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絡(luò)腮胡要讓手下把自己兩人殺了,陳浪一把把陳虎拉到身后,強自鎮(zhèn)定。
“等一下!”
價值!只有展現(xiàn)出自己的價值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目光看到飄起黃色塵土的道路,陳浪大喊道:“糧食!我有糧食!很多糧食!”
絡(luò)腮胡表情一遍,露出貪婪之色,一揮手阻止了朝兩人靠的越來越近的手下,道:“當(dāng)真?”
“當(dāng)真!有一萬斤糧食!”陳浪隨口說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數(shù)字。
腦中思索一番,陳浪開始編故事:“我有個同窗家里是做糧商,他家在離府城三十里外的地方有個莊子,昨日閑聊的時候告訴我們他家里運來一批糧食,暫放在那個莊子里,至少有一萬斤!我知道去那個莊子的路,我可以帶你們過去?!?p> “最好是真的,小子你記住了,要是敢騙老子,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塊!”絡(luò)腮胡將信將疑,但面對這么一批糧食,他并不想錯過,就算是假的,再殺了陳浪二人也不遲。
要劫莊子,這么十來個人是不夠的,再加上還要運糧,絡(luò)腮胡決定先把陳浪二人帶回去。
“放心,若是真有糧食,老子就把你們兩個放了。”絡(luò)腮胡騎著馬,施施然走在前面,還回頭給陳浪畫了個餅。
陳浪內(nèi)心撇撇嘴,但面上還是做出信了的神色:“多謝好漢!”
虎子一臉懵,他成日跟著陳浪,怎么就沒聽過這個事情?見到陳浪朝他使眼色,虎子有些猜測,努力平復(fù)內(nèi)心,生怕被邊上的土匪看出來。
可能是因為糧食的位置還需要陳浪帶路,也可能是怕陳浪一個讀書人身體差走不了什么路,絡(luò)腮胡子態(tài)度好得很,陳浪和虎子還是坐在驢車上。
驢車被絡(luò)腮胡的手下牽著走——一行土匪只有絡(luò)腮胡子有馬,其他都是走著的。
嚯,這待遇還可以啊!
陳浪苦中作樂地想。
鎮(zhèn)定地坐在驢車上保存體力——等會還要找機會逃跑!
什么拿到糧食就放人,鬼都不信!
就憑絡(luò)腮胡帶兩人回山寨連眼睛都不蒙,沈浪就能斷定他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二人。
看到糧食之時,便是自己與虎子身首異處之時!
要想活命,還得找機會逃跑!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天際逐漸出現(xiàn)絢麗的紅色,絡(luò)腮胡才把人帶到山寨。
是一處坐落于半山腰,背靠斷崖,只有一處小道能上去的山寨,易守難攻。
選址不錯?。?p> 陳浪暗贊一聲,
山寨占地不是很大,陳浪看著里面的建筑,粗略估計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樣子。
“大胡子!今天這么帶回來兩個小子?難不成你口味變了?嗯?哈哈哈哈!”一個站在寨子門口抱著一把刀把風(fēng)的土匪見到絡(luò)腮胡,戲謔道。
“滾滾滾!李二狗你找打不是?老子帶他回來是因為他知道個地方有一萬斤糧食!你要是還想吃那樹皮你就直說!”絡(luò)腮胡子氣道,下了馬,一巴掌打到那土匪背上。
“哎?真的?哎哎哎,帶我一個,帶我一個!”
“老子找大當(dāng)家的去要人!你就給老子滾蛋!”
“嗨,咱倆誰跟誰?大胡子!老子把那新?lián)寔淼钠拍锼湍?,你帶老子一個!”
抱著刀的土匪急了,遠遠朝又上了馬朝寨子里跑去的絡(luò)腮胡喊道,給幾個守門的手下丟下一句“好好看門”就往里跑。
跟著一起去搶東西可是能撈上一筆的,這種缺糧的時候,往自己手里扒拉些糧食,心里都會踏實不少。
陳浪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計劃著一個又一個的逃跑方案,又一個一個推翻。
兩人就被圍在寨子里的一塊空地上,驢車已經(jīng)背土匪們拉走了,陳浪和虎子就站在那兒被來來往往的土匪圍觀。
“小子!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絡(luò)腮胡終于過來了,跟在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后面,朝陳浪說道。
陳浪點點頭,余光撇了眼落日——還有一刻鐘,天就會完全暗下來了!
盤算著周邊的地形,陳浪內(nèi)心漸漸定下來。
“給他一匹馬?!敝心昴凶涌戳搜坳惱?,有些嫌棄他的個頭,想了想,怕陳浪在路上耽擱時間,對著絡(luò)腮胡吩咐道。
絡(luò)腮胡點點頭:“是,大當(dāng)家!”
馬匹很快就被牽到陳浪身邊,邊上一隊準備去劫糧的土匪也都上了馬。
陳浪在虎子的幫助下上了馬,回想起前世偶爾有過幾次的騎馬經(jīng)歷,盡力在馬上坐好。
一名山匪扯住虎子的衣領(lǐng)往后拉。
“等等!你要干嘛?”陳浪看到虎子被拉開,忙喊道,“他不一起去嗎?”
“噗嗤!”大當(dāng)家的不由笑出來,周圍的土匪也都發(fā)出嘲笑聲。
絡(luò)腮胡笑了兩聲,道:“怎么?秀才公騎個馬也得跟班兒陪著?”
“我要他跟著,他不跟著我騎馬害怕!”陳浪哪管這些,他是準備等會找機會逃跑的,肯定得把虎子帶上。
大當(dāng)家懶得看陳浪一眼,揚了揚馬鞭:“得,帶上吧。”
他不認為陳浪加上虎子兩個人能耍出什么花樣,干脆地答應(yīng)了。
一萬斤糧食呢,得陳浪好好配合,早點拿到手才是正事兒。
抓著虎子后領(lǐng)子的土匪放開了虎子,陳浪吧虎子拉到自己馬上,兩人一騎。
大當(dāng)家見陳浪好了,一甩馬鞭,一馬當(dāng)先:“出發(fā)!”
“喔哦!”
“駕!”
“吼吼吼!”
土匪們騎馬跟著大當(dāng)家朝外飛奔,嘴里興奮地發(fā)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陳浪被裹挾著騎在土匪退伍中間,手中緊緊地拽著韁繩,低聲朝坐在自己身后的虎子叮囑道:“等會我說閉眼你就閉眼,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虎子緊緊抱著陳浪,害怕得聲音微微顫抖。
“別怕,會沒事的?!标惱诵÷暟参苛艘痪?。
“小子,往哪邊走?”騎在前面的絡(luò)腮胡指著兩條岔路朝陳浪問道。
陳浪指了指右邊那條:“右邊?!?p> 眾人又朝右邊的小路騎去。
因為是晚上,怕看不清路,山匪們都舉著火炬,等會快到目的地了才會把火息掉。
雖然眼下干旱,但樹林里高大的喬木并不會因為兩個月的缺水而死去,植物的生命力強悍,仍舊頑強地活著。
層層疊疊的樹冠將月光擋了個嚴嚴實實,土匪手中哪怕舉著火把,騎馬的速度也都慢了下來,生怕因為看不清路而把馬絆倒或者踩空。
陳浪默不作聲,余光觀察著周邊的環(huán)境,靜靜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