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頭疼欲裂。
雖說......
但是......
然而......
算啦。
空想只是白日做夢，也許就是自作多情。
深深嘆了口氣，張丞宇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
一束陽光透過門縫射進來，平房立馬亮堂起來。
先去吃個早點。
洗漱后，去了巷口那家豆?jié){店。
“老板，三個鮮肉包子二個鹵蛋一碗豆?jié){。”
“好嘞，稍等您。”
時間已經(jīng)九點過，豆?jié){鋪吃早點的人沒幾個。
桌子前面，一個女人喝豆?jié){。
女人腦后垂著兩條烏黑發(fā)亮的辮子。
這長長的辮子怎么與王若文那么像。
“您慢用?！崩习鍖⒃绮头抛雷由?。
張丞宇拿起包子咬了一個口，嚼了半天沒吃出什么味道。
前面這女人也不回頭，她不會是王若文吧？
強烈的好奇心驅(qū)使張丞宇不由自主站起來，走到女人對面。
哪里是王若文，是一個中年婦女。
婦女兇眉惡眼瞪他。
“沒見過大媽嗎？神經(jīng)！”
“不好意思，認錯了人，打擾打擾?！?p> 張丞宇回到自己位置上。
就認錯了人，至于這么兇嗎。
不生氣，不生氣。
呼嚕喝了一口豆?jié){，一個雞蛋咬了兩口就吃完。
手機響起。
“喂，您好，我是張丞宇?！?p> “面試？公司在什么地方？好的，好的，我準時到?！?p> 是一個通知面試的電話。
來了北燕，張丞宇習慣了接到這樣的面試電話。
他抓起沒吃的包子雞蛋，大口喝完豆?jié){。
往桌子上扔了六塊錢就往平房跑。
人靠衣裝馬靠鞍，必須回去換一套西裝。
邊跑邊吃，僅五分鐘，就回了平房。
刷牙，洗臉。
穿好白色襯衫和藏藍色西裝。
照了照鏡子，梳了梳頭。
又找到白運鵬的香水往身上噴了點。
收拾停當，張丞宇撒腿往車站跑去。
坐車，換車，又坐車換車。
十點二十，到了面試的公司。
張丞宇來這家公司面試會計崗位。
面試的人已坐滿了會客廳。
因為大學學的會計，所以他一直想找對口的會計工作。
可遺憾的是，屢次都被卡在會計資格證這里。
不知道這次會否有不同的命運。
......
十一點鐘，張丞宇走進面試室，在三個面試官對面坐下。
面試官問了他幾個問題，就以等公司通知為由結束了面試。
張丞宇離開這家公司，來到大街上。
感覺身上冰涼，里面的襯衫已被汗浸濕。
一陣沮喪襲上心頭。
面試看來又要黃。
剛才，有個面試官專門問有沒有中級會計資格證。
中級會計資格證？
連初級會計資格證都沒有。
不行，還得去人才市場。
時間接近中午十二點。
就在路邊攤買了五快的盒飯，草草吃完，趕往海淀一個人才市場。
白天的公交車上沒什么人，張丞宇坐在一個窗口的位置。
在北燕，僅憑一個非名牌大學的學歷找工作是真難。
可是，既然來了北燕，就不能當了逃兵回老家。
必須找份工作先干，不管好賴首先解決生存問題。
在車上，又接到一個電話，通知他下午三點面試。
公交車一停，張丞宇就跳下車。
將隨身攜帶的地圖攤在地上。
三下五除二找到公司所在，計劃好換車路線。
匆匆趕往這家公司。
下午二點十分，趕到這家公司。
前臺小姐將張丞宇帶到會客室等待。
在人才市場投簡歷的時候，張丞宇了解到公司的一些信息。
所以對這家公司有點印象。
公司是一家網(wǎng)絡公司，主要從事互聯(lián)網(wǎng)財經(jīng)分析與報道，有門戶網(wǎng)站。
他們還編撰一些行業(yè)內(nèi)參，也涉及企業(yè)管理咨詢業(yè)務。
在他的印象中，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大都是皮包公司。
在千禧年及隨后的物聯(lián)網(wǎng)泡沫中，很多網(wǎng)絡公司紛紛倒閉。
昨天，是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隨手投了這家公司一份簡歷。
應聘的是財經(jīng)編輯。
來了這家公司一瞧，原來挺大的。
前臺小姐說這一整層一千多平工作間都被公司租下。
這棟大廈在二環(huán)邊上，位于金貴之地。
說不定是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
憧憬這份工作的同時，張丞宇又想王若文。
不知道她在干嘛，她會不會也在哪里面試。
......
一個年輕女人進來會客室。
“張丞宇，誰是張丞宇？”
張丞宇站起來。
“我是張丞宇。”
女人上下瞄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跟我來?！?p> 張丞宇跟在女人后面。
這女人應該是秘書吧。
女秘書身材凹凸有致，超短裙包裹著性感翹臀。
她那個高跟鞋踢踏著地板呱嗒呱嗒響。
在長長的過道盡頭，她敲一間門。
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
“進來?！?p> 張丞宇進了房間。
房間里充盈著香水味道。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士坐在辦公桌后。
秘書把一份簡歷遞給那位女士，示意張丞宇坐下。
“這是李小姐?！?p> 女人接過簡歷，張丞宇在她對面輕輕坐下。
這人是面試官吧。
灰色職業(yè)裝，短發(fā)小圓臉，十分干練。
“你叫張丞宇？”
“是的，李總?！?p> 李小姐以命令的口吻說。
“不要叫李總，大家都叫我李小姐?！?p> 其時的小姐稱謂已是一種低俗的稱呼。
眼前這位反要大家叫她李小姐。
真怪。
張丞宇點點頭接受命令。
面試開始了，李小姐問了張丞宇很多問題。
來自哪里，什么專業(yè)，以前的工作經(jīng)歷。
有什么興趣愛好，住在哪里，血型和星座，等等細碎的問題。
與此前那些面試相比，這女的問得可不是一般的多。
不知不覺，一問一答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
從沒有過這么長時間的面試，張丞宇甚至感覺有點累。
可從李小姐熱切的目光里可以看出，她還想聊下去。
終于，李小姐決定結束這長時間的面試。
她微笑著抽出一支女士煙給張丞宇。
“抽一支！”
哪里能在這里抽煙，更不能抽面試官的煙。
張丞宇哈腰謝過她的好意。
“謝謝，我不抽。”
“我知道你抽煙。”
厲害。
“我......”
咔嚓，李小姐按燃煤油打火機，點燃手中細長的煙。
愜意地抽了一口煙，狡黠地望著張丞宇。
“我能聞到你身上煙味，抽煙的人對煙味有一種特殊的感覺?！?p> 還能說什么？
這女人生活經(jīng)驗豐富。
不說閱人無數(shù)，或許看你一眼就能看穿你是哪路人。
張丞宇不好意思笑笑。
“被李小姐說中了，我確實抽煙?！?p> “那你抽自己的煙吧，我知道你們男人抽不慣女士煙?！?p> “哦，李小姐，現(xiàn)在我不想抽?！?p> 李小姐吸了一口煙把手中的煙掐滅，站起來。
“下周一早上8點半帶上證件來公司辦入職手續(xù)?！?p> 啊，這就決定了我入職？
張丞宇不敢相信李小姐當場決定錄用自己。
眼前的李小姐至少1米75往上，凈高得有1米72。
長得真高。
“張丞宇?！?p> 李小姐探身伸出右手。
“下周一再見?！?p> 她的目光堅定，語氣霸道。
一副女王的做派。
恍惚之間，張丞宇下意識站起來握了下她的手。
“好的，李小姐?！?p> 握住的是一只柔軟的女人的手，并沒有與眾不同。
隨后，張丞宇走出房間，關上門。
回頭看辦公室標牌，上面寫著：財務室。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