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下樓看看,離得不遠(yuǎn)。而且很快就會回來的?!?p> “那好吧?!?p> 霖曦聽我說完,又坐回凳子上。我立即往樓下走去。
樓下的光線相當(dāng)昏暗,只有柜臺上的一盞煤油燈還忽明忽暗的亮著。柜臺后面依舊沒人,而之前小二提到的鈴鐺在煤油燈的光線下正泛著詭異的綠光。
現(xiàn)在店里的人應(yīng)該在后廚做面吧。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后廚的門簾,一股極為腥臭的空氣撲面而來,而這股腥臭味卻不是任何牲畜或者魚類的味道,使我心中的疑慮又加重了一番。
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jìn)去。進(jìn)了門簾后是一條略長過道,通往這家客棧的廚房間。過道里沒有燈,只有廚房間的光透過來讓我勉強(qiáng)看得清道路。過道兩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菜籃子,網(wǎng),還有粗細(xì)各異的繩索,不過都是空空如也的。
不對,左手邊的一個籃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我靠了過去,看見籃子里居然躺著一個嬰兒。我趕緊把手伸過去搭在他的脈上。
還有心跳,看來只是睡著了。
我將他抱了起來,但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睡得很沉很沉,甚至讓我不由得有些懷疑這個嬰兒是不是吃了什么失去意識了。
“呦!客官,你不該來后廚的?!?p> 那個小二突然出現(xiàn)在過道與廚房間相接的一頭,逆著光,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卻能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如果是來問羊肉面的話,還得再等等?!?p> “你們的菜籃子里怎么裝著一個小孩兒?”
“奧,那個呀,那是我的兒子,可能是太困了吧,小孩子嘛,就睡那了。來!客官,把他還給我吧!”
那個小二向我伸出手,走了過來。
“你們這兒的羊肉是凍羊肉吧?”
“是啊?!?p> 我抱著孩子,慢慢后退了幾步。
“那哪來那么大一股血腥味?”
我提問得很快,他已經(jīng)不得不開始思考怎樣去回答我的問題了。
“冰化了血腥味不就出來了么。”
“你自己信嗎?”
我繼續(xù)和他對峙著,而他聽到這個問題,終于停了下來。
“信嗎……呵呵,你怎么問題這么多?。亢煤么粼诜块g里等我來把你們殺了不好嗎?非得弄成這個樣子,雖然說我也挺喜歡獵物絕望的樣子,但是這樣的話我又得裝修清洗我這個客棧了??!”
他狂笑著,向我咆哮著,從身后拔出一把還滴著血的菜刀。
“老婆,吃了他吧!”
他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然后用菜刀刮著墻壁,發(fā)出一陣令人不適的聲響。
地面立即傳來一陣富有節(jié)奏的顫抖,似乎是有什么在移動。我趕緊轉(zhuǎn)身想要從過道跑出去,只是我還沒邁出幾步,一條車輪那么寬的暗紅色蠕蟲就破土而出,堵住了我的去路。
蠕蟲沒有眼睛,頭部只有一張滿是尖牙的嘴,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不過沒有眼睛似乎并不影響她的行動,蠕蟲準(zhǔn)確地向我沖了過來,就好像能看到我一樣??晌覒牙镞€抱著孩子,連騰出一只手拿武器的時間都沒有。
只是她還沒碰到我,就發(fā)出一陣“吱吱吱”的怪叫,然后立即縮回剛剛鉆出來的洞中。
“真惡心?!?p> 那蠕蟲一遁入洞穴,我就看到霖曦正站在后廚的出口,手中的火焰將昏暗的過道一下子照亮了。她皺著眉,嫌棄地看著蠕蟲鉆出來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