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肉上了桌,做了將近兩個月涼菜的王師傅終于做上了硬菜。
對此,梨汁飯團同盟的會長、副會長以及會員都表示很高興,盡管那會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時候加入的這個同盟。
她們用滿懷著期待的眼神看著衍山的表演,卻只看見了上下翻飛的肉片和看不清殘影的烤肉夾。
“好厲害!”“好棒!”
繪梨花專業(yè)的捧場方式讓衍山的動作更為麻利了,他拿過一把扇子,朝著那些炭微微一扇,一陣熱風(fēng)襲來,那炭火燒得更旺了。
即使很久沒有接觸這種烹飪方式,但掌握火候的方法還停留在衍山的腦海之中,對于擁有中級火候技能的他而言,碳火火候的控制依然不在話下。
頃刻之間,原本還帶著些血絲的紅肉已經(jīng)穿上了一層焦褐色的外套,看起來油亮可口。
獨屬于烤肉的香味爭先恐后地往眾人的鼻孔里鉆,繪梨花忍不住吞了兩口口水。
“你們今天想吃焦一點的還是嫩一點的?”見烤網(wǎng)上的肉都好得差不多了,衍山向著三人問道。
“嫩一點的!”三個聲音齊齊選擇了,時間短的那一個選項。
其實對于飛鳥而言,她更喜歡焦一點的,但在這種情況下,顯然是選擇嫩一點的更有優(yōu)勢一些。
天知道自己在等待牛肉變焦的這個過程中,會不會有哪只海鳥從天而降奪走自己還沒有完成烤制的牛肉。
對,沒錯,她說的就是繪梨花。
此時的海鳥正盤旋在天空,虎視眈眈地看著碼頭上的薯條。
它找準(zhǔn)了一根看起來很可口的薯條,它俯身準(zhǔn)備沖刺,它沖出去了!它撞上了人類的電線桿,它掉海里了!
“這個還沒熟,不能吃。”電線桿如是說道。
海鳥有些委屈,嘎嘎大叫了起來,用海鳥獨有的語言控訴著電線桿。深諳鳥類語言的電線桿大概聽懂了海鳥的話,它是在說,“我只是想來碼頭整點薯條而已!”
然后電線桿給海鳥整了一根熟薯條,并把海鳥放了回去。
為了維持住自己的公平公正,衍山往美波和飛鳥的盤子里也分別放了兩塊烤熟的肉,說來也怪,叫飛鳥的海鳥居然還搶不過叫花的海鳥?!巳缙涿@個詞,有時候并不一定準(zhǔn)確。
之后烤熟的肉,衍山通通放到了專門用來放熟食的盤子里——電線桿不總是會參與海鳥之間的搶食的。
反正到時候,給敗者送上一份安慰獎就可以了,衍山默默觀察著飛鳥偏好的肉類。嗯…意料之中,是牛舌。
就在這時,碳火的溫度讓躺在烤網(wǎng)上的和牛滴下了一滴汗。這滴汗滴在了碳火之上,一團小火苗瞬間竄起,又瞬間消失不見。
但在火苗竄起的那一瞬間,衍山感覺到了火、與他的手的碰撞,他的額頭瞬間就滲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緤A從手中滑落,在烤網(wǎng)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隨后掉在了地上。
王衍山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下蹲抱住腦袋,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無助、驚恐、焦慮和不知所措。他潛意識中對火的恐懼依舊存在,那種恐懼猶如躲在暗處的毒蛇,用冰冷的豎瞳盯著他,等待著他露出破綻的瞬間,然后上來咬他一口。
瞬息變換的局勢讓原本沉浸在‘海鳥爭食’這一游戲中的三人瞬間回過神來,她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向著衍山圍了過來。
繪梨花更是把差點送進口中的牛肉放回了桌子上——為了一塊肉而放棄未來可以吃到的大量的肉,可不是她的風(fēng)格。她覺得自己是這么想的。
“表哥!”美波最先上前,半蹲著身子抱住了他的腦袋,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沒事的、沒事的。”
飛鳥和繪梨花相互對視了一眼,分別從房子里拿來了濕毛巾和水,給美波遞了過去。
這種事,她們幾人已經(jīng)做過幾回了,相當(dāng)熟練。每當(dāng)衍山做完心理治療,覺得自己又行了,強行要開火做飯時,她們就會熟練地走上這一套流程。
作為典型的小狗人格,衍山永遠(yuǎn)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那類人,永遠(yuǎn)會在同一個坑里栽上無數(shù)次的跟頭。
至于為什么不阻止…她們想攔也攔不住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天天吃涼菜,誰都頂不住啊。
“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剛剛你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接過繪梨花手中的毛巾,美波貼心地擦著衍山額角的冷汗,她的眼神中,滿是化不開的如水般的溫柔。
看著在美波安撫之下逐漸平靜下來的衍山,飛鳥不自覺地捏緊了自己的衣角,此時的天氣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冷,在外力的作用下,那件有些厚實的衛(wèi)衣并沒有顯出明顯的褶皺。
她緊緊地抿著嘴,臉上的笑意全無。
察覺到飛鳥的動作,美波抬起頭斜睨了一眼飛鳥,明明不是第一次看見飛鳥這樣的表情,她卻下意識地覺得,這次的表情似乎帶著別樣的含義。
“怎么了嗎?Asuka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關(guān)切。
飛鳥瞬間松開了自己緊抓著衣角的手,“就是有點擔(dān)心衍山君,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這樣真的沒關(guān)系嗎?”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她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借口。
“Asuka桑是被嚇到了吧?”美波笑了笑,“那件事剛剛發(fā)生的時候,他的表現(xiàn)還更要嚇人一些,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好很多了?!?p> “嗯…”飛鳥點了點頭,沉默了下來,她再沒有捏住自己的衣角。
美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給衍山喂著水,動作熟稔——在平靜下來后,表哥總是會嚷嚷著喝水。
“衍山君是因為油滴到碳上了才發(fā)病的,那我們用烤盤烤不就好了嗎?!”繪梨花突然的頓悟讓美波喂水的手微微抖了抖,差點嗆到了衍山。
“對哦!”飛鳥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意識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只要別讓油滴到碳上不就好了?
看著對于發(fā)現(xiàn)盲點而興奮的兩人,美波有些猶豫,“可是,表哥現(xiàn)在這樣…”
她的話沒有說完,剛緩過一些勁的衍山打斷了她的話,“我可以!”
只因為…系統(tǒng)終于發(fā)布了他期待已久的任務(wù)。
【烤肉治療法】,任務(wù)描述:恭喜宿主發(fā)現(xiàn)了讓自己徹底擺脫PTSD的關(guān)鍵,那么在接下來,請幫助梨汁飯團同盟開展12次烤肉Party吧!PS.每周的治療還是要繼續(xù)進行的嗷。任務(wù)獎勵:Debuff【火焰PTSD】移除。
美波的日程還好說,會長和副會長作為忙碌的愛抖露,他們兩個同時出現(xiàn)的機會可不多。今天他已經(jīng)烤了半程,那剩下的半程,一定要堅持住,不然可就半途而廢了!
只見衍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興沖沖地跑到了烤爐邊,把烤網(wǎng)換成了烤盤。
這一變故讓三人面面相覷,衍山表哥/君這不會是瘋了吧?
衍山并不知道她們?nèi)说男睦砘顒?,現(xiàn)在的他只顧著烤出品質(zhì)更好的肉,然后,喂飽那三只小豬。
聞到傳來的陣陣烤肉香,繪梨花率先放下了心底的擔(dān)憂。
既然衍山君已經(jīng)能烤出那么香的烤肉了,那他的狀態(tài),一定沒有問題了!
看到捷足先登,大快朵頤的繪梨花,又看到眼中帶著光芒的衍山,另外兩人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上前和繪梨花搶食。
海鳥大戰(zhàn)再次爆發(fā)。
電線桿桑穩(wěn)坐釣魚臺。
“叮咚?!憋w鳥和繪梨花的手機同時響了一下,但忙于吃肉的她們并沒有在意,能讓兩人手機同時響起的,無非就是群里面的一些消息罷了。
但隨著后面的幾聲消息提示音響起,飛鳥再也做不到無視了。
她迅速放下了筷子。
【Ikuta居然背著我們偷偷吃好的!炸雞姐妹不復(fù)存在了嗎?】
【Asuka的伙食還不錯嘛?!?p> 【看我蘋果公主馬上殺過來!】
【帶我一個?】
忽略沙友理的消息,另一個人的消息讓她的冷汗流了一地。
完犢子了,橋爹今天沒工作!
“別吃了!別吃了!”飛鳥把手機丟到了一邊,搖了搖繪梨花,“你快看手機,娜娜敏和沙友理一會就來了!快把衍山君藏起來!”
沉浸在美味中的繪梨花在聽到這句話后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反應(yīng)迅速地拉過了一臉懵逼的衍山,嘴里還嚷嚷著,“完蛋了!完蛋了!”
“你就先躲在我房間的衣柜里,等娜娜敏走了以后,我會叫你的!”
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的衍山被拉進了一個充滿了少女幽香的房間,看著那個正準(zhǔn)備把一米八的自己往裝滿衣服的衣柜里塞的繪梨花,他突然出聲詢問道,“那個…為、為什么我非得藏起來?”
“因為娜娜敏要是看到我和男性交往的話,肯定要跟我說什么平時小心點,不要被文春拍到,最好還是別戀愛,之類的話了。上次沙友理就差點被文春炮,事后娜娜敏真的拉著沙友理說了好幾次,給沙友理都說煩了。”
“不過我知道她肯定不是想干涉我們私人的事情,她就是怕我們在和男人交往的過程中受到傷害…”
“我們又沒在交往,我們不是朋友的關(guān)系嗎?”衍山充滿疑惑的問話打斷了繪梨花的施法,“再說了,你跟她說,我是你家專門請過來的廚師不就好了?”
“啊…哈哈,是哦,是我太敏感了?!崩L梨花尷尬地?fù)狭藫项^。
……
“你怎么把他帶回來了?!到時候娜娜敏肯定要說我,讓我把握和男人交往的度了!”飛鳥的聲音帶著悲愴與激動。
“交往?”這個詞讓美波瞬間抬起了頭,她看了看飛鳥,又看了看衍山。她心底的悲愴越來越重,卻必須維持住臉上的微笑。
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這是不是你們偶像的職業(yè)病啊,”聽到飛鳥的話,衍山邊走上前邊吐槽道,“啥都往談戀愛上扯。”
“啊哈哈,確實,這是我們偶像的職業(yè)病了,畢竟偶像嘛,一個不注意就被文春拍了?!憋w鳥尷尬地?fù)狭藫项^。
聽到這句話,美波放下了心。只是…是因為職業(yè)病嗎?還是…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冰激凌凌凌凌
橋:想金屋藏驕就直說,別讓我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