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人抓著了
夜色已深,幾個黑影悄然潛入英王的府邸,后院里十幾個護衛(wèi)正蹲在地上吃著包子,李行在一旁看似隨意的散步,可又不時四處張望。
“果然沒錯,如果王兄弟被轉(zhuǎn)移走了,他們何必還守在后院吃飯!”
“李行一個無畏境的高手都沒去,怎么可能是轉(zhuǎn)移王兄弟!他人肯定還在這里!”
轉(zhuǎn)瞬藏在樹上的黑影便消失在了夜色當(dāng)中。
李行漫步在后院,但他沒有心情欣賞月明星稀的夜空。
他知道暗地里的敵人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這里的情況,雖然剛才演了一出聲東擊西,但不知道能不能騙過他們。所以他沒有放松一絲警惕,畢竟那個唯一的活口還在這里,而且重要的戰(zhàn)力張老三被吳隱打傷,讓他更不敢掉以輕心。
“大家都吃快著點!”李行催促著已經(jīng)是狼吞虎咽的守衛(wèi)們。
“長史?。∧阋矂e太緊張,連神捕都被我們打退了,還有誰敢來??!”一名守衛(wèi)說道。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小心!”李行警告道。
“長史!”一名守衛(wèi)跑了過來,道:“長史,門外來了一個公公,說是王爺請長史速速入宮!”
李行猶豫再三,說道:“我先去門外看看,你們小心著點!”
說完李行快步走向前院而去,守衛(wèi)們一看長史離開,可算松了口氣。他們確實很疲憊了,跟著英王數(shù)日六百多里地趕回來,沒好好休息過一晚。眼看快到京城,可連小小一個南興縣都不讓過,生生又繞了百十里地,昨夜剛歇會又遇上行刺,哎,這一路簡直就是打仗。
一個守衛(wèi)吃完就那么席地而坐,嘆了口氣,打了大大的一個嗝,引得其他守衛(wèi)一片親切的訕笑。清風(fēng)拂過,似乎把惡心的味道也吹散開來。
“哎呀,你這嗝真惡心!”
“是??!味太大了!”
本以為是伙伴了擠兌自己所以假裝惡心,可漸漸的幾個守衛(wèi)咳的越來越大聲,繼而兩名守衛(wèi)癱軟在地,大家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不好,有人放毒,快去找長史!”一個守衛(wèi)有心大喊,卻只能無力的輕聲吶喊。
這時十來名黑衣人從墻外爬來進來,為首之人輕聲說了一句:“別管他們,一時半會他們動不了,快去找王兄弟!”
十幾名黑衣人得令開始在后院仔細(xì)查找,那排矮房也被逐一排查,直到發(fā)現(xiàn)其中一間門上上了鎖,為首之人快步過來也不廢話,直接一刀劈開鐵鎖踹門而入。
而屋里除了堆著半屋子的柴火外,并無一人。為首之人并未離開,反而緩步入內(nèi)拿著刀一點挑開柴火仔細(xì)檢查。忽然聽見后院里傳來一聲慘叫,他赫然回頭想要出去查看,門卻突然關(guān)閉,頭頂之上幽幽的傳來一句“來都來了何必走呢?”
那人抬頭一看,一個人正倒立著頭朝下看著自己,兩人的臉相隔不到一寸,但他卻沒有看見上面這人的樣子,只看見一個黑色面具嘴巴的位置上有條怪異的弧線……
…………
英王和太后的連番追問讓章法手足無措毫無章法。百官也開始猜測章法或許就是這場刺殺的幕后之人,還是說真正的幕后之人是他背后的那個人呢。
沉默了許久,章法知道自己該做決定了,一咬牙掀起袍子的下擺想要跪下承擔(dān)起一切。
可這個時候竇鼎之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神捕營是臣派出城的!”
章法聽到轉(zhuǎn)過身看著竇鼎之,一時間激動的牙齒都微微顫抖起來。竇鼎之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告訴他“有老夫在!”
即使知道章法已經(jīng)準(zhǔn)備一肩扛起,但竇鼎之還是站了出來。
他為何能屹立朝堂二十多年不倒,有人說因為他有一個了不得的姐姐,可開國以來又有幾位外戚能坐上內(nèi)閣閣揆的位子,而且一坐就是二十二年。竇鼎之不光有調(diào)和鼎鼐之才,更為人稱道的是其有擔(dān)當(dāng)。
門下之人為其出力,功則賞之過則罰之,但遇事他竇鼎之絕不會輕易讓別人去抗,一個隨便把手下之人當(dāng)棄子的人,關(guān)鍵時刻又有誰會為他賣命為他助陣?更何況章法堂堂刑部之首,豈是能隨便放棄的!
太后看著竇鼎之起身,微微蹙眉,她知道這個老男人一旦起身就絕不輕易倒下。
“神捕營是首輔所派?”太后問道。
“正是!”竇鼎之?dāng)S地有聲的說道。
“為何?難道真是派去對付英王的?”太后陰陽怪氣的反問道。
竇鼎之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英王道:“派遣神捕營確為了英王!”
此言一出百官嘩然,英王卻挑著眉瞪著竇鼎之的說法。
竇鼎之繼續(xù)不緊不慢的說道:“內(nèi)閣昨日接到南興縣縣令陳家楊的奏折,參英王國喪期間帶兵執(zhí)甲,并欲強行在宵禁之時進入南興縣!請問英王可有此事!”
英王點了點頭。
“大行皇帝曾特許英王即使京城亦可百衛(wèi)相隨,所以帶兵之事陳家楊所參無理!但國喪期間宵禁之時英王帶兵進入京畿地區(qū),試問老臣能不派人去探查么?”竇鼎之問道。
太后冷笑道:“英王此舉確實不妥!可國喪期間,新君初立,首輔不打招呼就擅自調(diào)派神捕營大批人馬,這也不妥吧!”
太后看準(zhǔn)機會,趁機先打英王一棍子,坐實宵禁之時擅闖京畿之事。反手又暗指首輔不經(jīng)請示擅自調(diào)動大批武者,有竊弄威權(quán)之嫌。
竇鼎之一聽也是一陣?yán)湫Γ骸白蛉粘际卦谛奚淼钜徽煊蚧噬蠄蟾?,可太后將皇上一直留在坤德宮茶敘,臣也是無可奈何只有自作主張了!”
竇鼎之也不是個會吃虧的主,你敢暗指我有不軌之舉,我就挑明你昨天硬留皇帝居心撥測。
百官中有些消息不靈通者,一聽說昨日之事,馬上便躁動了起來,尤其是……
“嗚呼!皇帝豈可久留坤德宮!成何體統(tǒng)!嗚呼!皇上日后行事不可如此啊!”老祭酒激動的吶喊道。
在他的帶動下,那幫“正直”的清流們也紛紛呱噪起來。
楚牧看著你來我往的太后首輔和皇叔,外加呱噪了一回又一回的官員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刺殺之事都沒搞明白,昨天自己長留坤德宮的事又被挑了出來,楚牧雙手揉搓著自己愁容滿面的臉。
這時一個并不響亮的聲音傳來。
“陛下,臣有事奏報!”
楚牧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看了一圈終于看到了那個期望已久的胖子。
“孟總督衛(wèi)!”楚牧顯得很興奮,問道:“怎么樣?”
孟達(dá)微笑著輕聲說道:“回陛下!刺殺英王之人已經(jīng)擒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