼,我才不練呢!”
吳剛八卦之心頓時熊熊燃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喂,你們倆認(rèn)識啊?”
“是??!”
“不認(rèn)識!”
倆人同時說,卻又截然相反。
吳剛笑道:
“兄弟,要不哥哥先避一避……你倆先聊著?”
避個屁啊,你個練童子功的直男!
果然,被他一捅破,素娥哪里還敢逗留?
沒等白岳說話,便喚起一團(tuán)云來,紅著臉匆匆逃了……
“咦,她怎么走了?”
吳剛一點兒沒有自知之明,隨手拍開一壇酒,舉起來“噸噸噸”下去一小半,這才滿意的打了個酒嗝。
對于這種百萬年的母胎solo,你還能指望什么?
白岳嘆了口氣,換話題吧。
“小月月,那玄陰之氣的根源在哪?”
小月月似乎有些猶豫,沉吟良久,才略帶羞澀的說:
“源頭,便在人家根系底部。自天地初成,陰陽分離,此處便匯聚了天地陰氣,無數(shù)量劫以來,凝結(jié)成玄陰寒冰。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有了靈智,便破土而出,越長越大……”
白岳奇道:
“你既然有了靈智,怎么沒想著跑出去瀟灑?”
小月月氣呼呼的說:
“誰說沒有了……巫妖大戰(zhàn)之前,人家都是自由身好不好?只不過后來不周山倒,三界不穩(wěn),玄陰之氣四溢,侵蝕諸天。我便被封印在此做了陣眼,再也跑不掉啦!”
可憐的娃,原來是被封印在月亮上了?
“哎呦,你咋不早說……等著,我這就把你放出來!”
白岳拍開另一壇酒,一仰脖“咕咚咕咚”痛飲了一通,把酒壇子丟給吳剛。
便掐一個“土行”之術(shù),鉆入地下。
起初,只是尋常土壤,平平無奇。
再往下時,周圍黑黢黢的土壤漸漸變得通透起來。
又行了一段,眼前豁然大亮,四周竟是晶瑩剔透的冰晶,看上去美輪美奐,但透著森森寒氣,寒徹骨髓。
“土行”之術(shù)已經(jīng)失效了,白岳便化作一股青煙,從冰晶的縫隙里繼續(xù)往下鉆,越往下冰晶被壓實得越緊密,而那寒意也愈發(fā)濃郁,幾乎將這縷青煙凍結(jié)!
白岳難以寸進(jìn),索性躲進(jìn)須彌芥子,控著它往下墜落。
此時芥子空間中,同樣寒氣襲人,玄陰之氣包裹了整個空間,太陰玉髓落在干涸的湖底,其上堆滿了桂花。
層層疊疊,像一座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