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的家產(chǎn)人人有份,不能讓你一個人獨自占了去,按照姚家的五個子女分成五份,你家一份,大姐家一份,二嫂家一份,我家一份,妹妹家一份?!睒汾ず鹊馈?p> 姚俊君哪敢反對?雖不情愿,卻也只能照辦。
樂冥分完家產(chǎn)后,又在姚家耽擱了一日。
在準(zhǔn)備去接孔嬌蓉娘回家前,樂冥去向李牡丹辭行。
剛進(jìn)李牡丹的房間,見她癡呆呆地坐在地上,周圍散落著幾頁信紙。
樂冥撿起地上的信皮,上面赫然寫著“李牡丹親呈”五字。
樂冥大驚,這五個字的筆記,他十分熟悉,正是師妹地靈的筆體。他讀了信,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這封信將樂冥就是姚俊溪,又與姚俊河互換身份,以及樂冥在回到姚家前,就與地靈私自成親,立下誓言等事說得一清二楚。
李牡丹轉(zhuǎn)頭注視樂冥,淡淡地問:“這是真的嗎?”見樂冥輕輕地點了點頭,李牡丹心灰意冷,她已經(jīng)沒有了眼淚,她的所有希望,所有夢想,甚至于所有的臉面都沒有了。
“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崩钅档っ鏌o表情,將樂冥趕了出去。
樂冥知道如今說什么都安慰不了李牡丹,他站起身來,拿著信走出了房間。
樂冥此時更擔(dān)心的是李牡丹收到了信,孔嬌蓉也同樣會收到信。
憑著他對地靈和孔嬌蓉兩個女人的了解,樂冥越想越心驚,馬不停蹄地來飛奔到孔嬌蓉的娘家。
孔嬌蓉的父親孔老夫子是個古板的老學(xué)者,那日見孔嬌蓉帶著姚炳如回來,便不斷追問。
孔嬌蓉一五一十地將所有事情告訴了父親,
孔老夫子勃然變色,對姚家破口大罵。之后,他讓女兒安心住在家里,再也不要回姚家去了。
樂冥趕到姚家后,被孔老夫子劈頭蓋臉臭罵一頓,他一句嘴也不敢回。此刻,他只想見到孔嬌蓉,向她解釋一切。
孔老夫子死活不同意他們見面,硬是將樂冥趕了出去。
樂冥對孔老夫子不敢使硬,只好在孔府門外大喊:“嬌蓉,求你見見我。你若不出來見我,我就一直跪在這兒?!闭f罷,跪在了孔府門前。
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無論刮風(fēng)下雨,還是烈日傍晚,樂冥始終沒有站起來。
小櫻桃瞧著可憐,偷偷出來勸樂冥離開,說孔嬌蓉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會再見他。
樂冥只回一句話:“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若不見我,我就跪死在這里?!?p> 七天里,孔老夫人來勸過樂冥幾次。樂冥永遠(yuǎn)是一句話:“我要見嬌蓉?!?p> 姚炳如有幾次吵著要見爹爹,被孔家人拉回去了孔府。
到了第七日,樂冥已經(jīng)身體虛脫,嘴唇發(fā)干。
此時,一碗水遞到了樂冥的身前,一個輕柔的聲音道:“喝口水,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p> 樂冥抬頭一看,眼前這人正是他望眼欲穿想要見到的孔嬌蓉。
“你終于肯見我了。”樂冥激動地抱住孔嬌蓉。
“你是誰?”孔嬌蓉將樂冥推開。
“我是你的相公,你怎么了?”樂冥滿面疑惑。
孔嬌蓉面如死灰:“我嫁給了姚家三公子姚俊河,你是姚俊河嗎?”
樂冥從孔嬌蓉的表情中,已經(jīng)看出她知道了一切,哀求:“嬌蓉,這很重要嗎?我們一起生活了多年,你愛著我,我愛著你,不就夠了嗎?”
孔嬌蓉?fù)u了搖頭“道義、禮法、廉恥在哪里?”
“嬌蓉,為了孩子,你就不能原諒我嗎?”樂冥仍不放棄。
孔嬌蓉嘆了口氣:“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孩子們,也對不起二嫂?!彪S后堅定地道:“我不會再見你,不要再來。但你終究是炳如的親生父親,以后要來看炳如,我不攔著,只要找小櫻桃就行?!闭f罷,便要返回孔府。
“新生的孩子找回來了嗎?”樂冥連忙追問。
“被你師妹帶走了?!笨讒扇鼗仡^答道。
孔嬌蓉淚水滿面,樂冥心痛不已,跟著流下兩行熱淚。
“不要再來找我了,去找悔兒吧。”孔嬌蓉語氣變得柔和。
“悔兒?”樂冥問道。
“就是我們新生的小女兒,我在她的左臂上,用金簪刻了一個悔字。去找她吧,把她帶回來還給我,好嗎?”孔嬌蓉讓樂冥提出了請求。
樂冥點了點頭:“好。”看著孔嬌蓉離開的背影,樂冥心如刀絞。
樂冥返回姚家,見又在辦喪事,忙沖進(jìn)屋里,見大堂的牌匾上赫然寫著姚俊溪之妻李牡丹之靈位。
樂冥立即沖姚俊君怒吼:“是你們害死了二嫂?”
姚俊君夫妻忙擺手:“不是,不是,她上吊死的。”
頃刻間,一股愧疚感涌上樂冥心頭。
姚念溪拿出一封信來,交給樂冥,道:“三哥,這是二嫂死前寫給你的?!?p> “苦等十年,無怨無悔,一朝相見,不戀世間?!睒汾げ痖_信看四句話,長嘆一口氣,百感交集。
此時,還不懂世事的姚炳夏抱住了樂冥的大腳“三叔,我想娘親?!?p> 樂冥抱著姚炳夏,眼淚守眶而出。
第二日清晨,樂冥帶上僅有兩歲半的姚炳夏,踏上了尋找地靈和悔兒的路。
樂冥知道丑女人就是地靈。但地靈不怕把自己弄丑,因為她可以使用“幻龍術(shù)”變回原來的樣子。想到“幻龍術(shù)”必須在極寒之水中才能運用。樂冥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濟(jì)鴻島,因為那里有極寒之水。
樂冥回到小漁村,來到他給地靈蓋的墳前,看著自己刻的墓碑,心中氣血上涌,怒不可遏,火焰刀手發(fā)出數(shù)記氣刀,將墳打了個稀巴爛。
樂冥整整在小漁村居住了兩年,卻沒有找到一個去過濟(jì)鴻島的人。他每日教習(xí)姚炳夏,一有機(jī)會就帶著姚炳夏出海,希望能找到濟(jì)鴻島。
這一日,樂冥在漁村居住的小院中,教姚炳夏識字。突然村中一片嘈雜,院外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樂冥攔下一位路人:“大哥,發(fā)生了什么事?”
路人道:“黑寡婦念茹嬌來村里招船員了?!?p> 樂冥突然燃起一線希望,他知道地靈與念茹嬌是結(jié)拜的異姓姐妹,說不定念茹嬌知道如何去濟(jì)鴻島。
樂冥帶著姚柄夏混在人群中,見一個身穿薄衣短褲,手拿一柄三叉戟,身高七尺有余,面相兇狠的女人,用巨大且沙啞的聲音道:“跟著我黑寡婦念茹嬌干,不會讓你們吃虧。有我一口吃的,你們的家人就會有一口吃的。你們一年出海打魚能掙幾個銀子?跟著我,保你們掙得比現(xiàn)在多得多。想跟著我黑寡婦念茹嬌干的,就站出來,我馬上就給你的家人五十兩銀子?!?p> “我跟著你干”、“我也干”、“還有我”,聽了黑寡婦念茹嬌的話,立即就有四五個青年男子站了出來。
樂冥抱著姚柄夏,從人群中擠出來:“也算我一個?!?p> 念茹嬌與樂冥已經(jīng)七八年未見,且當(dāng)年僅一面之緣,現(xiàn)在樂冥留了滿臉的胡子,念茹嬌根本沒有認(rèn)出來。
念茹嬌見樂冥懷中抱著孩子,擺了擺手:“我的船上可不能帶這么個的孩子,會拖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