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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的張不響

第一章平凡-遲來的父親

不凡的張不響 三八的介休 4701 2022-03-11 14:44:46

  張不響本來想偷偷帶走琪琪,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爸爸,琪琪沒有認出爸爸的模樣;也許是外公外婆的刻意交代,爸爸是壞人。

  琪琪見到張不響大喊救命,丟下張不響飛快地跑進家里去找外公外婆。

  琪琪外婆從房間里跑出來護住琪琪,琪琪外公跑過來,一把抱住張不響,大叫:“來人啊,偷孩子啦!來人啊!”

  “什么?我偷孩子?我偷誰的孩子了?!”

  任憑張不響怎么解釋,琪琪外公就是不松手。

  緊接著,整個村子的人把張不響堵在家里,琪琪的兩個舅舅也陸續(xù)來到家里,張不響被兩個舅舅夾在中間,看兩個舅舅的樣子稍微出言不遜張不響就有被揍的可能。

  被眾人圍攻的張不響頹然地坐到地上,眼睛紅著,一遍又一遍訴說著自己要帶走琪琪的原因。

  盡管張不響是琪琪父親,在這個山村,沒有琪琪外公外婆同意,張不響絕對沒有可能在眾目之下帶走琪琪。

  也僅僅因為張不響是琪琪父親,所以鄉(xiāng)親們只是把張不響圍在院子里,沒有動手。否則,今天這么一鬧,張不響絕不可能站著離開村莊。

  張不響已經(jīng)沒有辦法可以帶走女兒,外公外婆嚴防死守,杜絕了張不響任何可以接近外孫女的可能。兩個舅舅更是嚴厲警告張不響,再見到張不響就要棍棒拳腳相見。

  果然,和張不響來之前預(yù)想的一樣,琪琪外公外婆要用琪琪來要挾張不響,要求張不響支付高昂的撫養(yǎng)費。

  張不響被琪琪的兩個舅舅押送到鎮(zhèn)上,言辭激動地對張不響帶走琪琪的要求決絕回絕,且無討價還價的余地。

  兩人如此決絕卻決然不提張不響剛剛借給他們倆買豬仔錢還沒還。

  兩個舅舅警告張不響絕對不允許張不響打他們外甥女的注意,張不響最好今天就回廣州。琪琪的生活費、撫養(yǎng)費一分錢不準少,否則要張不響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琪琪兩個舅舅兇神惡煞般的眼神,張不響想要和平帶走琪琪已無希望。

  想要靠恐嚇讓張不響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女兒,那怎么可能?!

  張不響不理會兩個舅舅的恐嚇,決定在鎮(zhèn)子里住下來。

  張不響在鎮(zhèn)子里策劃著帶走女兒的方案,但是第二天,兩個舅舅帶著人來旅店里恐嚇張不響,再不走,就不怪他們不客氣。

  呵呵,前段時間借錢的時候,你們都很客氣啊……

  這么一鬧,鎮(zhèn)子里的人也就都認識了張不響,由于都是鄉(xiāng)親,鎮(zhèn)子里的人都成為了兩個舅舅和外公外婆的眼線,張不響在鎮(zhèn)子里一舉一動,十分鐘之后都會報告給琪琪外公外婆,稍有異常舉動都會招致舅舅帶著親戚們來警告,比如,上廁所半個小時沒出來。

  在鎮(zhèn)里住了兩天,張不響不再到處走動,小旅館老板也不想招惹是非,勸張不響盡快退房。張不響默默地付了半個月的租金,哀求旅館老板,讓自己再住幾天,自己只要見到琪琪,已經(jīng)不奢求能帶走孩子。

  旅館老板見過太多人間冷暖,也被眼前的漢子感動,答應(yīng)讓他住下來。但是,如果張不響再去招惹孩子舅舅,惹出什么麻煩,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住下來了。

  外公外婆嚴防死守,兩個舅舅來鎮(zhèn)里輪番監(jiān)視張不響,張不響確實沒有再試圖闖入村子。

  但是,張不響不走,兩個舅舅雖然多次警告張不響,卻也不好真的和張不響發(fā)生沖突。畢竟,未來琪琪的生活費也有他們一半。

  這幾天,每天白天,張不響都安安靜靜,不做吃飯、買日用品之外的事情。

  但是,夜里,鎮(zhèn)子里很多人都看到過張不響一個人默不作聲走到山上,呆到凌晨再回到旅館,神神秘秘。

  也許,這個男人想孩子精神失常了。

  自然,兩個舅舅也得到了消息,去山上查看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和張不響做一家人這么多年,還沒見過張不響有什么過人的本事,窩窩囊囊一個小瘦個子,諒他也做不出什么事來。

  但是,時間久了,嚴防死守,人的精神就受不了了。

  張不響不走,每天行為怪異,袁家終于忍不住了,兩個舅舅和岳父岳母再次來到旅館堅決要求張不響離開,再不離開,連旅館老板也一起要被鄉(xiāng)親用唾沫星子淹死。

  旅館老板經(jīng)不起鄉(xiāng)親的糾纏,要求張不響明天必須離開,

  “張老板,你不走這樣也見不到女兒,還是先回去吧,到時候離婚官司女兒判給你,他們想留也留不住,是不是?!?p>  旅館老板溫言相勸,也不想在自己店里發(fā)生什么事故,更何況和袁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如果再讓張不響住下去,在鎮(zhèn)子里就要被人罵祖宗了,張不響終于開口了。

  “我明天就走,就是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你幫我叫一輛車,叫個本地司機,讓他在鎮(zhèn)子口等我,我明天中午準時出發(fā)去梧州?!?p>  旅館老板聽出了張不響的話外音,

  “張老板,叫車可以,如果你明天要帶女兒走,沒有人肯幫你,我們是鄉(xiāng)親,幫了你,要被鄉(xiāng)親們吐口水淹死,你不要讓我們難做?!?p>  “我怎么都要見女兒一面,我答應(yīng)不給你添麻煩,剩下的房費我不要了,全當這幾天給你生意帶來麻煩的補償?!?p>  旅館老板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勸張不響不能胡來,更不能私自把女孩帶到旅館。

  張不響這晚繼續(xù)走到山上,直到凌晨還沒有從山上下來。當天夜里,山上窸窸窣窣,動靜比前幾天大了不少,山下幾戶村民都能聽到,比前兩天的聲響還大。山上噓噓騷騷像是在開會一般,由于夜太深,睡意朦朧的人們都懶得到山上來查看。

  第二天早上,幾戶山下人家打開羊圈,發(fā)現(xiàn)自己家羊不見了,找遍山前山后就是不見羊的影子。

  張不響再次來到岳父母家,這次他一個人,順著大路走過來,村里人一發(fā)現(xiàn),早早來到琪琪外婆家通風(fēng)報信。

  由于害怕張不響從學(xué)校帶走外孫女,琪琪一直被外公外婆藏在舅舅家里,張不響走到家門外,只見家里大門緊閉,任張不響喊破嗓子,也沒人開門。

  張不響要求很簡單,他一遍一遍站在門外喊著:

  “我和袁佳佳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如果我今天走了,可能再也見不到女兒了,所以今天我必須要見到琪琪,見到琪琪和琪琪說幾句話,我才能走。”

  “想都不要想,撫養(yǎng)費你愛給不給,不給撫養(yǎng)費我們打官司法庭見,見琪琪你想都不要想?!?p>  院子里傳來這么冷冰冰一句話,這可是曾經(jīng)的岳父啊,曾經(jīng)說張不響比他親兒子都親的岳父直接拒絕了張不響的要求,

  “見不到琪琪,我不會走,見不到琪琪我撫養(yǎng)費也一分錢也不會再出,袁佳佳如果可以養(yǎng)活琪琪,你們愛打官司就打官司?!?p>  張不響這么鬧騰,袁家人也不勝其煩,再說,街里這么多鄉(xiāng)親,臉上也掛不住。

  最終,岳父還是通知舅舅帶著琪琪來見張不響,家里這么多人,張不響就算有翅膀也帶不走琪琪。

  張不響從過年后一直沒有見過琪琪,這么多年對女兒該給予的關(guān)愛和該盡的撫養(yǎng)義務(wù)都沒有給,琪琪可憐巴巴地站在眼前,張不響再也忍不住,蹲下來抱住琪琪。

  張不響摟著琪琪,眼淚簌簌掉下來,鄉(xiāng)親們看著,也開始替張不響說話,東一句西一句。

  “哎,大人離婚,難的是孩子?!?p>  “咳,孩子最受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鄉(xiāng)親們議論紛紛。

  張不響抱著琪琪,琪琪為難地看著外公外婆和舅舅,外公外婆和舅舅一臉豬肝色。琪琪任由爸爸抱著自己哭泣,沒有推開爸爸,反而開始拍爸爸的背。

  張不響感受到背上傳來的輕撫,收起情緒,只是依然緊緊抱著琪琪,

  “琪琪,爸爸有超能力你知道不知道?”

  琪琪沒有回答張不響的提問,轉(zhuǎn)頭看向外公外婆和舅舅,外公外婆舅舅瞪著眼,看著琪琪和張不響的親昵,眼睛仿佛是殺人的刀。

  “爸爸,你不能一直抱著我,外公外婆要生氣了,我不能惹外公外婆生氣。”

  琪琪懂事地拍著張不響的肩膀,示意張不響松開懷抱。

  “琪琪,爸爸只想告訴你,之前一直是爸爸的錯,沒有照顧你,以后,爸爸一直帶著你好不好?”

  “爸爸,琪琪不敢。”

  “琪琪,是爸爸不好,今后爸爸保證照顧好你?!?p>  兩個舅舅已經(jīng)等不及,開始呵斥琪琪,讓琪琪快到房間里去。

  張不響眼睛冒火,殺人一般看向兩個舅舅,還指望著張不響的撫養(yǎng)費,兩個舅舅暫時閉了嘴。

  “外公外婆說你要和媽媽離婚,你不要琪琪,琪琪不相信,但是琪琪不敢惹外公外婆和舅舅生氣。”

  張不響把琪琪抱起來,親著琪琪的臉蛋,看著琪琪和爸爸這么親昵,外公外婆的臉上掛不住,大舅也已經(jīng)不耐煩了,向琪琪和張不響走過來。

  張不響無視大舅的迫近,溫柔地和琪琪說:

  “琪琪,爸爸給你變魔術(shù),你不要害怕?!?p>  說完,張不響把琪琪緊緊抱在懷里,壓低琪琪的頭,讓琪琪趴在自己肩膀上。

  陽光下,小院里開始顯示出異常,說不出哪里異常,但是很詭異。

  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張不響和大舅見已經(jīng)垂下了幾條蛛絲,大舅走到離張不響幾步的距離,只見,張不響一手抱著琪琪,一只手指向大舅,口里念念有詞:

  “蜘蛛使者從我心!蜘蛛使者從我心!”

  張不響瘋了嗎?還是電視看多了?大舅本來感覺張不響滑稽無比,直到聽到有鄉(xiāng)親開始尖叫起來。

  大舅向張不響看去,瞬間嚇得渾身發(fā)顫,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只見無數(shù)的蜘蛛從房檐、樹枝上墜落下來,搭起一條條蛛絲,瞬間,一幅隔斷小院里張不響和袁家人的蜘蛛網(wǎng)屏幕就搭建成了,蛛網(wǎng)屏幕密實地仿佛不透光,完全隔斷了外公外婆大舅和張不響。

  從來沒見過這樣世面的村民被嚇得尖叫著逃出院子,大舅坐在地上,幾乎理解了什么叫屁滾尿流。外公外婆更是駭?shù)瞄]不上嘴。

  張不響來不及查看蜘蛛網(wǎng)搭建的進度,抱上琪琪奔出小院,院外的鄉(xiāng)親來不及阻攔,張不響已經(jīng)奔出幾十米遠。

  在農(nóng)田里勞作鄰居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看到張不響抱著琪琪狂奔,家里穿出來琪琪外婆的大叫:“搶孩子了,搶孩子了?!?p>  鄉(xiāng)親們紛紛從田里抄起家當追趕起來,張不響不是村里人,張不響和老袁家的事村里人幾乎都知道,這會兒看到張不響抱著孩子,不用想也是先幫老袁家。

  快要跑出村莊時,越來越多的村民加入進來,大家追趕著張不響,吵叫、叫罵聲連成一片,要替老袁家留住外孫女。

  抱著琪琪,這么跑,早晚要被追到,村民和張不響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幾個村民已經(jīng)從田里開始包抄張不響。

  張不響抱著琪琪,回頭看已經(jīng)追迫到很近的村民,為頭的離張不響已經(jīng)不足十米。

  張不響忽然停住腳步,指著追趕的村民,口里念念有詞,

  “老鼠使者從我心,老鼠使者從我心!”

  張不響聲音狂躁,嚇得村民一驚,但是距離實在太近,離張不響只有幾步,眼看手就要抓在張不響肩膀上。

  為首的村民在就要抓到張不響的一瞬間,卻被嚇得倒退幾步,一屁股蹲坐在路上。后續(xù)追來的村民也都嚇得驚跳起來,不敢再追。

  山間、水田里、溝渠里,竄出無數(shù)只老鼠,堵在路上,沖著村民呲牙咧嘴。

  一大群老鼠堵著路,呈現(xiàn)瘋狂狀態(tài),村民們都被驚到失魂了,沒有人敢越過鼠陣去追趕張不響。

  張不響抱著琪琪繼續(xù)飛奔,跑出一百多米遠,確實跑不動了,只能抱著琪琪盡量快走。

  緩過神來的村民陸續(xù)開始拿石頭、土塊驅(qū)趕老鼠。

  家里小舅舅最先反應(yīng)過來,拿鐵鍬撥開蛛網(wǎng),用打火機點燃掃把,用火掃把驅(qū)散蜘蛛。

  沖出院子的兩個舅舅開著摩托車追了過來,摩托車直接碾壓過鼠陣,村民們拿磚砸,拿鐵鍬拍,老鼠們四散而逃。

  張不響抱著琪琪,體力只能支撐快走,逃得掉嗎?

  摩托車越來越近,后面跟著大批拿著磚頭鐵鍬的村民,琪琪已經(jīng)在張不響肩膀上哭了起來,

  摩托車疾馳而來,離張不響只有幾十米,張不響快速奔上一個土山,琪琪的兩個舅舅摩托車沖不上去,丟下摩托車,邁開大步追了過來。

  更多的村民在后面揮舞著鐵鍬、磚塊在追趕。張不響繼續(xù)狂奔,土山后,是通往縣道的一個狹窄的山坳。

  張不響咬著牙保持著最快速度沖進山坳,山坳里仿佛有一團白雪,張不響抱著哭泣的琪琪,奔入那一團白雪。

  在身后追趕的村民看見很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白雪在張不響身前閃出一道縫隙,張不響通過后縫隙被自動填充,猶如一條肥皂船通過油膜。

  村民們被驚駭?shù)?,放松了追趕的步伐,待兩個舅舅迫近,才發(fā)現(xiàn)一團白雪原來是數(shù)百只白羊聚在一起。

  白羊把山坳堵得嚴實,既不移動,又不畏人的抽打,兩個舅舅推著羊試圖沖進羊陣追趕張不響,羊群不但不閃開,反而越聚越嚴密。

  后續(xù)追趕村民們陸續(xù)趕到,開始拿鐵鍬、樹枝驅(qū)趕羊群,羊群猶如漣漪一般,不僅不退,反而開始使出蠻力沖撞村民,一波一波地攻擊頂著村民向后退去。

  張不響通過手機叫的車停在路邊,看到張不響抱著孩子,渾身是土的狂奔而來,司機先是警覺且驚異地看著張不響,繼而要打電話報警。

  張不響一股腦把背包里的身份證、戶口本掏出來、手機相冊打開,一一給司機看,司機查看戶口本,相冊,確認是一家人,又問問琪琪。

  “小朋友,這個人是你爸爸嗎?”

  “嗯,叔叔,他是我爸爸,我爸爸媽媽離婚了,爸爸想接我回家,外公外婆不愿意,叔叔,快走吧,我想和爸爸一起?!?p>  琪琪的意外回答,緩解了張不響的燃眉之急,司機看著張不響,嘆息一聲,啟動車子。

  舅舅帶著鄉(xiāng)親們已經(jīng)繞過山坳,司機才剛剛發(fā)動汽車,舅舅和鄉(xiāng)親們站在山坡上向張不響叫罵,司機沒有理會鄉(xiāng)親們的遙遙呼罵,帶著張不響向著梧州疾馳而去。

  這邊,兩個舅舅轉(zhuǎn)回家里,開著汽車,朝著旅館老板通知的位置疾馳而去,一邊追擊一邊要求旅館老板聯(lián)系司機,旅館老板打電話給司機,如果看到袁家女婿抱著外孫女,怎么也不敢放他們走。

  司機卻說,沒有見到袁家女婿。

  原來,張不響叫的車并不是旅館老板聯(lián)系的那輛車,刻意安排旅館老板安排的車在山坳另一側(cè)接車,眾人見到汽車帶著張不響飛馳而去其實是張不響刻意從外地約的另一輛車。

  就這樣,張不響帶著女兒,躲過舅舅們的追擊,向著梧州而去,琪琪雖然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理解不了的還有很多很多,比如爸爸的超能力。

  一路上琪琪沒有哭鬧,只是靜靜地趴在張不響懷里,張不想和琪琪一樣在顛簸的路途上很快睡著了。

三八的介休

為了女兒,每一個父親都是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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