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兩市。
第一次售賣報紙之后,后面數(shù)天,都有人來蹲守。
結果都沒有開。
也沒有人固定日期之類的。
讓無數(shù)人十分失望。
有些有關系路子的,想要從禮部里面去打探。
得到的結論也是讓人錯愕。
不知道。
就連禮部報堂坐堂官都不知道。
因為必須要皇帝看過之后,才能發(fā)放出去。
上次,可不少人掙錢了。
但凡是買了報紙的。
如果是沒有看的,全新報紙。
甚至可以賣到幾十兩銀子。
數(shù)十倍,乃至于百倍的報酬。
足矣讓人瘋狂。
就算是看過的,折舊的報紙,依然可以賣出好價錢。
京城之內,足足有數(shù)百萬之眾,三萬份報紙撒下去,甚至都百個人都不一定有一個有的。
不管是天下第一份民間可查看的邸報噱頭,還是上面的訊息,價值都不僅僅只是那么幾兩銀子。
就連不少不識字的,都知道上面的內容。
蓋因報紙大火后,普通民眾也十分好奇報紙的內容,只能聽到偶爾一些人的交談只言片語,也是心中癢癢。
因此還把一些說書先生,弄到去購買一份舊報紙,在茶館里面念報。
竟然極為火爆。
不管是市井小民,就算是街邊乞丐,都想要聽上兩句。
那些茶樓,都笑得合不攏嘴。
一些酒樓都因此跟風。
更夸張的還是某些青樓之中,某些勾欄里面,竟然有念報紙的。
而且因此生意大漲。
實在是購買不起報紙的,找一些灞橋紙,然后找人卷鈔一份。
給人卷鈔,都是恩情。
邸報之上的消息,甚至還在傳播和發(fā)酵之中。
當然,各大世家,是最先得知的。
否則又豈能有那早朝之上的一幕?
而這天早上,沒有任何的通知情況下。
當日售賣報紙的報亭掌柜,再次出現(xiàn)了。
熟練的打開了亭子,外面甚至有五個看護。
上次的銀子太多了,這次售賣完畢,更是有七八萬兩銀子入手。
怎么可能不安加侍衛(wèi)。
而且,現(xiàn)在可是禮部的大財源。
就連禮部的幾個侍郎,都在盯著這里。
“報亭開業(yè)了!”
注意到這里動靜的,不知道是誰呼喊了一聲。
人群轟然之間,猛然聚集了過去。
“給我來三份!我要三份!”
“后面的別擠,在擠灑家要動手了?!?p> “喲,在這朝堂衙門的門口,也敢耍橫?爺還真不怕你!”
這報亭前面甚至都有人開始廝打了起來。
但是掌柜根本不理會這些。
看到手上有銀子的,直接把報紙遞過去。
速度快準狠。
……
“快去看看,天下第一報出邸報了!”
“水泄不通,里外三層,太多人了,我看今天報紙賣完之前,別家的生意恐怕都不好做?!?p> “不知道這次邸報之中,會不會說朝堂之上殺了王文膽之事?!?p> “嘿,圣天子在朝,怎么可能?你想多了?!?p> 整個東西市面上,除了報亭附近人員匆匆匯聚過來。
其他的街道,變得無比的蕭條。
除了一些茶樓和酒樓是個例外,這里聚集了不少人在=這吃茶喝酒,或者是等待消息的。
“嘿,你們這些清貴人還不知道,但是灑家卻聽到了一些了?!?p> “這個報紙之上,還真說道了王翰林王文膽之事?!?p> “不僅說了王文膽,還說了戶部郎中!”
一家茶肆之中,看起來不像是個讀書人,更像是個賣力氣的腳夫。
他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了茶肆里面所有人的注意。
“還有這事?可否說來聽聽?”
那掌柜也好奇,而起這內容顯然能留住客人,便直接問道。
“灑家喉嚨干的很,還沒吃東西,餓了?!?p> 那大漢也有點狡黠,笑著說道。
“你這廝,算了,給他上一壺上號的茶來。”
掌柜笑罵道。
“給他上點上號的點心,我包了,讓他好好說道說道。”
有客人已經(jīng)不耐了,直接擺上了一錠銀子。
茶水,點心,全都上好了。
這大漢也不敢怠慢,倉促吃了兩口就開始學著路邊讀書士子們念的語氣開始說了起來。
要說來,這大漢記性也好,竟然硬生生一字不落的記下來,再背了出來。
【帝曰:可見矣,是為黑心也!】
【眾臣曰:圣天子之明,是為黑心?!?p> 【眾臣拜服,為圣天子賀。】
【帝又問戶部郎中:君意欲同往鑒之?朕允?!?p> 【戶部郎中膽氣破而雙股顫,一言不發(fā),朝堂之上,聞有騷氣,是褲襟濕也?!?p> 特別是這一段話出來,所有人都傻了。
有人真的心是黑的嗎?
所有人都知道,心應該是紅的。
但是,這話是皇帝說的,而且群臣應之,更堂而皇之的刊登在天下第一報之上。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人,可沒有趙靖前世開了民智的人群。
這只是一群沒有讀太多書,就算是讀書,都要敬神的讀書人。
如果沒有立場問題的話,此話,他們內心是愿意相信的。
更不要說底層的這些普通民眾了。
說完之后,大漢也不耽誤,哼哧哼哧的把東西全都吃完。
而留在茶肆之內的那些客人們,全都激烈的爭吵了起來。
“我就說,圣天子豈會如他們所說的昏庸無道?!?p> “我說也是,那些奸商就應該重稅,什么與民爭利,這不是給農戶免除了一半的賦稅嗎?”
“從未聽說過這個什么王翰林的如此請求,要給陛下看心,那就看好了。”
“王文膽,這就是王文膽嗎?我覺得,邀名買直的噱頭,才是真實的他把?!?p> 一群人圍在各自的茶桌之前,都是唾沫橫飛。
諸如此類的場景,在京城之內比比皆是。
各大富商頓時知道,商稅之事,在所難免,已經(jīng)無法更改了。
但是文膽之名聲,卻在瘋狂下跌。
原來,你也沒有吹噓的那么偉大嘛。
不過只是想要帶人搞事,結果被皇帝搞了,僅此而已。
但只有一部分的讀書人,意識到了不妙。
京城東市一個比較偏僻的庭院。
此人為當代大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