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無恥之人
夏染和阮子玉都沒有料到，王氏這一巴掌太順手了，好似經(jīng)常打似的。
“你這是做什么？”夏染皺眉。
“你不是她娘家的親人，怎么也不能看她夫君落難吧！”王氏看向夏染。
夏染冷哼一聲，“若他是無辜的，皇城司自然不會為難他?！?p> “夫君什么都沒干?！?p> “那隨阮指揮使走一趟也沒什么。”
那邊丁憂鬧了起來，“你們放開我，我有話跟家里人交代。”
阮子玉沖兩個手下?lián)]了一下手，他們這才放開丁憂。
丁憂罵了兩句，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他盯著蕭落霜，滿臉的陰狠之色，及至走到跟前，竟是一腳踢了過去。
在蕭落霜倒地后，鉚足了勁兒又是兩腳。
“你這個賤人！你就是盼著老子出事呢，老子還告訴你了，便是老子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娶你，還不如娶個娼婦，至少知道怎么討好男人。整日喪著臉，給老子哭喪呢！打死你！打死你！”
然地上的蕭落霜，卻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
阮子玉眉頭一緊，上去一腳把丁憂踹了出去。他是會功夫的，這一腳看著輕巧，其實(shí)很重，那丁憂甩出去就吐血了。
夏染讓何意忙把蕭落霜給扶起來，見她嘴角也溢出血來。
“我來給你看看?！?p> 夏染讓她伸出手，蕭落霜卻搖頭，“夫人放心，我習(xí)慣了，沒事的?！?p> 習(xí)慣了？
夏染嘆了口氣，這丁憂實(shí)在太可惡了。
蕭落霜走到阮子玉身前，沖他行了個禮，而后道：“阮指揮使，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阮子玉點(diǎn)頭，“好?！?p> 蕭落霜帶他往那邊廊子上去了，二人也算有些淵源。在蕭落霜還沒出嫁時，瘋狂喜歡過阮子玉，有多瘋狂的，這位侯府的二姑娘都做出了登堂入室的事，可惜阮子玉不喜歡她。
當(dāng)時的蕭落霜驕橫跋扈，而且蠢不自知，確實(shí)沒什么人喜歡她。
不過后來，她放手的也挺瀟灑，轉(zhuǎn)而就把自己給嫁了。結(jié)果嫁給了這種人，實(shí)在是過得不如意。
想起往事，阮子玉微微嘆了口氣。
說實(shí)話，即便蕭落霜曾惹他討厭，但他也沒不妨她會變成這般。
“阮指揮使，不必可憐我?！?p> 阮子玉一愣，“我沒……”
“您一向愛憎寫在臉上，過了這些年，還是這樣子?！?p> 阮子玉稍稍有些尷尬，“不是可憐，只是沒想到?！?p> “其實(shí)，我不覺得自己多慘。反而這些年，我看清了很多事，也終于理解，當(dāng)初你為何不喜歡我了。”
“二姑娘……”
“那封信是我寫的?！?p> 阮子玉吃了一驚，“你說舉報丁憂的那封信？”
“是?！笔捖渌聪蛉钭佑?，“我以為會是京兆府的人來，不想是你?！?p> “嗯，京兆府不能離京。”
“這樣，那我就把知道的告訴你吧?！?p> 夏染坐在椅子上，見王氏扶著那丁憂過來，二人一起跪到了她面前。
“夫人，怎么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您這次可一定要幫幫我們?！蓖跏咸蛑樀?。
“是啊，只要我們沒有和離，我就還是侯府的女婿呢！”丁憂捂著肚子道。
肚子疼得厲害，他眼下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
夏染睨了那丁憂一眼，“落霜生了個女兒，她女兒怎么死的？”
丁憂臉色一僵，“孩子小……說不清楚就死了……”
“丁憂，我若想知道，讓皇城司對你嚴(yán)刑拷問就是?！?p> “別！”丁憂打了個冷顫，皇城司拷問犯人的手段，他沒見過但聽過，已經(jīng)是汗毛聳立了，“我想要兒子，可她偏生了個丫頭片子。那日我喝醉了，去屋里，她卻嫌我酒氣大，往外哄我。我一時火大，從她懷里搶過孩子……咳咳……當(dāng)時沒抱穩(wěn)給摔了……”
夏染心一下揪起，“摔地上了？”
“當(dāng)時也沒事，誰知當(dāng)天夜里……我也不是故意的，只能說這孩子福薄命淺。”
夏染恨得咬牙，一個當(dāng)?shù)λ懒俗约旱暮⒆?，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那為何，你讓落霜做了妾室？”
“之后，她不肯讓我碰了，而且侯府也不幫我，我供著她做什么。我讓她做妾室，她也是同意的?！倍n道。
夏染閉上眼睛，“我記得你丁家以前也是名門望族，雖是沒落了一些，但家底還算殷實(shí)，如何就成了這般？”
宅子小了，院中沒兩個下人，還要蕭落霜做工。
“還不是那女人給我召了晦氣，賭運(yùn)越來越差?！?p> 夏染冷嗤一聲，一個讀書人，仕途無望，竟然還迷上了賭博。再厚的家底也會敗光的，他不反省自己還要怪罪別人，實(shí)在無可救藥了。
這時阮子玉和蕭落霜過來了，阮子玉臉色不太好，而蕭落霜卻是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樣子。
“阮指揮使，你有什么話，在這里問我吧，我保證知無不言?！蹦嵌n忙道。
這里這么多人，他也不好用刑。
“六年前，科舉在即，三名舉子在客棧遇害，其中一人是解元，后二人也算小有盛名。當(dāng)時三人喝酒了，門窗都關(guān)閉嚴(yán)實(shí)，沒有掙扎也沒有外人進(jìn)出的痕跡。這兇手手段極為高明，大概是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只能成為懸案。前不久，京兆府查出疑點(diǎn)，懷疑當(dāng)時與他們一起喝酒的還有一人?！比钭佑窨粗n，也仔細(xì)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
那丁憂一定是六年前的案子，當(dāng)下神色就有些慌了，忙低下頭，未免泄露什么。
“那人是你，對嗎？”
丁憂忙道：“不是，我與他們不熟！”
“哦，可當(dāng)時你進(jìn)屋的時候，店小二看到你了，而且還畫了你的畫像。”
丁憂心一緊，“我……我當(dāng)時住在隔壁……正在看書，只是先他們太吵，讓他們安靜一些罷了?！?p> “所以你真的在場？”
“我……我進(jìn)去說了幾句，很快就出來了。”
阮子玉看了蕭落霜一眼，看來還真炸出來了。
當(dāng)時果然有第四人，而蕭落霜并沒有什么證據(jù)，只是聽他說了一些夢話而已。
“當(dāng)時你用刀子，把這三人給殺了以后，關(guān)閉好窗門，而后躲到了屏風(fēng)后面。等第二天，客?；镉嬐崎T，卻怎么也推不開，因怕耽誤他們應(yīng)試，于是撞開了門。見到滿地的血，還有三具尸體，那伙計嚇得大叫起來。很快引來了其他的舉子，而你趁這個時候，混入了他們中間，并順利逃離了現(xiàn)場。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