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墓碑上安澈的照片,不舍的離去,腳步聲傳來,我看向不遠處...,眼神冷漠的又投向另一邊站著的伊澤。
只見伊澤鞠了一躬又向更遠處退去。
我看著伊澤頂好的身形,嘴里念著“奸細!”
這時紀赫宇站在了我身后,用極其悲傷無力的聲音叫著我。
“祖...,祖奶奶?!?p> “你來做什么!”
“...?!?p> 見紀赫宇不說話,我便轉過身去看他...,這個孩子從小便很聽話老實,但就是因為他太過善良不比他爸爸那樣精明,才會有現在的局面...。
溫禮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如果是安澈年輕時,是絕對不會出現這一類的事情的,清理門戶也是不會由我親自來一趟的,接下來沒有安澈的日子我會更累,我看著面前赫宇,有著獨特的紀家后人的俊美,因失去親人面色蒼白而無力著。
他需要安慰...,但同時他必須學會堅強和更多的事情,因為紀家的未來都在他的肩上。
“紀赫宇!你給我抬起頭來!”
“...!”
“你父親!十六年前不肯和我去島上生活,為了你,不惜讓自己的晚年過成了這個樣子,渾身插滿管子,都不肯斷氣!你呢?你現在!在這里!這個樣子!對得起他嗎!”
“我...!”
“紀赫宇!...,紀家的家產現在都交在你手里了,如果你再做事瞻前顧后,心慈手軟,成不了大事,早晚!紀家千年的家業(yè)...,都會毀在你手里!”
我看著一臉痛苦自責的紀赫宇竟不忍心說些更狠的話了,畢竟是紀青池的后人,怎么樣眉眼還是有些神似的,我長嘆一口氣,又轉過身看著安澈的墓碑。
就這樣我看著他,靜靜的看著...,赫宇站在我身后...,一切都很安靜...,連風也靜悄悄的...,這一刻似乎讓我覺得很悲傷。
這紀氏墓園里...,每一個墓碑都是我愛過、責備過、保護過的...,我的孩子,。
每一個都是我送走,再也回不來的...,我的孩子?。?p> 我的淚這一刻悄然滑落...。
“走吧...?!?p> 天暗了下來,臨近傍晚的黑,竟讓我感覺一絲冷意。
我看向遠處灰蒙蒙的天空,竟有些想吐...,真不敢想,我這千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我能不能死了之后就不要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佛祖?有意義嗎?我活著真的有意義嗎!我...!
“...祖...,顏洛!接下來什么打算?!?p> 我看到開著車的伊澤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后視鏡...。
“我沒什么打算...,不過你要看好你的女兒,不要再讓她打擾我!還有...,他!以后是我的人!”
“不過...,公司那邊...”?
“公司那邊的事!干爹是要在車上和我商量嗎?”
紀赫宇你這會是傻了嗎!我不等他說話,接著說,“我住的那個酒店,我不想在看見其他人?!?p>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你安心住著就是?!?p> 我看向后視鏡...,伊澤的眼神和我對視了一下,又看向前方,我突然回憶起在溫禮家,他闖進來時,叫的我那一聲“顏洛!”。
“你先出去!”伊澤退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赫宇,我一下坐在了沙發(fā)上,攆著手指關節(jié)處,不去看他。
“如今溫禮已被警方關押,后續(xù)的事情你還需要跟進,溫禮還有二弟一妹,估計是被他囚禁海外了,警方那邊你要多做工作,在我找到你幾個表弟妹之前,你務必要將金瑞集團和七家子公司一并收回紀氏?!?p> “是,祖奶奶!”
“金瑞...現在還是干凈的,但涉及到溫禮涉嫌販毒,收購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薄?p> 我抬頭去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難看,他的臉上似乎還掛著一絲自信的目光。
“行!別的事也沒什么,紀氏呢?以后...,一些大項目之類的...,你慎重決斷就好?!?p> 這話一出,赫宇有些激動,他想說什么又不敢說的表情,實屬讓人看著憋氣。
我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看向窗外,“我這個老怪物...,有點煩了,這...,人間的日子,短了過不夠,但...,長了,也會膩,我是真夠了,你懂嗎...,赫宇!”
“祖奶奶!”
“赫宇...,可能之前和你說話太過嚴厲了,但...,你要記得,我所有的斥責都是有道理的。”
“你因為孝道...,聽從了你父親的話,瞞著我,直到你父親的離開,我都不曾在和我的孫兒多說上幾句知心的話,你讓我失去了陪伴他的最后時光。”
“如果你不瞞著我,提前告知,我會更早的下島,也有心里準備,可以讓他更安逸的走,再或者說,如果我提前知道,我的孫兒,你的父親,現在可能還不會死,還會好好的,站在這...,你懂嗎?”
“祖奶奶...。”
赫宇一下跪倒在地...,哽咽著...,我轉過身上前扶起他...。
“赫宇...,你能懂一個長輩對自己孩子的思念嗎?”
“我錯了!祖奶奶!”
“你父親的性格我最了解,或許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想要的,不過...,赫宇...,你要明白一個人如果要成大事,就要放的下一切,堅硬的像個石頭,像你父親那樣!做事果斷!要有自己的主見!而不是一味地順從!懂嗎!”
“要有比成功人還要成功的腦子,善良永遠都不會是你成功的標碼,而智慧永遠都會是你走向成功的基石?!?p> 我放下赫宇的手,“你走吧,紀氏!以后就交給你了!等我找到你幾個表弟妹,我想...,算了,和你說也沒意思?!?p> “...祖奶奶...?!?p> “走吧!讓伊澤進來,我餓了?!?p> “...”
等我找到她們...,我想...我想尋一個死法,我不要在這樣下去了,我不想再活著,沒有任何意義的活著了。
“紀小姐...,您想吃什么?”伊澤走了進來,這個男孩很合我的意,他從來不會多說,多問,更不會好奇什么,而且這千年來,我見過太多對我起了私心的登徒子,但他沒有,他的眼睛里是清澈的。”
“我想喝酒...?!?p> “...。”
“怎么...,你老板都沒意見,你有意見!”
他默不作聲...,出了門,回來時推來了餐車,簡單的,西餐牛排...,還有一瓶伏特加...,我輕笑一聲,走上前去。
“姐姐我不喜歡這...,洋東西...,伏特加?這個味道...,遠不如以前...?!闭f著我拎起酒瓶向外走去...,伊澤也跟了上來。
“小姐...,你去哪!”
我舉起酒瓶晃了晃...,“這個可以喝...,但你拿的這些...,我真的吃不下,走,帶你吃點好的去!?!?p> “老板!三十個肉串!十個雞翅!你吃什么!”
伊澤站在那一動不動,我坐穩(wěn)了小板凳,拍了拍桌子...,“坐??!”。
燒烤攤上,所有人都看向我們...,的確很炸眼,怎么說呢,像是誰家的財閥千金和頂級殺手街頭玩曖昧一樣,哈哈什么叫像我原本要比財閥千金還要財閥千金!
我將長發(fā)用筷子高高的挽了起來,將紅酒倒在紙杯里...,又看向伊澤...,“坐!這是命令!”。
伊澤坐了下來,我給他也到了一杯,遞到他面前...他看著我...,“喝啊!摘了!”!
我一飲而盡...,他還是看著我,我便伸手上前,“來!我給你摘!”。
他身體后傾...,我又坐了回來...,自顧自的給自己到酒。
“伊澤!你既然是我的的人了,怎么我說的話你就是不聽呢!”,的確,我沾酒就會醉,但是這紅酒我還是可以多喝點的。
“您的串來了!慢用!慢用?。 ?p>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我手中剛拿穩(wěn)的羊肉串一下掉在地上。
“紀!青池!”,我的眼淚落了下來。
伊澤竟然是紀青池!
伊澤將帽子,口罩摘了下來,這張臉,我想了千余年,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忘了他的模樣!
“...!小姐!”他看著我掉在地上的串,又伸手從盤子里拿了一串放在我手里。
“小心!小姐!”
我還是看著他!一動不動,佛祖!你是在整我嗎?我明明剛要放棄繼續(xù)活著!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紀青池!唯一我放不下的人!
“紀小姐?”
我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站起身,轉頭就走!
他在后面追著...。
“顏洛!”
突然我停住腳步!這個聲音...,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在溫禮家里他叫我的名字時我會感覺熟悉了,呵呵!他真的是紀青池!
我并沒有回頭,繼續(xù)走著,就在這時,一輛白光照了過來,他飛奔過來,一把將我拽進懷里護住,盤著頭發(fā)的筷子,一下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車停了下來!是一輛別克,下來了六七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他將我護在身后。
“一會兒...,我和他們糾纏,你趕緊跑,知道嗎紀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嘴里的紀青池是誰!但我能看出,你覺得我長的很像他,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沒關系!回去,讓紀先生再給小姐換一個保鏢就是了,但...,這會兒,聽我的,紀小姐!我數一二三你就跑,不要回頭!一!二!”。
我直接走到了伊澤前面,原本酒勁就上來了,再加上我武術底子也是很強的,我怕什么!
“紀小姐!”
我活動了手腳,將外衫脫了下來系在了腰上,揮了揮手嘲笑道,“估計會有些費勁,不穿裙子,會好很多!來??!”。
幾人一擁而上...,我直接暈倒在地!
“我去!竟然用電棍!”。
“顏洛!”
我隱約聽到伊澤在叫我!
“這是哪...??!”我睜開眼睛發(fā)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嘴巴還塞了東西,我去!我竟然被綁架了!還真是可笑!
“紀小姐!”
我看向一旁的玻璃房里,伊澤被關在里面,他用力的拍打著玻璃...,試圖砸碎。
我冷靜下來后,閉上眼睛四處尋找著...,這里...,有山...,怎么離老宅這么近...,紀念?
瞬間我睜開眼睛,“呵呵!赫宇你真是生了個好女兒!連祖奶奶都敢綁!”
我盯著門...,門被打開,紀念和幾個男人走了進來,她嘴角帶笑走近我。
“紀小姐!紀先生要是知道了,會很傷心的!”玻璃房里伊澤喊著,只不過,玻璃隔音他的聲音顯的很小。
“伊澤!就是這個女人,爸爸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不管!今天我就要讓她永遠消失!”
“你別沖動!紀小姐!”伊澤更是用力捶打著玻璃。
紀念將我嘴里的東西扯了出來,“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緊接著她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不屑的看向我,“還有什么遺言!”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我將被在身后的手輕輕一動,門突然重重的關上了!
幾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紀念瞪著眼睛看著旁邊的幾個人,呵斥一聲,“還不快去看看!”。
兩個人小跑過去,將鐵門打開,望了望,又跑了回來,“沒人!小姐!沒人!”。
“大驚小怪!”她又看像我,“你是想怎么...!”不等她說完,我又是一揮,大門又被重重的關上,隨著大門被關上,關著伊澤的玻璃房緊接著也碎了,我又是一揮,廠房里的燈黑了下來,只聽紀念一聲尖叫,慌亂中,我松了繩子,只感覺有人拽住我的手腕。
“是我!跟我走!”
伊澤拉著我的手,跑了出去,一路不停的跑,我的確有些累了,喘著粗氣,甩開伊澤拉著我的手,停了下來。
“不行了!跑不動了!”
“跑不動也要跑!走!”
我又一次甩開他的手,只見他一個起身將我抱起,不說話的繼續(xù)走,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恍惚間,紀青池就在我面前。
“紀小姐!又將我看成那個人了吧!”
兩人對視...,我撇了撇嘴,看向別處。
伊澤竟笑了笑,沒有說話,什么情況,他這笑...,什么意思,摘下口罩帽子的伊澤簡直就是紀青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撇一笑都那么像。
我又看向伊澤,他不會就是紀青池吧!
想到這里,我連忙拍打他,“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伊澤表情一變,眉頭皺的...,我看著他,“表情都這么像,難怪,總感覺這個小子性格合我的意,性格都那么像!”我插著腰,對著他轉了兩圈,探過身子去聞了聞他的衣服...,“就是這個味道。”
伊澤向后退了兩步,“什么...什么味道?”。
見我不說話,他又說,“紀小姐!再不走,會被他們抓回去的?!?p> “走!誰說不走!”
“跟我走!”
“你...,認識路?”伊澤疑惑的看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走在了前面,我看向遠處的山...,心里盤算著...還要在翻過兩座山之后才能到老宅...,又不能使用瞬移術,伊澤還在,這荒山野嶺的,還真是麻煩。
突然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直接將我拉進了草叢里...,另外一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是紀念小姐的人!”
伊澤順勢將我和他換了一個位置...,讓我躲在了他的身后...,他的樣子...,讓我看著很是不爽,這張臉...,還不如戴上口罩的好。
“這樣...,我引開他們,你在這里躲好,等甩掉他們,我再回來接您!”
伊澤轉過頭,一臉肯定的神情像極了紀青池,我點了點頭,但在他回過頭向外跑的瞬間...,我一掌將他拍暈在地...,在草叢發(fā)出聲音的瞬間,我閉上眼睛拎起他的衣領...!。
老宅木式躺椅上...,我一邊吃著桃子一邊想著...等伊澤醒了,我要怎么和他解釋...,就在這時赫宇匆匆趕來。
他見到我便一下跪在了地上,我順勢坐起身...。
“是赫宇的錯!沒有看好女兒,讓您受苦了。”
我眉頭一皺,又躺了下去...,木椅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搖晃聲...。
“祖奶奶您沒有受傷吧!”
“...,我已經將紀念關起來了!您隨便處置!”
我吃了口桃子...,只是看著天...,不理會他,心里還在想著要怎么和伊澤解釋他被砍暈的事。
許久...,“祖奶奶...?!?p> “嗯?”我這才意識到,赫宇還在地上跪著,我看向他,他的眼神像極了做錯事,被家長批評的表情,說真的,我真的很不喜歡他這個樣子。
我放下桃核,坐起身站了起來...,看向他。
“這不是你的錯,不過...,你女兒到是比你膽子大,呵呵,竟然想要殺了我,想讓我從這個世界消失?!?p> “孩子小,不懂事,祖奶奶您別和她一般計較?!?p> 這個赫宇,你的膽子這樣小,紀家我怎么放心得下交給你。
“如果她真的能殺死我,然后永遠消失,我會特別感謝她!”我的聲音似乎帶著些許諷刺的嘲笑
。
“祖...奶奶...”。
“好啦,起來了,膽子上,你女兒都比你強,你回去吧,看好你的女兒,別老在我面前瞎晃悠,煩著呢!”轉身我便回了內堂。
“這鼻子、眼睛、一模一樣...,這人間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呢!真是奇怪?!蔽姨竭^身子去聞伊澤身上的氣味...。
“咦...,還是這樣香...,他這香水還挺持久?。 本驮谶@時伊澤睜開了眼睛,我正俯身聞著他胸前的衣服...,他看著我,我看向他,瞬間我站直了身子,尷尬的笑了笑。
“阿哈...,你醒了!”
伊澤一下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和自己一身衣服,順勢理了理。
我看出他的疑惑,干咳一聲,“那個!剛才我在聞你身上香水的味道呢?!?p> “我扶著你回來的時候,聞你身上挺香的,就好奇是什么牌子的,回頭我也買一個?!?p> 伊澤并不言語,聞了聞自己身上,眉頭一擰,“紀小姐...,我從來不噴香水...,沒有味道啊!”
“怎么可能!上次...,在那個溫禮家...,還有剛剛明明就是很香?。 闭f著我湊近過去低頭聞向他的衣領。
見我探過身子,他自然身體后傾,我手撐著床,頭聞向他的衣領處。
“就是很香...,這里!像是檀香...不...,是荷花的香味嗎?”
兩人對視...,我看向他的脖子,只感覺他喉嚨動了一下,我瞬間站起身...,怎么回事?。☆伮?!這可是長了紀青池一樣臉的伊澤?。〖o青池的臉,你的好友,你的知己,你的仇人!你怎么可以對這張臉有非分之想呢。
我趕緊轉過身,假裝走出去,走到門口處,被伊澤叫住。
“紀小姐!”
我轉過身看向他,“嗯?”。
他一只手揉著脖頸處,眉頭微皺,“這是哪!我感覺當時被打了一下!”。
“啊...,是我打暈你的,當時我太害怕了,我怕你出去吃虧,我一緊張就把你打暈過去了。”
伊澤一臉懵的看著我。
“啊!打暈你,我們就一直在草叢里躲著...,然后我見他們走遠了,我才扶著你走出來,又碰上了我干爹的人,我們就在這了?!?p> 我尷尬的笑著,伊澤點了點頭,但很明顯他質疑的眼神,并不相信我說的話。
“這是老宅,紀家老宅!”
他還是點著頭,我便轉身向外走去,哎,難道就是因為他頂了張紀青池的臉我就要這樣對他嗎!顏洛啊!顏洛!你個千年的老妖精竟然也會撒謊了!
數日后...,我依舊躺在木椅上,吃著桃子...,,一臉悠哉看著站在一旁頂著紀青池一樣臉的伊澤。
這幾日我沒干別的,對于伊澤的臉,我的確有好好研究,甚至拿出了我珍藏了千余年紀清池的畫像來做比對。
“果然...,一模一下!”
“紀小姐...,我們什么時候走!”伊澤一臉愁容...。
“怎么!你有事!”
伊澤不去看我,但明顯表情倔強,“沒有!”。
我看著他不屑的表情,竟有些好笑,如今你也有今天!紀青池!不不不,他不是紀青池!
我坐起身,一本正經的看向一旁...,玩也玩夠了,是該辦正事的時候了,被溫禮囚禁的幾個孩子...,現在...到底在哪...。
我回過身,看向伊澤,眼神里沒了平日里的溫柔,“給紀先生打電話,讓他想法設法要到溫禮的幾個弟弟妹妹的相片拿給我!”。
“是!”
的確這個伊澤最好的就是對我要做的事不抱有好奇心,這也就意味著,我并不會很快換了他。
雖然長著紀青池的臉,但他也不會是紀青池,紀青池絕對不會對我言聽計從,這一點讓我明白,紀青池早在一千多萬年就死了,而我身邊...,赫宇派過來的這個保鏢伊澤只是一個長相與紀青池一般的人而已。
幾日后...。
伊澤從外面回來...,將一個封著的文件遞給我,是安然孩子們的相片...,是的除了溫禮的其他四個都在,我吩咐了伊澤,如果我不出去,就不要進來,我獨自坐在房中,將相片放在桌子上。
我將手掌朝下...,放于相片上...,眼睛閃過一道赤金的光...,我緊閉雙眼...。
“安然...,希望你的孩子們,能安然無恙!”
這次的確很消耗我的體力...,我搜尋無果...,擴大范圍...,最終在緬甸的一個叫曼德勒的地方找到他們...,我不能瞬移,也更不能立刻飛過去,我閉著眼睛搜索著更多的線索...。
一個昏暗的底下交易黑市里...,溫禮的妹妹被關在里面...,我看到...,一個老木門、鐵鎖鏈、發(fā)了霉的飯菜、還有惡犬,我已經看不出關在籠子里的女人原本的模樣...,但直覺和發(fā)隙間的眉眼告訴我,她就是溫雅!原本的相片里她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的大家閨秀竟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緊握著的手...,捏的更緊,恨不得去監(jiān)獄一拳打死那個溫禮,這可是自己的親妹妹啊,怎么會有這樣狠的心!
我繼續(xù)閉著眼睛搜索著...,剩下的都在曼德勒只不過都不在一個地方,還好都還活著。
我了解了大概位置后,停止了搜索...,我睜開眼睛時...,窗外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我下意識的去遮擋陽光,卻一個重心不穩(wěn),鏗鏘的摔坐在了椅子上...。
門開了...,是伊澤...,不...,是...紀青池...、紀...青池...。。
那聲顏洛...,我是在暈倒的最后一刻聽到的...,他的身影被拉長放大...,門外的光逐漸暗了下來。
“小姐!你去哪了?我去給您端點心回來...,你就不見了!您嘗嘗...,這是奶娘專門給您做的桂花酥呢”。
“我在怕什么?反正都是夢!有什么可怕的,夢里的紀青池是假的,那皇上更是假的!”
我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就在梨花面前憑空消失了...,我聽到梨花的驚呼,還有東西掉落摔碎的聲音...。
“紀青池!你給我站?。 钡钔?..,我看著紀青池的背影!只見他緩緩轉過身子,看向我,他的神情讓我捉摸不透...,是疑惑?不解?還是...,不滿我找來這里!。
身后傳來開門和腳步聲...,紀青池的視線也從我身上離開...,看向我的身后,只見他微微拱手行禮。
“皇上!”
我心中一驚也轉過身來,這個男人也算英俊挺拔,他就是皇上?我又看向一旁剛剛驚呼我的太監(jiān),此時又是那樣的神情,只是忍著沒有喊出聲來罷了。
“你...,是仙女嗎?”
皇上一把乾坤扇指向我,一臉得意的走上前調侃道...。
一旁的太監(jiān)也緊跟了過來...。
“放肆!你...,還不跪下!”這太監(jiān)的夾子音經惹得我發(fā)笑...,我向后退了幾步...,一個飛身...,飛向離紀青池不遠處的鼎上...。
這惹得那個太監(jiān)一聲驚呼,“來人?。】炜熳o駕!”。
“慢著!”
“可是皇上!”
只見那皇上雙眉厲目的看向那閹人...,嚇得他弓著身子也不敢再多說一句。
一轉笑容看向我...,“姑娘?你剛才叫紀青池...,你可是認識他?“
“紀愛卿!說話?。 ?。
這個皇上并不嚴肅...,竟有些少年之感...。
“陛下...,臣...,并未見過...,也并不認識”。
“紀清池!你再說一遍!”。
我的雙眸因為憤怒釋放出赤金的光,這一次我真實的感受到我身體里的熾熱...,竟有著一股力量,我看到的胸口有一顆珠子,它發(fā)著光...,一閃一閃的,那閃爍著的樣子,像極了心臟在胸膛里跳動。
我的身體隨著我的憤怒開始上升至天空...,強大的氣流,將我頭上的木簪沖了出去,我的頭發(fā)散了下來。
我依然注釋著紀青池...,他有些驚恐的后退幾步依舊看著我。
“顏洛?你...!”。
“怪物!”
“怪物!怪物!”。
“快護駕!來人??!護駕!皇上快和雜家進去吧!”。閹人顫抖的夾子音這一次讓我更是厭煩,我的眉頭緊鎖著...,眼睛注釋著紀清池,手卻抬起朝向閹人發(fā)出聲音的地方。
“??!”他被我強大的氣流拍向一邊遠處的柱子旁,一口鮮紅的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我承認,我并不想傷害他,我只是覺得他的聲音很煩,讓我憤怒的心情更加躁動。
“顏洛!停下來!”
紀青池現在的表情讓我覺得哭笑不得,清白模樣的面孔下,到底有多少假!又有多少真呢!
我看向一旁向后退的皇帝,伸手一揮,將其升于空中,另一只手將紀清池也升于空中。
“你要做什么!”
我看著紀青池一臉無辜,責備的樣子更是憤怒,我?guī)缀跏怯煤蟛垩罃f出來的聲音說道,“殺了你們!”。
“不,不不,你是仙女!你怎么會殺人呢!我是皇帝,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要什么?都可以給我?”
我看向他,此時的皇帝沒了剛才戲耍的模樣。
就在這時紀青池急迫的向我喊著,這...真的是紀清池的聲音,可是,我的確是在夢里啊,他,他們都是假的。
“顏洛!”
“顏洛!”
我沉重的看向紀青池...,夢里既然也這樣真實,這個眼神...。
“什么啊!一點也不結實,回頭...,我在請定頂好的工人在修一個!”
“顏洛!”
我回憶著...,之前我與紀青池在柳林里的時光,他看我時的眼神,說話的語氣。
“顏洛!你到底怎么了!”
“紀...,青池!”
“是我!你快醒醒!”
我看向他,他的眼神都是擔心,突然他看向我的身后...,眉頭一皺,大聲喊道,“小心!”。
我感覺胸口涼涼的,刺骨的涼,呼吸也很疼。
我低頭看去...,胸口的珠子不見了,能看到的...,是插過胸口露出的利劍...,鮮紅的血...,染紅了我白色的云錦...。
紀青池...,皇帝,緩緩落在地上,侍衛(wèi)上前救駕...,而我...,伴隨著眼角滑落掉的淚,也落了下來。
“顏洛!”
這到底是不是夢...,紀青池的樣子從清楚到模糊...,他向我奔來,我能感覺到,我現在已經依靠在他懷里。
“夢”?那我應該不會死!那為什么會感覺到疼,每一次都很疼,也不奇怪,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你!你讓我!怎么說你好呢!”
“陛下...!”
“你既然認識她,你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她又不是老虎!你見過有這么好看的老虎嗎!”
“仙女也不過如此吧!”
“陛下!她傷了您,還是交給臣,先關押起來吧?!?p> “放屁!紀青池!好歹!人家也是個姑娘!你竟然!還要關人家!”
“剛才您可是差點就死在了她的手里!”
我慢慢睜開眼睛,白色的紗幔外,我聽到了紀青池的聲音,我用力的握著拳頭,雖然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這個女子很危險,她的身上,似乎有著某種力量,在宮中,定會傷了您!還是交給臣...?!?p> “我愿意!我愿意被她傷行嗎!至少我懂的憐香惜玉!紀青池你莫不是想著給她帶出去,去做你夫人?”。
“陛下!”
“好了!好了!你??!去請國師過來!為...,為...仙女算上一算,省了你們的大將軍在這咄咄逼人!”。
“是!”這個閹人的夾子音明顯比之前的那個人說話的聲音好聽了許多,估計是個剛入宮的少年吧。
兩個俾子走了進來...。
“陛下!”
“嗯...,去...,去給她上藥?!?p> 只見皇帝和紀青池走了出去,兩個俾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紗幔前,雙手顫抖的撩起紗幔...,這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妹妹...,你先來!”
“我害怕!”
桄榔...,拖在手里的藥罐子都掉在了地上...。
“你小心點!”
“我害怕嘛!”
我嘴角上揚...,看著這兩個俾子竟比我的梨花還要笨,很難想象她們是怎么被選進宮的,還伺候在圣駕面前。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兩個俾子立刻跪地求饒,渾身顫抖著。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我慢慢的支撐起身子,椅著床榻...,看向她們。
“我真的不會傷害你們的!”
我沖著她們笑了笑...,兩個人互相看了看...,又低下了頭,不敢動彈。
“抬起頭來!”
“過來...,給我上藥!”。
兩個人看著我...,慢慢站起身...,走了過來。
是啊,我這個長相,溫柔下來,女孩子的芳心也是能俘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