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包扎了一下傷口,陣陣劇痛卻始終刺激著我的大腦,難眠。
我苦澀地把玩著手中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已經(jīng)毫無作用的丹藥,遠(yuǎn)眺天際,等待破曉。
用不了靈氣,饑餓也如約而至。
天微微亮,森林中傳來幾聲野獸疲憊地嘶吼。
野獸歸巢了。
我放下依舊昏迷的霖曦,走向不遠(yuǎn)處的溪流。
忍著背上傳來的疼痛,勉強(qiáng)捉了幾條魚。一直沒什么動靜的通訊器突然響起。
“哥,你在哪兒,我怎么找不到你的位置了?”
“呃,應(yīng)該在蘭青城附近的森林里吧。對了,猴哥和瑞哥有消息么?”
“猴哥現(xiàn)在在花果山,瑞哥的話還沒有找到。怎么了?”
“我被封了靈氣,得找猴哥來解一下?!?p> “那你趕緊去暮雨鎮(zhèn)吧,我把猴哥叫到我這來。”
“好?!?p> 我拎著魚,回到原地。
霖曦坐在地上,眼眶紅通通的就像剛哭過一樣,一臉哀怨地看著我。
“你怎么回來了?你不是不要我了么!滾,我不想看到你!”
“我……”
我被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得直接語塞了。還不等我反應(yīng)回來,幾塊石頭便迎面飛來。
我剛側(cè)身躲開,霖曦居然直接向我甩出火球。我連忙把魚叉在切割上,再用切割擋住火球。
火球席卷著切割,將叉在上面的魚烤得滋滋作響。不過幾秒,一股烤魚的香氣便撲鼻而來。
嘿,熟了!
背上傳來一陣劇痛。
糟了,動作太大,傷口裂開了。
霖曦并不知道我的情況,依舊不依不饒的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向我砸來。
我閃避不及,竟被她直接打到傷口上。鮮血瞬間浸濕了背部的衣物。我倒吸一口涼氣,趕緊用切割支持住身體不倒下去。
“你……你怎么了?”
霖曦見我這樣,也趕緊跑了過來,扶住我。
“昨天幫你擋了一刀,現(xiàn)在舊傷復(fù)發(fā)而已?!?p> 我故作不在意地說道。她先是一愣,然后趕緊問道。
“你沒有治病療傷的藥么?”
“我靈氣被封了,用不了了?!?p> “那怎么辦?。 ?p> 我看著她原地干著急的模樣,竟感覺背上的疼痛舒緩了不少。
“走!”
“去哪兒?”
“去河邊幫我洗傷口涂點(diǎn)藥啊。”
“可你不是用不了……”
“笨,你就不能用火把它煉化了再涂給我么?!?p> 我摸了摸她的頭,提起切割。
“餓了沒,先吃點(diǎn)魚?”
河邊,沉默,看她吃魚。
“什么突然打我???”
我擦著切割,突然想起來她莫名其妙的問題。
“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你了?!?p> “那你怎么把卡片毀了?”
卡片?
我下意識摸向口袋中的卡片,才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裂成兩半了。
“應(yīng)該是被那靈氣刃斬斷了吧。不是,這跟卡片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她停止了吃魚的動作,頓了好久,說。
“我是被丟在那個火山里的,他嫌我太弱了拖他后腿,所以把我封印起來不讓我跟著他。我還以為你也不要我了,所以弄壞卡片為了不讓我跟著。”
“怎么可能,你看我現(xiàn)在還要你保護(hù)呢!”
我收起切割,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
“那以后呢,等你變強(qiáng)了,是不是也不要我了?!?p> 霖曦突然抬起頭,盯著我的眼睛。
“你不是說你是萬火之祖么,現(xiàn)在還小而已,成長空間很大啊?!?p> “但我只能控制很小一部分力量。我以前試使用更多的力量,但全部失敗了,他就是因?yàn)槲沂〔畔游覜]用的?!?p> 她低著頭,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xiàn)得像個需要愛護(hù)的小女孩。
以前猴哥問過我和陳瑞,我們?yōu)槭裁匆儚?qiáng)?
我說變成最強(qiáng)的就能被所有人崇拜了。
然后呢?就沒有了。
后來才漸漸發(fā)現(xiàn)“最強(qiáng)”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之后就陷入了迷茫。
猴哥見我迷茫,又問我如果有人以強(qiáng)欺弱怎么辦?
我說我會上去幫那個被欺負(fù)的人。
然后,我明白,力量是為了保護(hù)。
不是每個人都能變得很強(qiáng),但如果你很強(qiáng),就請保護(hù)你所在的地方。
于是,我對霖曦說:“放心吧,我會保護(hù)你的,這輩子,下輩子,永遠(yuǎn)。我愿意做你的盾,為你擋下所有傷害。”
“好肉麻?!?p> “我也這么覺得?!?p> 我笑了,她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