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沒有什么所謂的友情,只有利益
魯敬原本緋紅的面色緩緩青了下來,腦中縈繞不散的酒意,也如潮水一般緩緩?fù)嗜ァ?p> 隨即,似笑非笑的看向鄭和:“怎么?想跟我說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且不說西秦能不能將東楚完全覆滅,但是,如果真的西秦對我南離起了想法,僅我南離一國,又能如何?”
聽到這句話,鄭和心頭微震。
面前這個貌似憨厚的胖子,似乎也并沒有傳聞之中的那般酒囊飯袋。
“怎么,不說話了?”魯敬笑著支起身子,眼神堅定。
“章狂究竟是為了給那位少帝漲臉,還是西秦真的掌握了這激發(fā)國運(yùn)的法子,這其實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不是嗎?鄭先生?”
“要我去游說陛下,可以,但是,我們能得到什么?大軍開拔,縱使只是到邊境走一圈,仍要消耗不少軍資糧草,鄭公公,想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我,怕是沒有這般容易?!?p> “與東楚結(jié)盟也好,與西秦結(jié)盟也罷,在國與國的談判之中,不講情面,只講利益,不是嗎?”
鄭和微微點頭,隨即,在桌面上隨意取了些水,便在桌上開始做起了標(biāo)記。
“西秦占我三城已是事實,但是,章狂為了盡快攻破我東楚城池,調(diào)動的兵力,可絲毫不在少數(shù),這西秦邊關(guān)的三十萬將士,幾乎已經(jīng)被章狂盡數(shù)調(diào)空?!?p> 魯敬眼睛微微一亮:“說下去?!?p> 鄭和又笑著標(biāo)出幾個箭頭:“除了扼守西秦門戶的天關(guān)函谷必然有重兵把守以外,其余這周遭的五座城池。”
說到這里,鄭和伸手一圈,便將西秦暴露在函谷關(guān)外的五座城池盡數(shù)圈在內(nèi)中。
“這五座城池,防守兵力絕不會太多?!?p> “魯侍郎應(yīng)該不會不知,這白饒如今已被西秦這位少帝召回咸陽,而蒙氏一族的那位蒙大將軍,如今正在長城關(guān)外與匈奴殺得血流成河,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五座城池,幾乎是唾手可得!”魯敬下意識的便將鄭和的話給完全補(bǔ)全,而此時,魯敬的眼中,已然帶上了些興奮的血絲。
國與國之間沒有純粹的友情,只有純粹的利益;若是鄭和以所謂的兩國邦交作為談判支點,魯敬可以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但是,若是以秦國五城作為代價,這筆買賣,便可以談了!
雙眼死死的看向鄭和畫在桌上那副地圖,直到水漬已蒸發(fā)的七七八八之后,魯敬方才緩過神來。
“你想以此為憑,換我南離出兵?”
鄭和卻微微搖頭:“還要加上一條,我東楚會竭力將章狂拖在三城,為南離爭取時間,但是,作為交換,若是五城齊下,南離要配合我東楚,對章狂的西秦軍士進(jìn)行圍剿,而這件事的利益,便以南離的那塊國運(yùn)之石作為交換,如何?”
魯敬神色頓時大變,腳下立時便是一個踉蹌,看鄭和的眼神立馬便變了!
“我南離的那塊國運(yùn)之石,也被運(yùn)往了前線?”
鄭和笑著搖搖頭:“我東楚暗衛(wèi)的些許猜測而已,不過,削弱西秦,我東楚與南離依然算是變強(qiáng),不是嗎?”
“若到時有,便歸還于南離,若是沒有,南離也可不費吹灰之力,拿到西秦五座城池之中的財富,算起來,你們也不虧,不是嗎?”
看到面前這個帶著淡淡微笑的年輕人,魯敬頭一次感覺到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些老了。
不得不說,鄭和提出的價碼,非常誘人!
足足五座城池!秦國自打商君變法之后,民眾皆富,而足足五座城池的財富,怕是又能給南離添上十萬大軍!
十萬兵甲齊備,能征慣戰(zhàn)的大軍!
魯敬的心,動了。
......
“哦?東楚居然還有這般能臣?”
第二日,離皇仍是沒有召見鄭和,而大將軍離蒼與魯敬二人,則是在離皇批閱奏折的御書房與離皇奏對。
魯敬苦笑著點點頭:“陛下,此事微臣給辦砸了,請陛下責(zé)罰。”
離皇微微搖了搖頭:“此事不怪你,不過,這位東楚的監(jiān)國太子麾下,倒是頗多能臣干吏,先是有初出茅廬便一掌鎮(zhèn)壓尚書省的那位諸葛先生,又有隱于暗處整合東楚諸方勢力的那位魏公公,朕,倒還真對這位太子有了興趣?!?p> “離將軍,朕不太通軍事,對于這位東楚使臣的想法,你覺得呢?”
離蒼早已計算過西秦如今的可用之兵,當(dāng)離皇問到此事之時,離蒼二話不說便點了頭。
“那位鄭先生說的確實是實話,西秦軍士若是算上戰(zhàn)時征召的話,可以調(diào)動足足八十萬,平時也就是六十萬左右,如今二十五萬已經(jīng)壓在了東楚一線,還有二十萬軍士隨蒙致將軍鎮(zhèn)守長城,咸陽五萬守衛(wèi)軍士,函谷關(guān)至少有五萬守備軍士,算起來的話,這五座城池之中,還真不會有太多士兵把守。”
聽到離蒼的話,這位離皇倒是來了興趣:“那,若是按照這位鄭公公的說法,我等要拿下這五座城池,豈非不費吹灰之力?”
“那倒也未必,”離蒼微微搖頭:“西秦軍功授爵之制已有百年,民風(fēng)彪悍,不過,若讓微臣率兵的話,損失應(yīng)該不大?!?p> 聽到離蒼都這么說了,離皇微微點頭:“那,此事便如此定下吧,明日朕要見見這位鄭公公,唉,如此才智之士,怎的就成了內(nèi)官?那位監(jiān)國太子,著實不識人!”
看到一身錦服帝袍的離皇突然露出些許小兒女之態(tài),魯敬和離蒼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完了正事兒,離皇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魯侍郎,朕那位父皇,如今在千秋殿住的如何?”
魯敬微微拱手:“太上皇一切都好,不過,太上皇想讓微臣轉(zhuǎn)達(dá)一句話?!?p> 離皇鳳目微挑:“那老東西又想讓你說什么?若是不中聽的話,便別說了?!?p> 魯敬笑著搖搖頭:“太上皇讓微臣說的是:陛下縱使天縱奇才,但是,我離國也不可后繼無人,太上皇想讓陛下對自己的姻緣稍稍上些心,莫要到了日后,方才悔恨。”
“咦~”離皇下意識的搓了搓自己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
“回去告訴他!老娘喜歡什么樣的男人,老娘自己會挑!不需要他在這給我瞎操心!”
天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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