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抬起頭好奇地問:“妙妙,你們沒打算要孩子嗎?”
繆苓想了想:“金子,你還記得那個……鬼魔嗎?”
金子點頭:“哦,想起來了。為了避免那個麻煩,你們兩個確實還不能要孩子?!?p> 陰弘瑜所說的話,金子現(xiàn)在還能一字不差地復(fù)述出來:鬼魔是自惡之混沌孕育而出的鬼魔,不死不滅,若入得母體,便可轉(zhuǎn)世為人,脫離三界六道,再無人可抵擋。
思維不由偏離了一下:話說傳說中那個司獄大人貌似也是脫離三界六道之外的呢……
眨眼金,金子已經(jīng)將思維拉回來:“看來,戚北斗知道鬼魔的事情,所以才采取了措施?!?p> “那他干嘛要瞞著我?”繆苓立刻提出疑問。
“對?。俊崩先胶椭?,帶著滿腹的疑慮看著金子。
“大概……沒機(jī)會跟你說?”
“你說‘大概’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繆苓不滿,“好像從上次一起去淪陷城之后,你跟我老公之間就有了什么秘密,總是說了一些心照不宣的話!”
“這就是你不對了?!崩先尤荒懜抑肛?zé)金子,“你看,妙妙都吃醋了?!?p> “我不是吃醋!”繆苓恨不得踹一腳過去,“老三你別給我打岔,我知道你就想幫金子打掩護(hù),不行,我今天就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完了,她拗上了?!崩先o了金子一個“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看著辦”的眼神。
三個人之間的默契那是比世界上任何的分子結(jié)構(gòu)都嚴(yán)絲合縫的,一般而言,金子不想說,其她兩個人也不會多問?,F(xiàn)在妙妙是因為事關(guān)老公,一時心急怒火攻心了,所以追著金子問,老三想要和稀泥,也被妙妙給打了出去。
“我不說,那是因為你老公不想讓你知道?!苯鹱永^續(xù)打太極。
“那他干嘛讓你知道?”有事情瞞著她這個老婆,卻跟金子說,這明顯不對頭吧?
“妙妙,你真吃醋啦!”老三探出腦袋。
“你再打岔以后空間里的東西不給你吃了!”繆苓發(fā)了狠話。這個威脅太有效了,老三連忙捂住嘴巴扮演盆栽去了。
“那是因為我聰明,給猜到了呀!”金子攤手,笑嘻嘻的,“你別著急,我們之間有默契那件事跟這事兒并沒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放心吧,你老公這事兒我?guī)湍愦蚵牐钦嬗胁煌?,回頭我跟你匯報還不行嗎?”有什么瞞著她的?不就是戚北斗是重生的這件事嗎?
這件事她能跟十三說,但妙妙嘛……
看戚北斗的情況,恐怕重生之前妙妙的情況并不樂觀,而且戚北斗也明顯不想讓妙妙知道,所以,她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跟妙妙透露。
難得金子還有這么柔軟體貼的時候,繆苓頓時不說話了,撅嘴悶氣了一下,終于還是被金子卻勸開竅了,略帶歉意地說:“我不問就是了?!?p> 金子趁機(jī)摸摸她的頭:“乖,不生氣啊!”
老三羨慕得要死,在一旁自言自語:“什么時候老大也能這么溫柔地給我一下呀?”
“一邊去!”金子橫了她一眼,“你這糙手糙腳的,能理解我的溫柔嗎?”
“怎么不能理解?看我外表就知道,我是一多萌多可愛的小蘿莉呀!”老三立正言辭。
饒是繆苓也忍不住被她的這番賣乖給逗笑了:“好啦,你們兩個別鬧騰了,我心里不難受了?!?p> “不難受就好,不如從空間里抓只黃羊出來吃,慶祝慶祝唄?”老三打蛇隨棍上。
“老大,踹她!”繆苓笑斥。
繆苓進(jìn)門,戚北斗抬頭看向她,眸光一動,沒說話。
繆苓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他的目光,徑自換了鞋正想離開,戚北斗終于開口了:“鬧別扭?”
“對,所以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笨娷呷酉乱痪洌蠘?。
戚北斗似乎愣了一下,回過神時她已經(jīng)沒了蹤影,緊繃的臉皮不由松緩了一下,眼底閃過笑意:“漲脾氣了啊……”
往后一躺靠在沙發(fā)背上,他悠然想道:做了這么多年夫妻,終于見到她使小性子的樣子了,這算是一次極大的進(jìn)步吧?
繆苓忽然從樓梯那邊探下腦袋:“你別對銘允太狠了,他也是為你好?!睍r間過去這么久,銘允做的那些小手腳一定已經(jīng)被他知道了。
怎么說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她可不希望就因為這件事兩人生了嫌隙。
戚北斗似乎沒料到她會說這種話,遲鈍了兩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哦。”
“哼!”最后,繆苓用一個音節(jié)十分有骨氣地表示自己還在“鬧別扭”。
戚北斗第一次嘗到了“無語”的滋味。
繆苓打電話給金子抱怨:“那家伙好奇怪啊,我跟他鬧別扭給他甩臉色,他非但不覺得生氣,好像還挺高興的。”而且是太高興了,連她重新下樓了都沒注意到,讓她逮了個正著。
金子想起來當(dāng)年臟老頭也是這個樣子,她越是使勁跟他鬧脾氣他就越是樂呵——要不是臟老頭費(fèi)盡苦心地養(yǎng)歪,她還真成不了今天這個暴脾氣的性子。如今戚北斗對繆苓也是這個樣子——
“你說,戚北斗該不會是臟老頭的私生子吧?”金子語出驚人。
繆苓頓時樂不可支:“好啊好啊,那我老公就成你哥了?!?p> 金子也跟著笑噴:“得嘞,嫂子你趕緊睡啊,養(yǎng)足精神,別又被‘我哥’折騰得下不了床……”
“你個流.氓!”繆苓紅著臉斥了一句,臉上的笑容卻愈發(fā)燦爛了。掛了電話一個回頭,發(fā)現(xiàn)戚北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那強(qiáng)大的氣場頓時讓她的笑容凝結(jié)了一下,然后“啪”地碎了。
她有些尷尬地拿起準(zhǔn)備好的睡裙,有些僵硬地轉(zhuǎn)身:“我去洗澡了。”
看著她那一副準(zhǔn)備開溜的樣子,戚北斗終于忍不住了:“我讓你感覺很不舒服?”
繆苓的思維還沒從金子那句“折騰得下不了床”中回過神來,聞言腦子中的畫面不由黃了一下下,神色越發(fā)僵硬了:“什么?”
“你在我面前從來沒有那樣笑過?!辈还苁乔笆肋€是今生,他似乎總是不能讓她得到真正的開懷。
繆苓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不由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有些羞惱:“誰讓你整天板著個臉?”
戚北斗頓了頓:“我板著臉,所以你害怕?”
“害怕?”繆苓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不會一直覺得我在你面前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是因為我害怕吧?”
這誤會可大了去了!
戚北斗遲疑了更長的時間:“難道不是嗎?”
繆苓無語了:“難道我就不能是純粹的緊張嗎?”
純粹的緊張?這話怎么理解?
看著他一臉疑惑,繆苓不由脫口而出:“女生在自己喜歡的男生面前,總難免會緊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