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樫奈緒子覺得自己的職業(yè)生涯受到了巨大的挑戰(zhàn)。
從負責山下美月的行程開始,她就沒有一天不為山下美月的狀態(tài)擔心過。
不是擔心她無法扛住工作的巨大壓力,也不是擔心她無法適應從素人到偶像身份的轉(zhuǎn)變。
這一切擔心的源頭,全是因為美月入團前交過的男朋友。
她曾以為,對于所有人而言,這種年少時期的愛戀會隨著工作的忙碌而逐漸消減。
同樣的,這種發(fā)展軌跡也會出現(xiàn)在美月的身上。
但是并沒有。
在工作時、在練習時,她的表現(xiàn)都是無可挑剔的好,甚至連有些已經(jīng)出道了五年的一期生在表現(xiàn)力方面都不如她。但在休息室里,她仿佛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
滿眼的疲倦。
這種疲倦,在理理杏不在她身邊時會更明顯些。
當時的她以為,這是高強度的工作和巨大的心理壓力所導致的,但在 Mgirl雜志拍攝的那一天,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是錯誤的。
美月在那一天的拍攝表現(xiàn),近乎稱得上完美,連一向嚴格的蜷川実花都對她稱贊有加。在拍攝完之后,她也沒有如往常一般那么疲倦。
大概是適應了偶像生活吧。當時的她,是這么想的。
直到她無意中看到了美月手機屏幕上的幾個字。那是今野桑數(shù)次和她說過的,必須要注意的名字——王衍山。
她終究是做了一次棒打鴛鴦的惡人。
她仍然記得當時美月那雙突然失去了神采的雙眼。但她是偶像的經(jīng)紀人,她必須這么做。起碼在美月出道的初期,她必須這么做。
在收到這一份邀請函后,她愈發(fā)地覺得,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后推動似的,美月和她的前男友總會因為工作而產(chǎn)生或多或少的交集。
上次是Mgirl雜志的拍攝,而這次,是Mgirl花魁特輯發(fā)售前的宣發(fā)活動。
是該怪美月的前男友太有出息了嗎?可是她也知道,美月和史緒里兩人可以得到這個工作機會,從根本上來說和王衍山脫不開關系?!绻榇▽g花桑沒有從王衍山的作品中獲得靈感的話,Mgirl雜志也不會出這一期的特輯。
她不可能把到手的資源往外推,Mgirl雜志方也不會同意她這么做。
富樫奈緒子看著來自于TBS的邀請函,心中百感交集。
敲響了今野義雄辦公室的門,在得到里面‘請進’的答復后,富樫奈緒子推門而入。
“今野桑,這個是來自于TBS電視臺的工作邀請。”富樫奈緒子將打印出來的邀請函放到了今野義雄的辦公桌上,“是香蕉人的便利店美食特輯,主要是為了宣傳Mgirl即將發(fā)售的花魁專輯。邀請參加的人員是山下美月和久保史緒里?!?p> “三期生最近也沒什么外務,如果時間上沒有沖突的話,你直接安排去就好了?!苯褚傲x雄正低頭看著文件,頭也不抬地說道。于他而言,這并不是什么需要糾結(jié)去不去的外務活動。
“可是…”富樫奈緒子有些猶豫,將那一份邀請函往今野義雄的面前推了推,“您先看看這一份邀請函上的人員名單吧?!?p> 今野義雄放下了正在看的文件,拿起那份邀請函看了半晌,許久都沒有說話。但富樫能夠感覺到他周身越來越低的氣壓。
“今野?!憧础?p> “去吧?!苯褚傲x雄放下了手中的邀請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是提升乃木坂三期生知名度的好機會,不管那小子去不去,我們都得參加?!?p> “那山下美月…”
“我相信她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隨著辦公室的門被關上,今野義雄拿起那一份邀請函看了又看,隨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沒了任何發(fā)脾氣的想法。
不管是贊同、是默認,還是反對,好像都不太合適。
從來沒有哪個乃木坂成員的前男友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在社會上嶄露頭角的,這題對他而言,超綱了。
……
【阿山!我們明天就可以一起參加綜藝了!】
【我好緊張啊,這可是村外的綜藝,萬一表現(xiàn)不好可怎么辦…】
【有阿山你和我一起,我就不那么緊張了?!?p> 手機連著震動了幾下,美月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久保史緒里發(fā)來的訊息。
此時的她并沒有什么回復的心思,但迫于 Line的已讀功能,她還是強打起了精神,給史緒里回去了消息。
【沒關系的,放輕松,MC是香蕉人的兩位,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
為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沮喪,美月刻意在這句話的結(jié)尾加上了一個感嘆號。
隨后她想了想,又寫道【明天的綜藝,我們一起加油!】
對面的消息回得很快【嗯嗯,我們一起加油!】
美月沒有再回復,卻是望著 YAMA這稱呼發(fā)起了呆。
衍山醬名字里的山并不這么發(fā)音,但寫法是一樣的。
下了電車,今天的她走了一條,之前都會刻意避開的路。
對著馬路一側(cè)的二樓的房間,散發(fā)著黃白色的燈光。透過窗簾映照著的影子,美月看見了一個斜坐在窗前的身影。
那身影,和他房間的布局,她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在復習準備考大學嗎?
美月站在馬路邊,靜靜地看著窗邊的那個身影。
冬日的東京,寒風刺骨,當那個身影離開窗邊消失不見時,美月才意識到了,她的雙腳已經(jīng)被凍的麻木失去了知覺。
……
“前方即將到站——四谷站,下一站赤坂見附。”
電車內(nèi)機械的到站播報聲響起,美波抬起頭,對著電車里標識的站牌確認了一番后,推了推一邊的衍山,“快醒醒,要下車了。”
王衍山睜開朦朧的睡眼,揉了揉眼睛后才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起,順手拿著美波的手提包就要往外走。
“還沒可以下車呢!”美波急忙起身把一只腳邁出電車門的衍山給拉了回來,“我就是讓你先清醒一下,我們到赤坂見附才下車呢?!?p> “???”還沒睡醒的衍山順從地被美波又拉回了原位,期間還打了個哈欠,“好困哦?!?p> “誰讓你昨天晚上非要折騰到這么晚…”美波湊近衍山的耳朵,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都說了今天還有事情要做?!?p> 提到這事,衍山眼中的睡意少了大半,但嗓音依舊帶著些倦意,“那…那不是…你想試試電影里的感覺嘛…”
他的眼神掃過美波的唇,咧嘴笑了笑,今天的她為了提氣色,特意涂了一款比平時鮮艷得多的口紅。
想起昨晚的事,想起乖乖坐在書桌邊的表哥和斗志昂揚的小表哥,美波的臉漲得通紅。
石楠花的味道似乎還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她哈了一口氣,放下了心。
感謝昨晚刷牙刷得認真的自己。
拿過衍山手中的挎包,她對著衍山的腦袋瓜子來了一下,“一會就要拍攝了,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p> “很痛欸。”衍山捂著腦袋,有些委屈巴巴地反駁道,“明明是美波你先說這種東西的?!?p> “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行啊?!泵啦ǖ闪搜苌揭谎?,用上了最近剛學的中文。
雖然和衍山表哥也能用日語交流,但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去一趟中華國。她要為這一天做好準備。
美波的眼神中含有著殺氣,仿佛自己再多提一句昨天晚上的事,就會把自己鯊了似的。
梅澤媽媽的威壓,恐怖如斯。
衍山選擇了換一個話題。
“我感覺瑞穗雖然在東京,但還是太偏了,”他指著電車里標識的站牌說道,“不管是去生田玉子家還是來TBS大樓,坐電車都要將近兩個小時,還得轉(zhuǎn)車?!?p> 聽懂了衍山話里的意思,美波皺了皺眉問道,“那表哥的意思是想搬家?”
“你也看得出來,我以后不可能一直都在瑞穗町待著,”王衍山點了點頭接著道,“要是搬到這附近來的話,以后做事也會方便一些,不用老是坐那么久的電車?!?p> “那我呢?”美波問道。
“到時候你也找個房子嘛。在老家的時候,我們住在一起還算正常,但要是搬出了之后還住在一起,就會顯得很奇怪了?!毖苌交卮鸬溃岸颐啦愕綍r候考上了大學,肯定是住在大學附近會更方便一點?!?p> 美波抿了抿嘴,衍山表哥說的話其實并沒有什么問題,但心里的失落還是涌上了她的心頭。
搬出去之后,住在一起…會很奇怪嗎?她皺了皺眉,果然,表哥還是不可能拿自己當他的妻子嗎?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到底算什么關系?想將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欲望愈發(fā)的強烈,好在,電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讀條。
“赤坂見附站到了?!?p> “走吧?!毖苌秸酒鹕?,朝著美波伸出了手,“搬出去這種事,果然還是要等我們都高中畢業(yè)了之后再說吧?!?p> “如果有合適的房子,對于我們兩個來說通勤時間都不算太長的話,住在一起也不是不行?!辈煊X到美波的異樣,衍山出言安慰道,“畢竟我還是需要梅澤媽媽照顧的?!?p> 這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美波的心里好受了許多,她牽上衍山的手,兩人并肩下了電車。
冰激凌凌凌凌
私密馬賽米娜桑,我果然還是想寫一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