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這么一個庸碌的人,妄想討她回家做妾,難道他們就認(rèn)定了她齊文鳶是個好拿捏的。
即使被罰關(guān)緊閉,齊文鳶依舊不后悔,名聲這玩意兒,她又不指望著真找個人家嫁了。沒人提親,門庭冷落,才是她最想要的結(jié)果。
閑來無事,她又將那塊古怪的石頭拿了出來,在手上反復(fù)掂量。
那種奇怪的感覺總是若隱若現(xiàn),當(dāng)齊文鳶想去捕捉時,又消失不見。
這塊玉石材質(zhì)如此斑駁,并非上好的玉種,齊文鳶回憶著那個道人邋遢的扮相,懷疑自己難道是被雁啄了眼,瞎了一回。
可不會有錯啊,齊文鳶沉心靜氣,又一次開始嘗試。
丫頭們都被她打發(fā)出去了,齊文鳶端坐在床榻上,盤膝而坐一手握玉石,另一手半屈著掌心向上。
從來到這個世界后,第無數(shù)次,齊文鳶再次嘗試著去修習(xí)云霧宗的心法,清心訣。
隨著她沉心靜氣,死寂的丹田,似乎生出了一絲變化。很淺的氣感。但畢竟,這是來到大陳之后,齊文鳶第一次能感受到,她有些欣喜氣息不穩(wěn)起來。
糟糕,齊文鳶努力恢復(fù)平靜,生怕好不容易恢復(fù)的氣感,消失不見。
等齊文鳶再次引著那縷氣,小心翼翼的在經(jīng)脈中游走時,腦海中忽然一片空明。等她再回過神來,腦中忽然多了一個聲音。
“你好,有緣人?!?p> 識海之中多了一個聲音,齊文鳶臉立馬黑了,好奇心害死貓,難道這玉石另有玄機。
悲呼,她法力全無,要是被奪舍,或者被控制該怎么辦。
擔(dān)憂之下,齊文鳶氣息紊亂起來。
察覺出齊文鳶的不妥,那神秘聲音又道:“有緣人,你無須害怕,我對你并無惡意?!?p> “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地?”
“呵呵,你能遇到我,證明我們之間有所淵源。至于我是誰,卻是不重要的,你不是疑惑自己為何無法修行么?”
對修行的渴望,戰(zhàn)勝了被奪舍的恐懼,齊文鳶再次發(fā)問:“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修真者。既然如此,你可有辦法幫我解決不能修煉的難題。”
腦中聲音清越,讓人分不出男女來,齊文鳶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放開心神問起了自己關(guān)心已久的問題。
“你從前世而來,牽動著兩世機緣,想要順利修行,必須找到那個你命中注定的人?!?p> “什么叫命中注定的人,你能講的清楚些么。前世今生,難道說此世的齊文鳶是我的轉(zhuǎn)世?”
“這些不重要,命中注定之人,就是你從前世而來的原因。等遇到他,你就會明白了?!?p> 語罷,那神秘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齊文鳶的識海再次寂靜下來。
“???我還不清楚,你倒是講的再明白些?”
她氣急敗壞的喊著,無人回答。
“喂,你還在么,我還沒弄懂啊,你給我解釋清楚再離開?。俊?p> 齊文鳶徒勞無功的喊著,那個聲音卻始終未出現(xiàn)。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一點兒線索,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齊文鳶睜開眼,陡然發(fā)現(xiàn),她手中原本斑花紋斑駁的玉石變得清澈透亮,散發(fā)著淺綠色的光芒。
只是體積也跟著變小了,這玉石原本還有毛桃大小,如今和銀杏果差不多體積。
不規(guī)則的玉石變成了菱形,流光溢彩的樣子,不像凡品。齊文鳶從梳妝匣里找了個可以鑲寶石的墜子,把上面懸的東西取下,把這塊玉石放了上去。
還好,雖然那神秘聲音沒有了,但這縮小了的玉石握在手中,仍舊能給齊文鳶特殊的感覺。
她將這玉石當(dāng)做項鏈掛在脖子上,如此重要的東西,貼身放著才有安全感。
再睜開眼,齊文鳶發(fā)現(xiàn)世界在她眼中更清晰了,連風(fēng)吹葉子的聲音,都是那么緩慢。外面下人聊天的聲音,就好像在她的耳邊,光線也變得更加明亮。
這是一個令人欣喜的變化,她的精神力又加強了。照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她能恢復(fù)修為的。
那個聲音給她留下這么大一個懸念,接著就消失,真是太不地道了。他至少該告訴她,那個命中注定的人是男是女吧?
命中注定四個字太籠統(tǒng)了,那人是男是女在哪個方位,與齊文鳶又有何種關(guān)系,她一概不知。
篤篤,敲門聲再次響起,齊文鳶將項鏈塞到衣襟后,才說了請進。
寥落的院落中終于多了幾分生氣,天氣愈發(fā)好了起來,碧藍(lán)如洗的天空,讓人看著就歡喜起來。
連日往日里總是被陰郁覆蓋的小院,此刻也變得明媚起來。
在接連喝了幾天藥后,莫如雪本來枯槁的顏色,終于起了一分變化,她的肌膚開始飽滿了。
松弛的肌膚飽滿后,她尖利的下巴弧度也跟著柔和。雖無盛時的綺年玉貌,但也類似于常人。
此時誰若再見了莫如雪,跟病重時的她相比,差別不是一星半點兒。
云秀笑瞇瞇的捧著一碗尚冒著熱氣的藥,小步移向倚坐在床頭的莫如雪,堅持要親手喂她喝藥。
推辭不過,莫如雪只能就著她手中的碗,一口一口喝著。
隨著這藥進入腹中,莫如雪仿佛能感覺到她身體之內(nèi)的精氣神在慢慢恢復(fù)。云秀的開心她看在眼中,感動像漣漪般擴散起來。
在喝完藥后,莫如雪嘆了口氣。
“夫人,您是在想小姐的事兒么?”
日前,風(fēng)府前來提親,被齊文鳶使著小性趕走,并對柳若棠口出惡言的事兒,傳到了莫如雪耳中。
云秀本想瞞著夫人的,可夫人天天盼著小姐,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說明小姐為何不來,夫人會更擔(dān)心。
還在,老爺也只是關(guān)了小姐半個月禁閉。
母女連心,莫如雪慘白的唇色近日泛起了些許紅暈,她水眸微微閃動,帶著嘆息說:“都是我這做娘親的沒用,要是我將鳶姐兒護的好好的,誰敢來欺辱我嬌滴滴的兒。為妾,那風(fēng)家也好大的口氣,我的鳶姐兒何時也不會去給人做那玩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