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查理曹昏倒在地,鎮(zhèn)長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喊道:
“來人!給我把這家伙弄醒,馬上!”
手下人自然不敢怠慢,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幾巴掌扇在臉上,頓時把昏迷遁世的查理曹打回了陽間。
這家伙兀自醒來,眼睛還沒睜開就開口嚷嚷:
“不關(guān)我事,那個臭道士啥都沒有匯報給我....”
“夠了,記者都去當(dāng)?shù)夭稍L了,全程都有記錄,連運送來的囚犯都有照片,贓物也有登記,全部都送來你這里了!別想給我?;樱±锏娜俗罱谟懻撐胰プ鲎h員,急需要這種事情來充場面,你聽清楚了嗎?!”
查理曹聞言暗暗叫苦,沒想到徐昊那家伙算的那么準(zhǔn),還用了記者來給自己張目,把事情鬧如此之大。
關(guān)鍵用的還是陽謀,自己若是不貪徐昊的功勞,就這么上報的話,那么這份功勞無論如何都會有自己的一份。
但若是自己貪了贓款,昧了功勞,那么這份記者的實地采訪,將成為一道毒劑,讓自己是進退維谷,陷入凄慘的境地。
“可惡啊....要是阿威在的話,現(xiàn)在倒霉的就不會是我了,憑那小子的德行,肯定是全部貪墨,要倒霉的也是他了!”查理曹心中氣急敗壞的想到,甚至還覺得有些委屈了起來。
“喂!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趕緊把東西和人交出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鎮(zhèn)長喝罵道:“拿錢捧你做這個位置簡直倒霉,一點用的沒有----有養(yǎng)鳥的功夫,還不如好好查查,最近小孩丟失的案子,這個月已經(jīng)第三起了,在這樣下去,整個鎮(zhèn)子都會人心惶惶的!”
“哦....”查理曹隨口應(yīng)付著,滿腦子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贓物大不了他咬咬牙,白糖,煤油,米面,拿錢補回來,但關(guān)鍵是抓來的那些人,早被他打了一頓之后,直接趕走了,現(xiàn)在要從哪里抓那么多死囚來冒充啊.....
....
.......
就在查理曹焦頭爛額之際,徐昊這邊,則正在看報紙,實際上剛到廣州地界上,徐昊就掏錢買了份今天出版的報紙,畢竟這個時代要了解信息的話,最直接的途徑就是讀報。
馬家莊的經(jīng)歷讓徐昊明白,即使是一個穿越者,掌握足夠的劇情信息,但依舊有翻車的可能,因此現(xiàn)在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稍微有所顧慮,沒有把握不敢輕易出手。
報紙上關(guān)于他剿匪的新聞已經(jīng)挪到了第三版,唔....塞了那么多錢,頭版的位置那么快就保不住了?
徐昊不由有些詫異,難道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塞錢都上不了熱搜?
于是不由再看,只見頭版位置寫的是粵系軍閥內(nèi)戰(zhàn),龍大帥駐軍廣州城。
這種軍閥混戰(zhàn)的事情在民國并不奇怪,基本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這省城更像是勾欄里的紅人,成為了各路軍閥的必爭之地,經(jīng)常易手,搞到后面大家都有些受不了,于是每次戰(zhàn)火蔓延過來的時候,城里富商豪紳都會湊筆錢,給城外的軍閥,以城里木建筑太多為由,懇請他們不要開炮引發(fā)火災(zāi)。然后再湊另一筆開拔費,請城里的守軍離開,兩邊和平交接省城,免得此地百年商埠毀于戰(zhàn)火。
此等匪夷所思的做法,堪稱民國特色。
“軍閥混戰(zhàn),導(dǎo)致火車都征用,這事上頭版不奇怪,那這第二版.....又是什么來頭?能把我的事情推到后面?”徐昊心中暗暗思索,于是往下看去。
只見報紙上白紙黑字的寫著:
“龍大帥聘請粵港澳各地名醫(yī),來府上為犬子看病,中西醫(yī),釋儒道皆可,診金豐厚,敬請大賢登門....”
徐昊見狀,心里有些詫異!
按理說才進入省城,就忙不迭登報請醫(yī)生,雖然言明是給兒子找的,但難免會有人懷疑,看病的是龍大帥這個人物。
如今兵荒馬亂的世道,若是一個派系的領(lǐng)頭人出了岔子,那么一個強盛的集團,可能會隨時灰飛煙滅,畢竟沒有人愿意跟隨,馬上要死的老大。
“在報紙上登找醫(yī)生的事情,實在是不智....”徐昊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這邀請范圍太廣了吧,不僅要醫(yī)生,而且還連和尚道士儒生都不放過,難道...這病還不一般?連醫(yī)生都診斷不出來?才會如此借助外道?”
就在徐昊思索之際,卻聽到任婷婷的聲音。
“謝謝你陪我過來,學(xué)校這邊的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了!”
“哦?”徐昊抬起頭來,只見任婷婷一身校服,從校園里出來,雖然跟周圍的其他學(xué)生穿著一致,但那種略帶羞澀,外加憂郁的氣質(zhì),卻與其他人不一樣。
“都要離開學(xué)校了,還穿校服?”
“哎,正因為今后不會再來了,因此想最后體驗一下.....”任婷婷小聲的說道:“原本我想畢業(yè)了之后,能去做一名化妝師,或者服裝設(shè)計師,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哎,人生在世,永遠(yuǎn)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來!我也沒曾想,自己會成了道士....”徐昊淡淡的說道:“所以告別的時候,記得用力一點,畢竟今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聽到這話,任婷婷有些詫異,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校,那些過去熟悉的景色,如今變得是那么不舍。但家里的事情還一大堆,整個任家在任老爺在世的時候,就不斷衰敗,如今換成了毫無經(jīng)驗的任婷婷,這個衰敗速度,不禁增加了很多。
“謝謝你送我過來,今后有什么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盡我所能,一定辦到!”徐昊起身用報紙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后說道:“我這邊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告辭!”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任婷婷下意識想要挽留,卻沒什么用處。
一旁的司機見狀,不由啐了一口說道:
“嘿,這家伙,搭免費車就算了,還說什么有事情找他,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任家需要用得著他?”
任婷婷聞言,想起了當(dāng)初僵尸鬧事的時候,是徐昊擋在了怪物的前面,用犧牲自己的方式,才換來了最后的勝利,不禁搖了搖頭。
“不是的,他說盡他所能,那就一定是真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那種.....唔...可惜沒有留住他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