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助力
季夢幽正邁步要離開議政殿時,門口一個人,忽然伸手?jǐn)r下了她和身后匆匆趕來的元祿。
季夢幽猛一抬頭,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丞相杜如。他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候多時,就為了攔下季夢幽。他心中有些事情,想去問她,又不想在朝堂上說,讓別人聽見,所以只能在這里等待單獨見面的機(jī)會。
其實像杜如這樣的正一品官職的大臣,完全可以直接進(jìn)入皇城,等待覲見的。只是那樣,與皇室成員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一種職務(wù)叫“記簿”的內(nèi)監(jiān)記錄在冊。
杜如不想將這件事情公之于眾,所以只能耐心在此等著。
當(dāng)然這些事情,都是之后杜如告訴季夢幽的。不然,季夢幽也想不那么深沉。她只是感覺有些意外,然后開門見山的直接問:“丞相在此,是故意在等我?”
杜如頷首,瞥看左右無人后說道:“是,臣是故意在此等著王妃的。因為有些事情,臣想單獨問您,又不想讓其他人知曉?!?p> 季夢幽瞬間嚴(yán)肅了起來,她知道杜如這樣做,說明事情定然不簡單。
杜如靠近些,問:“臣想問問,王爺?shù)膫麆萑绾危窟€有王爺受傷,究竟與誰相關(guān)?”
季夢幽微微蹙眉,一臉愁容似有許多難處。她緩緩道:“王爺?shù)膫麆莺苤?,現(xiàn)在也只能平躺在床榻上。至于王爺受傷,究竟與誰有關(guān),杜相你當(dāng)真想知道?”
杜如當(dāng)機(jī)立斷點頭,肯定說道:“是,還請王妃如實相告。有關(guān)王爺受傷的事情,還請王妃沒有隱瞞的,全部告訴臣。臣會以臣的方式,去讓該付出代價的人,付出代價。”
季夢幽心里盤算了一下,若是有丞相杜如的支持,或許未來對抗隴西王氏來,會更輕松一些。于是,她將昨日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杜如。
當(dāng)然,在告訴他所有事情之前,季夢幽特意確認(rèn)了一下,杜如在朝堂中并不作任何站位。這也就是為何他能當(dāng)了三朝的丞相。
杜如聽到季夢幽告知的事情之后,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從不說臟字的他,竟然沒忍住在季夢幽面前冒了句:“潑才!”
還是元祿提醒,杜如才恍神回來,朝著季夢幽為自己剛剛的粗魯謝罪:“王妃恕罪,臣一時情緒激動。”
“無妨,無妨,”季夢幽平靜的擺手,比起這些她更在意杜如能為她和王爺做些什么,于是問道:“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杜丞相你知道了昨日的事情之后,你能為王爺做什么呢?”
“臣會用自己的方式,讓隴西王氏不再如此囂張?!倍湃缁卮?,手在胸前一拱,就準(zhǔn)備離去:“那,臣告退?!?p> 話說到一半,想走?季夢幽這回可不答應(yīng)了,她拉住杜如:“杜丞相別著急走,我想和你商量商量,關(guān)于隴西王氏的事情?!?p> 杜如這會兒倒是詫異了,在季夢幽這樣問他之前,他一直都仍舊認(rèn)為,季夢幽只是后宮之中的普通嬪妃,今天這樣在議政殿上,應(yīng)該都是攝政王吩咐的。
可他現(xiàn)在,卻決絕不能那樣認(rèn)為了。
“王妃這是,什么意思?”
季夢幽并沒有打算隱瞞什么,大大方方的就告訴了他:“很簡單,隴西王氏想傷我,想傷王爺,我季夢幽又不是什么孬種,自然要讓他們自食其果?!?p> 杜如更震驚了,雙瞳瞪大:“王妃是想,解決掉隴西王氏?臣說用臣的方法,是指讓隴西王氏不再伸手到皇城之內(nèi),可并未想過讓他們怎么樣的。”
季夢幽回答的更淡然了:“所以啊,這就是為什么你只是丞相,而我是攝政王妃的原因。我要讓任何想過傷害我們的人,都為他們的想法,付出代價。”
“可臣……”
季夢幽倚頭:“杜丞相,怕了?”
杜如雙眸緊緊盯著季夢幽,他忽然覺得這位攝政王妃很可怕。雖然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可這種話從季夢幽口中說出,杜如就是覺得恐懼。
身在皇城之內(nèi)的攝政王妃,言語之間盡是戾氣,喊打喊殺,怎能不嚇人?在季夢幽那種恐怖的氣場之下,他后退一小步,輕咽下一口唾沫。
杜如道:“臣并非害怕,只是王妃何故,變得如此暴怒?喊打喊殺的,難道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嗎?”
季夢幽眉頭微皺,蹙起來看向他:“杜丞相,當(dāng)敵人還虛弱時,你心生憐憫,待敵人強(qiáng)大時,你該如何對抗?隴西王氏今日可以派人入皇城殺我與王爺,他日你又怎敢保證他們不會謀反?這天下的人,誰又不是為了一個利字呢?”
這些話,就像烙鐵一樣深深的刻印在了杜如耳畔?;蛟S,王妃說的對。他又如何去做保證,說明隴西王氏日后不會謀反呢?
既是未來,便有了諸多不確定性。
他點頭,這次是真的被說服了:“就像王妃所說,臣的確無法保證日后隴西王氏的一舉一動。所以,王妃需要臣做什么?臣會為了陛下,為了王爺和王妃,去做有利于江山社稷的任何事情?!?p> 季夢幽要的就是這一句,杜如身為丞相,背后有太多的朝中勢力。無論是明面上的門客,還是暗流涌動的盤錯的勢力,這些若能為她所用,對于她和謝一燃而言,簡直如虎添翼。
只是令杜如沒想到的是,季夢幽這次搖了搖頭:“杜丞相暫時什么都不需要做。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丞相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任其發(fā)展。在他們自詡洋洋得意的時候,一網(wǎng)打盡,方能一擊斃命。”
杜如應(yīng)下后,離開了關(guān)雎宮。
身后的元祿,聽到了季夢幽與杜如談話的全過程。直到杜如不見了蹤影,他才上前兩步,問道:“王妃,您到底如何打算的?王爺,可沒讓你結(jié)黨營私???”
季夢幽啪地一聲打在元祿的腦門上,“笨蛋玩意兒!誰在結(jié)黨營私了。杜丞相他為人公正,所做之事全是為了江山社稷,有他支持,王爺與我對抗那隴西王氏,不是更輕松嗎?”
元祿恍然大悟:“哦?!?p> “哦什么哦,快點跟上,也不知道茉莉看護(hù)王爺看成什么樣了?!?p> 季夢幽話罷,朝著關(guān)雎宮匆匆走去。
元祿好像癡呆,遲鈍了好一會兒才猛地追上去:“王妃等等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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