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你別怪我,我再也不敢了
葉千凝詫異的看向小睿,雖然知道她的孩子,心思與尋常孩子不同,但能想到這么深層面,也是她沒想到的。
“小睿,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的事自己已經(jīng)都計劃好了,你這樣只會添亂!”
“添亂,也比你最后一敗涂地強!”
小睿聲音低沉的說完,就抓住葉千凝的手臂,眼淚汪汪看向了沈蔓兮,“蔓兮阿姨,我想問你,是不是你指使我二叔這么做的?”
沈蔓兮一愣,當即否認,“我怎么可能唆使霍昱驍害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問?”
小睿委屈的哽咽幾下,看著她,“你一直都跟二叔走的近,看媽媽嫁給了她,肯定心里很不舒服。唆使二叔除了我這個拖油瓶,也是說不準的事……”
“小睿!你夠了!”
沈蔓兮皺起眉打斷他,朝前走一步,“平時你怎么說我都無所謂,可你不能用這種歪心思來篤定我!你才只是個孩子,內(nèi)心怎么能這么陰暗?”
小睿一怔,淚眼汪汪看向她,哽咽著蠕動幾下嘴唇,“蔓兮阿姨,對不起,這只是我最開始的想法,沒有真的這么認為你。你別怪我,我再也不敢了……”
看他這樣,沈蔓兮沉暗下了神色,要是不說句原諒,怕是她反過來要成罪人了。
“算了,以后別亂用這種心思去想別人就好,小孩子就該簡簡單單的才對?!?p> 簡簡單單?他霍明睿是葉千凝與霍景珩所生的孩子,父母都皆如此,他又豈會是個心思簡單,毫無心機的人?
梗著眼淚點點頭,他又委屈的看向了霍昱驍,“二叔,我平日里是頑皮了些,但從沒忤逆過你什么,也沒惹過你生氣,你為什么就容不下我呢?”
霍昱驍凝起眉宇,本就對這個小睿不太待見,再聽到這話,頓時厭煩倍增,“小小年紀不學好,竟搞起隨便污蔑人殺害你這一套了,你還真是沒辜負你身體里,霍景珩那一惡劣的血統(tǒng)!”
咒罵之中,難免帶了他對霍景珩的憎恨,小??粗?,眼淚瞬間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知道你因為我父親,從來就不喜歡我,還一直想除掉我這個阻礙,好好跟我媽廝守在一起??墒俏疫@么小,你怎么能忍心找人來要我的命?”
“我沒找人要你的命,你想幫你那居心叵測的父親來陷害我,也得看看時局,拿出證據(jù)來,再定言論!”
霍昱驍寒眸冷怒的看著小睿,已然把這背后的陰暗心思,都歸源于霍景珩了。
不然,小睿就再是精明過人,也未必能想到,用這一招來反咬他,進行逆風翻盤。
小睿瞟了眼旁邊被警察壓制著雙臂,還沒被帶走的霍景珩,也瞬間懂了這其中貓膩,還有霍昱驍?shù)男乃肌?p> 干脆,將計就計。
“二叔,你雇傭的那個司機,在加害我的時候,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我這滿身的傷跟血,就是最好的證明!要是沒有的事,我一個小孩子怎么會誣陷你?”
他說著,就虛弱不堪的跌倒在了地上,還有意無意的露出了,在來的路上,他又暗中劃在手臂上的傷口。
映襯他滿眼淚水的模樣,還真是凄慘的惹人可憐,這副樣子也像極了葉千凝。
彼時,在場圍觀的人,已經(jīng)開始低頭議論紛紛。
送小睿過來的那個襯衫男,見狀也站出來,為小睿作證。
“這事,還真不是這孩子冤枉你。我是個過路的,當時真看到這孩子與一個司機扭打在一起。沒多久這孩子就滿身血的從車上掉了下來,被我給救了?!?p> 霍昱驍寒眸冷沉的凝視著眼前,這個穿白襯衫的男人。
五官硬朗卻帶了個并不匹配的金絲邊眼鏡,眼神也透著閃爍,一看就是那種嘴上為人伸張正義,卻沒有實際能力的人。
敢站在他面前作證,也更是可笑!
“你說小睿不是冤枉我,那你怎么能證明,那司機就準是我指使過去,殺小睿的?”
襯衫男垂眸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似的抬起頭來,“對!我抱走這個孩子的時候,我聽那個司機說了,他如果不死,絕對會替一個叫霍昱驍?shù)娜?,殺了這孩子!”
說完,他不自覺碰了下嘴唇,看著霍昱驍?shù)难凵窈苁菆远ā?p> 霍昱驍看到他這些反應,卻陰冷的笑了,“既然如此,你能跟我仔細描述下,那司機的容貌么?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手下。”
襯衫男想了下,煞有介事回憶起來。
“那司機長得濃眉大眼,鼻梁高高,身材也很魁梧,表情兇神惡煞的,手里還拿著把刀,沖小睿喊的時候,都快死了,還一副要將他碎尸萬段的樣子,可嚇人了?!?p> “就這些,沒有了么?”霍昱驍勾起唇角,漫不經(jīng)心的追問了一句。
明明是個陷阱,可襯衫男沒看出來,還拼命的回憶,“還有那司機,明確表示,是你霍昱驍手里的人,連你雇傭他花了兩千萬,都說了?!?p> “哦?這樣的么?”
霍昱驍微微挑起眉,緩緩走到襯衫男身邊去,看著他那正氣凜然的模樣,倏地冷厲了眼神。
“那你一個過路的,又是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的?在慌亂之中,人不應該急著離開,而不是仔細觀察對方的容貌么?”
襯衫男被霍昱驍這低聲一吼,嚇得微顫了下肩膀,轉頭卻依舊昂著頭回懟,“我路過的,救了個小孩子,不把可疑人物看清楚了,再多觀察下四周,要是這孩子出了什么問題,難道要我負責么?”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不過,說多了可就都是馬腳了。
霍昱驍神色冷沉的盯著他。
“那你告訴我,對方手里明明有刀,為什么卻沒弄死小睿一個小孩子,反而負重傷死在了車上。還在彌留之際,告訴你,是我花了兩千萬雇傭的他?難道他跟你很熟么?”
一連串的質問,像冰塊一樣瘋狂砸到襯衫男頭上,他怔楞看著霍昱驍,完全被問懵了,不知如何回答。
“可能是,小睿比較幸運,我也……”
“再是幸運的人,我要真想找人害小睿,他一個小孩子,也絕無逃脫的可能!而真相只能是他誣陷我,還買通你做了他的幫兇!”
霍昱驍倏地抬手指向襯衫男,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來的威嚴與霸氣,宛如冰魄箜篌散音,直擊人心。
襯衫男瞬間就慌了,“不是這樣的,我可沒有幫這孩子做偽證,我在這之前,都不認識他!”
霍昱驍冷笑一聲,慣性的撫弄上袖扣,“你最開始指定我時,不自覺摸了下嘴唇,就已經(jīng)暴露了你的心虛,你又何必嘴硬,害了你自己!”
白襯衫男愣愣看著他,徹底沒話了,轉瞬他下意識看向了小睿。
小睿卻不與他對視,而是掙扎著起來,憤然指向了霍昱驍。
“二叔!明明就是你指使人來意圖殺害我,你不承認,還這樣恐嚇肯為我證明的人,你這樣,我怎么能安心讓我媽媽嫁給你!”
不嫁更好,反正他本來也沒想真的要娶葉千凝,不過是他與沈蔓兮計劃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霍昱驍平定下神色,看著小睿,“事情一碼歸一碼,我與你母親結婚也會照舊疼愛你。但你要這般污蔑我,我絕對不容你!”
小睿不服,還要說話,葉千凝怕把事搞砸了,趕忙把他拉到身后去,起身對霍昱驍說道,“咱們婚禮還沒結束,外面賓客那么多,這事還是回家說吧,別惹外人笑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霍昱驍墨眸冷冽的看向她,“你覺得,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場婚禮還有意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