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過幾分,到站下車,在洪崖橋邊的水煮小攤上,歇了歇腳,點了一些油炸和兩碗熱豆湯,黃穎又是一屁股坐下就不起來了。
老板舀上來熱乎乎的豆湯。
黃穎端起一碗:來,感謝大哥哥今天的護航,采風也算圓滿成功,以湯代酒,敬你兩口。
我說:你膽子也蠻大的,一個人坐車也敢去。
黃穎說:我哪里敢呀,也不知道會有那么遠的彎彎路路,要不是你,走一會我就回頭了。
我問:為什么會想起來帶著我去。
黃穎說:不知道,直覺,一股你就是自己家里哥哥的直覺,反正你今天也沒地方去。
我說:很奇妙,我也感覺是上天特意把你送到我身邊的一樣。
我把湯端起來:來,這碗湯喝完,我們就算結(jié)拜了,認認真真的。
黃穎端起碗碰了過來:好呀,手指頭就不割了,認在心里了。
灣里種了許許多多的桂花樹,秋尾時節(jié),香味最濃郁,深吸一口,神清氣爽。
吃完東西把黃穎送回宿舍,我要出去一趟,去郵局查下卡。
黃穎說:郵局遠哎,別去了,呶,電話卡給你,打個電話問問就好啦。
我說:不了,順便取點回來,明天充食堂。
黃穎說:不是24小時才到賬的嗎?
我說:不是,是24小時之內(nèi),有時上午打,下午就到了,有時第二早上,最遲不過第二天的中午,到了的話,我就取。
黃穎說:哦,你宿舍電話多少,我記一下,我宿舍的也寫給你。
我說:好,你回寢室吧。
黃穎:恩,那我進去了,你別太遲回來哦。
當晚去了一趟郵局,來回六里多路。
生活費到賬了,系統(tǒng)維護,只能查余額,不能取,那就不取了,回去洗洗睡覺,明天再來。
錢真是個好東西,看見它在卡里放著,心就安了。
第二天一早,隔壁同學來敲門,聽聲音是何朝輝:郭道超,你在嗎?
提好褲衩子,一邊下床,一邊應著:我在的。
何朝輝跟傻冒一樣:你是在里面的嗎?開下門。
一開門,何朝輝拿著一張十元紙幣:有硬幣沒,換換,我坐219去。
我說何朝輝:大清早的,你算問對人了,一分沒有,都在郵局存著呢。
何朝輝說:哦,那我找找別人,NC市里,一道去不?
我說:不想去,今個哪兒也不去,裹被子修仙。
何朝輝說:哦,那你繼續(xù)睡,我走了。
我:不送。
關(guān)上門,一個回籠,睡到十一點多。
起床,刷牙洗臉,取錢去,拿毛巾擦著臉呢,電話叮鈴鈴的響了,接了電話:喂,找誰?
電話那頭是黃穎聲音:找你呀,你去哪里了,打兩遍電話了找你不到,你出來。
我回:我就在宿舍,哪里也沒去啊。
黃穎:出來說,我在大門口呢。
我:你等兩分鐘,我穿好衣服的。
黃穎提著一個塑料袋,站男宿樓門口,一出來,遞給了我:呶,給你幾個橙子。
我問:你買的?
黃穎:我爸媽從家里帶的,一早就來了。
我問:那他們呢?
黃穎:早走了撒,八點就來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看,吃了個飯,十點走了,打你們宿舍電話,喊你吃飯來的,還有我們寢室的兩個人一起,你沒接撒。
我說:可能是我睡的太死了,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這么快就回家了啊?
黃穎:哪有,兩三個小時的路哎,有事來南昌的,來看看就走了。
我:哦。
黃穎說:呶,橙子,我們那特產(chǎn),你嘗嘗,很甜的,很好吃的。
我:嗯,你今天干嘛?
黃穎:洗衣服,跟宿舍人下午打羽毛球,你呢。
我說:一會去趟郵局,昨晚沒取,然后去中院,找一趟我老鄉(xiāng),帶我來的那個人。
黃穎:哦,那不跟你說了,衣服還泡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