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賭一局
“孩子怎么了?”
周叔還是不太明白言朝這么激動是因為什么。
“我有種直覺,這個孩子父親絕對不是那個窮大學(xué)生?!?p> “這又是你哪門子的直覺?”
周叔看著言朝,猜不出這個小子哪里來這么大的精力。
“周叔,我們來打個賭,要是我贏了,你的傳家寶就歸我。”
“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把您女兒給您帶回來了?!?p> 對周叔來說,除了女兒,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有吸引到他的了。
“再加一條,把少爺也帶回來。”
這個賭局,言朝已經(jīng)勝券在握。
棉堯抱著兜寶來到慕容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先看到是坐在長椅上的一個穿著黑色皮草的老爺子。
老爺子面色慈祥,嘴角間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本是隨著年紀上升的眼神卻是出奇的明亮。
棉堯沒心思多看,目光看向了站在老爺子身邊穿著白大褂的慕容醫(yī)生。
“棉小姐,我們終于見面了?!?p> 戲已經(jīng)開場,下半場可得由著慕容醫(yī)生把這場戲唱完。
“您認識我?”
棉堯想了想,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樣的一個老爺子,但現(xiàn)在看到老爺子這表情,仿佛早已經(jīng)認識自己許久。
棉堯有一瞬間的錯覺,仿佛這個地方她曾經(jīng)來過。
“棉小姐你的鞋墊做的可真的是精美,我都舍不得穿,收藏在家里?!?p> 真要是鞋墊的事情,那棉堯也就沒有其他可擔心的了。
“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p> 慕容醫(yī)生接過棉堯手里的兜寶。
小家伙瞬間全身繃緊,剛剛還像是個柔軟的小秋,僅是這么一瞬間的功夫,兜寶的小拳頭都已經(jīng)握了起來。
仿佛無時無刻都在準備防御。
“小朋友,你不用這么緊張,爺爺不是壞人。”
慕容醫(yī)生看過太多孩子的疑難雜癥,他們見到他不是哭就是迷茫,可手上這個仿佛要跟他干架一樣的孩子,這倒是新鮮。
棉堯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給兜寶說了不少心理安慰。
小家伙向來很少相信別人,兩年多里,除了家里的幾個人,其他外人也就只有羅嬸還稍微親近些。
這冷不丁的抱到城市里,找到醫(yī)生來看病,棉堯生怕小東西誤傷了別人。
兜寶側(cè)過頭看向棉堯,剛剛還是一副難以親近的表情,此刻已然多了幾分溫柔。
慕容醫(yī)生看了看棉堯,又看了看兜寶,確定小家伙能夠信任自己,這才抱起他站了起來。
“棉小姐,我去里面為寶寶診治,還請你們二位在這里等候?!?p> 慕容醫(yī)生說完,便和一邊的護士一同走進了另一邊的診斷室。
聚焦燈突然打開,光亮從門口的門縫里滲透了出來。
棉堯坐立難安,眼神直直地看著門板下的那道光。
這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兜寶第一次距離她這么近,又這么遠。
“小堯,兜寶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羅嬸看穿了棉堯的心思,抓起她的手繼續(xù)安慰道,“兜寶那么聰明可愛,老天爺不會這么殘忍的?!?p> 老天爺殘不殘忍棉堯不知道,她現(xiàn)在一心只想要兜寶健健康康。
哪怕她再死一次,生活比現(xiàn)在還苦,她也愿意。
兩個女人談話間,剛剛坐在慕容醫(yī)生身邊不遠處的老爺子目光倒是一直在棉堯身上流轉(zhuǎn)。
從言朝那里得到的消息,今天會見到這個女人和那個患有啞病的孩子。
本來老爺子以為衛(wèi)錚之所以堅持要去鄉(xiāng)下做所謂的報恩,無非是因為這個女人有些手段。
但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似乎不太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眼前的棉堯是真的出自于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疼愛與關(guān)心。
只是,這個孩子真的是何春生的?
老爺子倒是覺得,這孩子似乎有些眼熟。
“這位小姐,我是慕容醫(yī)生的朋友,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叔。”
衛(wèi)老爺子從懷里拿出一張名片,送到了棉堯跟前的桌子上。
“這是我的名片,要是以后有困難,盡管跟我說?!?p> 棉堯詫異的抬起頭。
眼前的老爺子與自己素不相識,怎會有這般菩薩心腸?
從羅嬸找到了慕容醫(yī)生到現(xiàn)在,棉堯只覺得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莫非真的是老天爺開眼了?
“老先生,我無以為報,不知……”
“不用報答,我見識過你的手藝,要是以后孩子病好了,給我繡幾雙鞋墊就好。”
一雙鞋墊的作用能有這么大?
棉堯越想越覺得不太可能。
可更不可能的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還能有什么懷疑的?
棉堯收下了那張明信片,她心里很清楚,想要治好兜寶的病,需要的錢可能遠遠大于自己的想象。
“那真的太謝謝您了,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不會忘記的?!?p> 羅嬸幫著謝過,言語里盡是感激。
衛(wèi)老爺子離開后,看診室里安安靜靜,只有里面的房間傳來機器的聲響。
棉堯只覺得時間仿佛是越來越久,她手心里細密的汗珠已經(jīng)一點點的冒出來。
羅嬸抓著她的手,趕緊搖了搖她的手臂,“小堯,你沒事吧?”
從兜寶被帶進去后,棉堯的心思似乎就沒有一刻是穩(wěn)定下來的。
“我沒事,我只是在想兜寶會怎么樣?!?p> 棉堯的確是一點想法都沒有,她只是擔心里面的小東西。
羅嬸這一刻才發(fā)現(xiàn),棉堯早已不是那個對兜寶動輒打罵的人了。
兩個女人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著慕容先生的檢查結(jié)果。
守在門口的言朝一直等到衛(wèi)老爺子離開后這才能進入診所。
看到不遠處的棉堯,言朝不多想便走上前去。
“棉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棉堯聽著聲音抬起頭,卻是毫無印象。
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看著眼熟,但在棉堯的腦海里卻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對應(yīng)的上。
“棉小姐,你忘了,之前你在集市上賣鞋墊的時候,我還說過你一定會有貴人相助的?!?p> 有這話提醒,棉堯可算是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坐在一旁的羅嬸先一步驚訝起來,“你就是言先生吧,上次你想要收購我們的鞋墊但沒有收購得成的那位。”
言朝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