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總,不用這樣,其實是我先打了震昆一巴掌,然后他打了我。”
韋紅霞說完話低下頭,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心突突地跳。
她也說不清到底是對自己的魯莽而愧疚,還是在頗有威嚴且又明事理的景福宏面前嬌羞。
“那他也不該還手打你,無論如何都是他不對,一定要罰他!”
聽著景福宏堅定的語氣,看著他愛憎分明的眼神,韋紅霞又坐不住了,站起來乞求地說。
“景總,求您千萬不要再懲罰震昆,因為聽了我的主意,他為老鄉(xiāng)王若文報仇,已經(jīng)兩頭挨了揍,還躺在醫(yī)院,牙齒也被打掉一顆,求您原諒他......”
景福宏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把煙盒遞給韋紅霞。
韋紅霞慌忙搖頭:“我不抽,不抽?!?p> “我聽說你來北燕學(xué)會了抽煙?!?p> 韋紅霞心里咯噔一下,猜想是何朝陽透漏的。
“都是鬧著玩的?!?p> “你跟震昆......”
“我跟他沒有什么,沒有什么?!?p> “坐下吧,你這孩子還是這么性急?!?p> 韋紅霞誠惶誠恐坐下。
“震昆這小子眼高手低,你這么好,我看他配不上你。”
韋紅霞頭低得很低,咬著大拇指指甲,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去吧?!?p> 韋紅霞起身走到門口又扭過頭。
“景總,震昆他下午回來......”
“震昆總歸是我的兒子,在家里任我打任我罰,在外面受了欺負,我也......去吧,你要不要休息幾天?”
“不用,不礙事,我這就去上班,景總?!?p> 韋紅霞拉門出去又關(guān)好門,景福宏看著門的方向猛抽了幾口煙。
韋紅霞沒想到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景福宏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定是顧睜透漏給何朝陽,然后何朝陽又轉(zhuǎn)告景福宏。
她氣沖沖去找顧睜,門也不敲就推開顧睜辦公室的門。
顧睜笑問:“臉上怎么了?”
“你別管!你是不是把昨天發(fā)生的事全告了何朝陽?”
“昨天那么大動靜,不知哪個同事告訴了何朝陽,何朝陽就來問我,我知道瞞不住,就跟他說了實情,怎么了?”
“景總?cè)贾懒??!?p> “紙里包不住火,這事遮掩不住,你咋知道景總?cè)贾???p> “我剛才去見過他?!?p> “他問你昨天的事?”
“嗯。”
顧睜遞給韋紅霞一支煙,韋紅霞接過煙點燃。
“奇了怪了,景總知道我現(xiàn)在抽煙,他又沒見過我抽煙?!?p> 顧睜坐椅子上。
“坐,我估計是何總告他的?!?p> 韋紅霞蹙起眉頭。
“何總真是,什么事都跟景總說?!?p> “恐怕你和震昆的事,他也......”
“我和震昆什么事?”
“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韋紅霞掐滅煙。
“文縐縐的,我走了。”
“我也要出去。”
“震昆什么時候回來?”
“我下午去接他,你去不?”
韋紅霞摸摸臉上那道印子,發(fā)狠說:“狗才去!”
顧睜哼哼笑起來:“那我是狗嘍,罵我不是?”
“你和景震昆都是狗!”
韋紅霞使勁摔門離開。
顧睜自言自語:“得,都是狗,都是狗,一會還得找另一條狗?!?p> 顧睜上午從醫(yī)院出來把相機的膠卷放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照相館快洗。
這會看了看時間上午十一點多了,估摸著相片洗了出來,就決定去取照片。
顧睜在照相館看了看照片,就給尚二狗打電話約他在東陽美騰附近的一家餐館吃午飯。
約好尚二狗,顧睜回了辦公室,挑了七八張照片裝在一個信封里用漿糊封好信封。
顧睜來到餐館時,尚二狗已經(jīng)在餐館里等他。
看到尚二狗右臉頰仍有些腫脹,顧睜忍住沒笑。
尚二狗以為顧睜來找他是要商量著找聞明算賬。
“你有聞明那崽仔的消息?”
“你不知道,昨兒下午王若文正牌男友陰差陽錯來公司應(yīng)聘工作,不成想景震昆面試他,倆人打了起來,景震昆被好一頓揍,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哪里能顧得上找聞明。”
“哦,這事我都知......”
尚二狗說了一半話感覺失語,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
“你知道什么?這事沒幾個人知道?!?p> 顧睜拿出煙給尚二狗點上,喊來服務(wù)員要了幾個菜。
尚二狗禿眉聳動,小眼睛爆睜。
“咱們跟聞明這仇就這么算了?聞明狗崽仔手機關(guān)機,你給我他其他聯(lián)系方式,你們不去找他,我去找他!”
“二哥,你別急,聞明這帳咱且得給他好好算,眼下還有一件事要煩二哥走一趟。”
“怕又不是什么好事,你另請高明吧,你和景震昆怕不是在背后說我辦事不利索呢?!?p> “沒有,沒有,二哥,我和景震昆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雖然昨天事沒辦......算了不提它,昨天下午我和景震昆要回公司面試前來應(yīng)聘的,所以中午吃完飯忘了謝你?!?p> 說著顧睜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給尚二狗,臉上陪著笑。
“二哥,不管怎樣,你受了傷,這是三千,你拿著買點補品吃,算是我和景震昆的一點謝意?!?p> 尚二狗斜看了一眼信封,做出不屑的姿態(tài)喝了一口茶。
顧睜把信封硬塞在尚二狗手里。
“二哥,你不收下錢,我怕表哥見了我要說道此事,怕他要怨我辦事不周,你說你和我表哥多好的關(guān)系?!?p> 尚二狗是混社會的,本就靠著別人施舍的仨瓜倆棗過活,便不再扭捏作態(tài)拿起信封裝進口袋。
“要不是看你表哥和你的面子,他景震昆我還看不起,更別說......”
顧睜趕緊附和著說:“那是,那是,知道二哥給我這個面子,還麻煩二哥把這封信送給王若文男朋友張丞宇?!?p> 尚二狗眼睛瞟著顧睜手中拿著的信。
“這信?”
“是景震昆寫給張丞宇的和解信,本來景震昆替王若文出頭也是顧念他們是老鄉(xiāng)關(guān)系,昨天張丞宇鬼使神差到公司面試,倆人彼此誤會打了起來?!?p> “景震昆不想與王若文男朋友為敵?”
“是這意思,二哥,這封信我和景震昆都不適合送給張丞宇,所以請你出馬走一趟?!?p> 尚二狗早上在急診室門口把景震昆和顧睜商量如何算計張丞宇的陰謀聽了仔仔細細,知道信封里裝的是陷害挑撥王若文和張丞宇的照片。
他一時沒有想好是否答應(yīng)顧睜送這封信。
就在這時,服務(wù)員陸續(xù)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顧睜就招呼尚二狗吃菜喝酒。
尚二狗也就暫時放下送不送信的事,大吃大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