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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她醉他城

040 緣淺緣深天注定

三生三世她醉他城 搩曳 3894 2014-09-06 23:33:29

    容兒一口一個父皇叫著,叫著我心慌的不得了。張開的嘴拉了拉,我目光鎖向容兒:“容兒,你是蘇洵的......女兒?”

  容兒聞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怔住了。

  我心下一驚,容兒也是蘇洵的女兒,東月的公主,那不就是自己的......若她果真是這個身份,近日來她在宮中的一切所作所為便想得通了。只是,她是公主,那慕華呢?

  “那慕華他也是......”我順著自己的邏輯推測而去,“他是不是你堂哥還是表哥?”

  容兒啞言,遲疑著張嘴說什么。

  “父皇,既然二弟今日敢這般在眾人面前折損你面子,也該是要好好罰罰他了,二弟真是太不像話了這次......”

  “父皇,皇兄不是有意的,他......他只是......”容兒想要為他的皇兄解釋什么,卻又無法言語。

  “五妹,你怎么總是袒護二弟,對也是,錯也是,你身為一國公主,該是要辨的明誰對誰錯,不要總是這般荒唐!”蘇昊朝容兒甩了個凌厲眼刃過來。

  “你......”容兒又被逼得無話。

  “好了,你們不要為此爭辯了,這件事朕自會知道如何處理!”蘇洵揮袖制止了眾人對蘇恪的言談。

  我暗暗一驚,他們口中的二皇子,竟然就是那個神秘的行蹤不定,鮮少被人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的蘇??!在宮外的時候,我常聽聞他有運籌帷幄,坐觀天下之才能,用兵如神,傳聞有一次有個什么他國大將軍率兵攻城,面對幾十萬大軍,他蘇恪僅憑幾千人就攻破了。還有一次,林威大將軍叛亂,欲要逼宮奪位,遠在千里之外的蘇恪,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屹然出現(xiàn)在最后一道防線宮門口,如秋風掃落葉般神速收服了叛軍。雖然傳聞傳的有些夸張,不過,蘇恪確實做了很多常人無法辦到的事,為東月解決了很多的難事,在眾人心里,他簡直就是個神話般存在的人物!

  無人見過蘇恪的真面目,他總是戴著一張面具,不過從他言行舉止而言,只要有幸見過他一面的人都會忍不住贊嘆一句:“定是個絕世風華的美男子!”我也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人,可惜來到皇宮這么久,我連他一個背影也未見過,在我心里,絕世風華只屬一人,那便是慕華,溫文儒雅,不染塵俗,還萬能無敵。

  于我而言,別人再怎么好,也不及我心心念念的人好。

  在喧鬧的舞樂里,忽的魅姬驚呼了一聲,我的目光透過翩飛的舞袖,看到了我對面原本是空的座位上,此時活生生坐著一個人,戴著的銀箔面具在燈光投照下,發(fā)出一陣異樣柔和的光亮。

  杯盞噴上幾案,發(fā)生枝椏摧折的悶響,杯中清酒在燭火中仿佛月色鋪灑的深湖,我震驚的神情漂在了這明滅不定的深湖中,被夜風吹得凌亂不堪。

  杯酒之間,一切恍若隔世。

  我定定神,再次向對面席位上坐著的人投去目光時,那人已執(zhí)著酒杯,看向高舉上的蘇洵,道:“父皇,兒臣因事來晚了,望父皇體諒!”溫潤的話中帶著特屬于皇子的高貴與優(yōu)雅,身體不禁一顫,他的身形與聲音都與那個人很像,就連那臉上戴著的銀箔面具也很相似,慌亂之下,長袖蓋過幾案帶到了杯中的清酒,灑了一身。

  最終蘇洵終是拉著臉喝了蘇恪敬的酒,不追究不可一世的蘇洵為何會勉強喝下蘇恪的請罪之酒,我現(xiàn)在只想弄清楚眼前的蘇恪他的面具背后究竟是張怎樣的面孔。

  抱起案角上的酒壺,猛的灌下一口,一種強烈分明的的辣痛滑入喉間,深沉的痛冉冉升騰,仿佛暴露的蛇蟒,瘋狂撕咬吞噬,糾結郁積的痛在指尖不自禁地顫抖,身邊的容兒察覺到我的異樣,輕輕詢問:“璃兒,你怎么了?哪里有不舒服的么?”

  我很機械地轉頭看著她,訥訥問道:“你真的姓......蘇?”

  蘇容一如往常病白著一張臉,緩些神后點點頭,“是,我姓蘇,叫蘇容?!?p>  我壓下心中掀起的駭浪,又問:“蘇恪是你的皇兄,你是蘇洵的女兒,對么?”

  “是?!?p>  “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對么?”

  蘇容怔了一下,才道:“嗯,但我不是......有意要隱瞞你的,只是......”

  “只是這一切都是慕華要你隱瞞的么?”我咬著牙沉沉搶話:“慕華他......根本不是慕華,對么?”短短的一句,不知我是用了多少勇氣才說出口的,我深深凝望了一眼朝我走來的戴著銀箔面具的男子,他就是蘇恪么?會是他么?

  蘇容的臉色倏然一滯,復雜的神情逐漸散開在她白的如一張宣紙的小臉上,“二哥,二哥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怕你不能一時接受,他也是有苦衷的......但你要相信我,二哥就是二哥,無論發(fā)生什么,他始終是他?!?p>  他始終是他,會么?

  名字變了,身份變了,連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也變了,哥哥與妹妹,這還會是當初對我盈盈一笑,喚我一聲阿璃的慕華么?

  五指收攏,泛白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里,殷紅的血汩汩流出,滴落在我水藍色的裙裾上,如漂在陣陣漣漪上片片啼血的花瓣,蒼涼的生寒。

  這世間有種我行我素的無情,全然不顧凡人的掙扎,喜與悲,苦與樂自己體會,自己背負,華麗的舞樂,絕美的舞姬不管我愿意與否,全一股腦兒地鉆進我腦中,占滿了所有,混淆著視聽,我的世間突然就在喧鬧中變得無聲了。通過通透的杯盞,我仿佛看到了在灼灼桃花下,對我伸手微笑的男子,他說,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他都會陪在我的身邊。

  當時,我天真的以為,他或許對我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感覺。

  如今這自以為是的相似承諾的話已夸張演變成他以一個哥哥的身份陪在我的身邊,這是不是上天對我開的最荒唐的玩笑?

  突然之間,一切恍若隔世。

  這一切都不是我所愿的。

  他繞過曼妙舞姬,緩緩停在我的幾案面前,遲疑了一下,然后銀箔面具之下的薄唇抿了抿又笑了笑,這是我最熟悉不過的小動作,曾經(jīng)我是多么的迷戀這個小動作。

  他朝我執(zhí)起酒杯,道:“皇妹,你終于恢復公主身份,甚是可喜可賀,但為兄晚來了一步,這就飲一杯賠罪!”說罷,他便一口飲下杯盞里的酒。

  我內心痛意瞬間充斥整個身體,這是什么,為什么荒唐的事要發(fā)生在我身上?

  我該怎么辦,爹爹?

  我該怎么辦啊,爹爹?

  繼續(xù)握緊手掌,卻朝他艱難扯出一絲微笑,淡淡的,淺淺的,執(zhí)著酒杯的他手中頓時一頓。

  如果,這就是命運,我該心甘情愿地去接受么?

  后來他告訴我,我回他的那一抹笑,如漂在湖面上的一紙剪影,暈開了所有的修飾,裸露著幾乎蒼白的美。

  他覺得,也許他再也抓不住那吹彈可破的一紙剪影了。

  風輕輕地貼地吹過,撩起我的裙裾,空氣中傳來極淡的血腥味,一旁的蘇容輕“呀”一聲,低低道了句什么你身上怎么又濕又流血了,趕緊回屋換身干凈衣服云云之類的,然后她就拉著我以我初來乍到宮里不久,有點不適應這種場合為由,迅速離開了御花園。從御花園通往自己的安琉閣有一段距離,一段曲折蜿蜒的路程。

  燈火輕晃,月光皎皎,一朵優(yōu)曇花清幽散香,映著身后的粼粼水波蕩漾了一頁詩篇。我突地駐足,抽離了容兒的手,呆呆向這朵開在水池邊的優(yōu)曇花。

  曇花雖美,卻易凋謝,再美好的時光也會隨著收起的淡淡月光消失,變淡,變遠,成為遙不可及的回憶。

  粼粼水波漾動平靜下來之后,一抹修長的身影鋪展在上面。容兒低喚了聲“二哥”后,便主動離開了,只留下我們兩人,他的氣息依舊那般熟悉,可他已不是他了。

  “你騙了我。”我心緒復雜,連說出這四個字也復雜的辨別不出帶著什么樣的感情色彩。

  慕華輕輕扳過我的身體,讓我直視著他,看見他臉上的銀箔面具漸漸化成了一團白霧消失了,露出他俊雅的容顏,他口氣堅定:“我從未騙過你!”

  我寡淡一笑:“你說你是慕華,但你卻是蘇恪,堂堂的東月二皇子蘇??!”有些話有些事不直說還好,一旦捅破,便成了一條永遠不會愈合的傷疤。

  慕華抿緊雙唇,字字泛著認真:“阿璃,我是蘇恪,但更是慕華,我并未想要欺騙你,我只是為了......”

  “夠了!”一片葉子猛的掉落,滑過我緊皺的眉頭,我的眸底迅速彌漫起一層層的水霧,讓我看到了他的臉仿若沾上了碎碎點點的水珠,“夠了,請不要說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了!你現(xiàn)在解釋這些還有什么用,一切都回不過去了,你知道么,你明白么,這一切對于我來說有多么的荒唐可笑,對我造成的傷害有多深么?......你是......永遠不會體會的......”

  一朝之間,我心心念念的男子成了我的親哥哥,誰又能接受?

  絕望的苦水在無情泛濫,折磨的人痛苦不堪言。

  優(yōu)曇花輕輕搖曳,搖出一股透人心涼的香氣。

  “你我的身份變了又如何,我答應過你爹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那就一定會遵守承諾的,阿璃,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p>  他的話載著那股透人心涼的氣味一并浸入我的身體里,一陣發(fā)寒,我看著他步步后退,感覺眸里一片漆黑,顫抖著零星了的碎光:“你說的......什么?你......說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單純地只為了完成對我爹爹許下的一句諾言?原來......原來......呵,我差點忘了,你早有尖尖上的人了,而我只是......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傾慕于一人,再唯美,若他不愛你,也是煙花落寞的哀傷,填不滿命運黑色的嘲弄,于我而言,單相思從來沒有兩全其美,若有,只有兩半俱傷。

  他是慕華,也是蘇恪,卻再也不是我能擁有的心尖尖上的人了。

  慕華臉上的怔訝之色轉瞬即逝,眸底流動著我看不懂的光芒,他伸過手將我攬在懷里,用極淡極淡的聲音道:“妹妹......”

  風猛的迎面撲來,獵獵翻動著我的衣裙,我身體禁不住狠狠抽動,突聽到心里隱約傳來破碎的聲響。一朝之間,我失了爹爹,師父,冥月和所有洛家人,一夕之間,我失了至愛的人。恢復了身份又如何,我是東月的公主又如何,如果這就是讓我得到權利富貴的代價,我寧可讓一切重來。

  重來一次,我不會離開爹爹,不會踏進皇宮半步。

  爹爹,如果這就是命運,那我該怎么辦,真的該接受,還是......反抗?

  嘩的一聲響左肩上胎記處,有什么東西在一陣鉆心疼痛之際,如含苞欲放破體而出了。我略抬高目光,只見透薄的衣衫下,一朵泛著幽藍的艷紅彼岸花赫然綻放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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