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責(zé)任
聽罷,遲銘禮仔細(xì)思索了一下,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反而覺得十分有道理。
果然瑩瑩就是自己的知音啊,不像洛秋那個賤女人帶給自己的只有羞辱。
心里感慨萬分。
輕嘆一聲,摸著徐喬瑩的手,有些愧疚的說道:“瑩瑩,你可真是為他們著想啊,真是苦了你?!?p> 接著便抬起頭來,對著遲白沉聲道:
“既然你這么想離開這個家,那我就滿足你,戶口明天就給你和遲燃獨立出去,不過到時候可別來求我?!?p> 那副漠然的樣子,似乎篤定宋嬌以后會來求他似的。
可遲白哪會在乎這個呢?聽見遲銘禮同意了給自己獨立戶口,覺得就算他人品不行,這點小事也不至于辦不成。
況且他的旁邊不是還有個巴不得他們離開的徐喬瑩嗎。
這樣想著,遲白也放下了心,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家了。
“遲燃,走了,別在這傻站著了。”
叫上還有些猶疑的遲燃,準(zhǔn)備走出門。
就聽見后白冉心小聲的挽留。
“遲白姐姐,難得來一趟,要不要吃了飯在走?”
遲白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說道:
“白冉心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現(xiàn)在可沒空和你扮演姐姐妹妹的游戲,叫遲銘禮守好我母親的東西,可別亂動了,我等著回來收?!?p> 便帶著遲燃走出了門,不管身后傳來的遲銘禮勃然大怒的責(zé)罵聲,瓷碗碎裂的脆然聲響。
而白冉心盯著她的背影,原本溫和的眼眸變得陰鷙,長長的指甲陷進(jìn)肉里,讓她嬌柔的面容此時顯得有些扭曲。
但遲白對這些都不以為然,反而心情頗好的揚起一抹笑來。
夜間的小路上顯得尤為靜謐,兩人一前一后,誰也沒說什么。
遲燃有一堆想要對遲白說的話,可是卻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么說。
“遲燃,你是不是個男人,別扭扭捏捏的像個小姑娘,要問什么直接說?!?p> 遲白早就知道這小子一打出來,就心不在焉的跟在自己后面,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后背,都快感覺的到他都快把她的后背盯出一個洞來了。
“我?我沒什么要問的啊?!?p> 遲燃有些慌亂的把頭側(cè)到一邊,模糊其詞,說出了與他心中所想的相違的話。
遲白輕哼一聲,這小子,真是一點都不坦率,真的以為她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嗎?
算了,自己和他計較什么呢?
微微嘆了一口氣。
看向面前有些慌張的少年,她鄭重的說道:
“小燃,以后,輪到姐姐來保護(hù)你了?!?p> 遲燃一怔,把頭轉(zhuǎn)了過來,一抬眼,就對上了遲白那雙黑亮的眼眸,仿佛在皎潔的月光下熠熠生輝,顯得堅定無比。
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酸酸澀澀的,好似有無數(shù)的委屈涌上心頭,眼眶有些微微泛紅,鼻翼一抽一抽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低垂著頭,斂下自己的神情,不想在遲白表現(xiàn)出自己這樣懦弱的一面,支支吾吾的帶著一點的鼻音:
“唔,我才不要你保護(hù)呢,你自己都保護(hù)不了自己?!?p> 遲白見他這副死倔的樣子,輕嘆一口氣,知道原主這么多年并沒有對她這個親弟弟多好,反而像個累贅一樣,需要弟弟來保護(hù)。
遲燃這些年忍受了太多他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東西,在她看來,少年的天空就該無所畏懼,天高任鳥飛,他有享受自己青春的權(quán)利,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被迫成長。
所以既然現(xiàn)在她來了,就應(yīng)該幫原主承擔(dān)起身為姐姐的責(zé)任。
“行了,別和我扯這些,以后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我作為姐姐呢已經(jīng)成年了,可以掙錢,你呢現(xiàn)在就專心準(zhǔn)備高考,之后想要報答姐姐我也不是不行啊。”
遲白一臉輕松的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他不要擔(dān)心太多。
“你會掙錢?你上大學(xué)以后找我要了多少錢你不知道嗎?”
遲燃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一臉的不相信。
聞言,遲白臉色一僵,才想起原主原來沒錢的時候?qū)iT找這個弟弟要錢。
遲銘禮哪怕再不好,在錢方面還是沒怎么虧待姐弟倆,就是原主自從上了大學(xué)后,就被許喬瑩以上大學(xué)可以自己找工作養(yǎng)活自己為由,克扣了她的生活費。
原主無奈也不敢反抗,為了自己的生活只好找工作,結(jié)果處處碰壁,差點還被人拐賣了,學(xué)校里也出現(xiàn)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黑料。
不過這前腳差點被拐賣后腳黑料就來了。
這里面的意味可就不言而喻了。
而就是因為原主自身性格的原因,導(dǎo)致她只敢縮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讓自己的弟弟救濟(jì)。
這樣一回想,她擺擺手訕笑道:
“哎呀,那不是以前的事嗎?我現(xiàn)在改過自新了,你就放心好了?!?p> 說完,還拍拍自己的胸脯,露出十分真誠的模樣。
遲燃看著她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睛,心中有些觸動,他從來沒有見過遲白如今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相信,或許遲白真的在改變了呢?
他哼哼唧唧的。
“行吧,那我勉強(qiáng)相信一下遲白你吧?!?p> 話音剛落,就被遲白敲了一下腦袋,他趕忙護(hù)住它,炸毛了,佯做出兇狠的模樣,怒目圓瞪:
“遲白你干嘛敲我腦袋,不知道男生的腦袋不能隨便敲的嗎?”
遲白挑挑眉,對于他的炸毛不當(dāng)一回事,沒好氣的說道:
“什么遲白遲白的叫,我是你姐,你是我弟,你要叫我姐姐。”
遲燃一怔,原來是因為這個,輕哼一聲,快速走到遲白前面,沖她做了個鬼臉:
“什么嘛,明明只比我大兩歲,我才不要叫呢。”
說完生怕遲白生氣似的,就這樣跑開了。
當(dāng)然如果忽略他有些凌亂的步伐,和那微微泛紅的耳垂的話。
見他這副傲嬌的小模樣,突然有些懷念與感嘆,似乎當(dāng)初的少年也如遲燃這樣。
都有著屬于自己的一身傲骨,卻也倔強(qiáng)的讓人心疼。
“喂,遲白還楞著干嘛,走了。”
遲燃在前方站定,發(fā)現(xiàn)她沒跟過去,沖她揮著手,故作不耐的說著。
但他的唇角卻微微勾起,眉間有著幾分的欣喜,似乎此時的他有了幾分少年該有青春洋溢。
遲白回過神來,有些失笑的搖搖頭,這小子。
不過這聲姐姐他遲早會叫的。
“來了?!?p> 大步上前,跟上了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