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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靈王妃

076章 鬼首領(lǐng)

噬靈王妃 蘭風 2660 2022-05-20 08:30:06

  墨千痕低頭,眼睛似被強光刺的聚不起焦,他放下搭棚的手,回望左少邦,散漫地抱拳道:“不才鐵面軍首領(lǐng)。”

  左少邦上上下下將他打量:“鬼首領(lǐng)?”

  “貌若鬼酉,行如鬼魅,這句話跟本王以前那張臉,是不是相得益彰?”墨千痕撫摸著自己的面具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弊笊侔钅抗庠谒麅芍皇滞笊嫌我?。

  此話一語雙關(guān),墨千痕立時明白,呵聲一笑,撩起右手衣袖,露出黃玉般顏色的印跡晶環(huán)。

  “真元位?不可能。”左少邦搖搖頭,“真元位的首領(lǐng),可帶不出鐵面軍那支強兵?!?p>  “太傅灼見,這只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蹦Ш鄯畔滦渥?,手掌猛地一抬,于掌心放出一縷銀色元力。

  “王位?”左少邦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地道,“王上好城府,天下人都被你騙過去了?!?p>  “哎呦不敢當,太傅還是喚我痕王吧?!蹦Ш奂傺b沒有聽出他語氣里小小的受了欺騙的不悅,“您看借您東風的事,是不是就這么說定了?相機行事,不容有失哦。”

  左少邦刁難道:“左某尚未答應。”

  “哥,幫幫忙唄?!?p>  “誰是你哥?”

  “姐姐的師兄,便也是本王兄長,叫聲哥哥,本王不虧?!?p>  “本帝虧!”

  墨千痕:“哥,哥,哥……”

  咯咯咯,下蛋呢?左少邦滿臉黑線。

  “你不說話,當你答應了啊?!蹦Ш蹮o賴道。

  “師兄答應他什么了?”白無絕去而復返,邊燼已經(jīng)去治傷了,身后只跟著何田田。

  左少邦臉色柔和幾分,道:“沒什么,小絕,餓不餓?師兄叫人準備午飯。”

  說這話時,他眼睛里只有白無絕,好像沒有看見后面埋著頭,自動于丈余外站定的何田田。

  “餓,但我想和墨千痕回去吃?!卑谉o絕朝墨千痕招招手,當然不會杵在何田田跟師兄之間徒惹尷尬。

  “好嘞?!蹦Ш蹣奉嶎嵉嘏苌蟻怼?p>  “你身上有傷,不如在太傅府住幾日?!弊笊侔钔炝舻馈?p>  “不了?!卑谉o絕直接拒絕,識趣離去。

  墨千痕臨走看了眼左少邦,左少邦也正沉目看他,兩人數(shù)個眼神交換,宛若直直看到了對方內(nèi)心最深處。

  “太傅,告辭了?!?p>  “恕不遠送?!?p>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似乎觸動了什么,左少邦竟生出些許不由自主的感慨。

  白無絕一走,何田田獨自面對渾身冷酷肅殺的左少邦,開始控制不住地打起細碎寒顫。

  天陰了,須臾之間便飄落了幾滴雨點。

  良久,左少邦才從早就看不見人影的方向抽回目光,從何田田身上無視而過,轉(zhuǎn)身走開。

  “少邦哥哥!”何田田壯著膽子叫道。

  左少邦站定,卻未轉(zhuǎn)回身來。

  何田田咬住嘴唇,試量著,躑躅著,往他身邊邁了兩步。

  “干什么?”左少邦聲音里宛若透著冰渣。

  “我……我……”何田田嚇得一激靈,再也不敢上前,“我……對不起!”

  “上次公主趁我不在將小絕趕出了府去,左某已經(jīng)跟公主說的很清楚,如果你還敢傷害小絕,左某定不輕饒,公主還記得吧?”左少邦背對著她。

  何田田扭著衣角:“記……記得。”

  “不料公主竟將左某的話喂狗了!擅入書房,偷看密信,假傳我令,險釀大禍,公主你自己說,左某該如何處置你?”左少邦殘忍地問。

  “打打……打一頓。”何田田聲若蚊蠅。

  左少邦猛地轉(zhuǎn)過身來,衣袍攪動空氣的聲響,就像平地一聲驚雷。

  何田田最怕他,嚇得一屁股坐地上。

  “打?怎么打?接左某一掌?還是叫人抬根棍子來,賞你幾大板子?”左少邦居高臨下眼神凌厲地睥睨著她。

  “都……都行,不管少邦哥哥怎么罰,我都接受,毫無怨言?!焙翁锾铼q如就要被拔毛宰割的兔子,小臉煞白,身子巨顫。

  但盡管怕,她卻沒想過逃避。

  “以你的身量,接不住本帝一掌,也挨不過我府兵一棍,你不怕死?”左少邦不懂憐香惜玉般,步步緊逼。

  “怕!能……能網(wǎng)開一面嗎?”

  “不能。”

  何田田脖子一仰,慷慨就義道:“那來吧!”

  尚算有點氣魄。

  左少邦道:“還有邊燼……”

  “一人做事一人當,邊燼聽命于我,他沒得選,而且,他受傷了,很重的傷,不管一掌、還是一棍,他都更接不住!他那份,算我頭上吧!”何田田淚盈于眶,字里話間倒很是硬氣。

  左少邦默了片刻,道:“面壁思過吧。”

  何田田愣怔:“?。俊?p>  “回去,面壁思過?!?p>  “就……這樣?”

  左少邦沒再多言,掉頭走了,心道:不這樣能怎樣呢,誰叫小絕原諒你了呢?而且,是我對不住你在先,不能給你一個圓滿,這才致使你怨氣積存,犯了錯事。

  雨越下越大。

  為了躲雨,白無絕和墨千痕半路找了個街邊小吃攤子,其頂上撐了油布,不會淋濕桌椅和客人。

  此時的客人大多為躲雨而來,但不好空占著桌位,便多多少少點了些吃食,白無絕和墨千痕亦不例外。

  兩人一個生的冷傲絕美,一個戴著手繪面具,往這一坐,就被眼睛毒辣的人猜出了身份來,可今時不同往日,人人皆以為白無絕是將位,痕王府也跟太傅府攀了親,現(xiàn)在可沒人再敢取笑痕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指指點點什么,全都自覺地非禮勿視。

  “你逼我?guī)熜执饝闶裁戳??”白無絕確實肚子餓了,邊吃邊問。

  “逼?姐姐,用詞不當啊?!蹦Ш勖婢叩K事,嘴巴不能張?zhí)?,吃的倒極為文雅。

  “我告訴你小朋友,別拉我?guī)熜稚腺\船,否則,我饒不了你?!?p>  “姐姐放心,我只是向咱哥借股東風罷了,我的船上有咱倆就夠了,載不下別人?!?p>  咱哥?白無絕從碗里抬起眼,她不過出去接了何田田一趟,怎么那么短的工夫,兩個大男人就稱兄道弟了?

  “謝家到頭了?!蹦Ш圩炖锶顺允?,吐字噥噥的。

  但白無絕還是聽清了,心道墨千痕和左少邦,一個隱忍多年,蟄伏不動,一個沙場喋血,對敵無情,真要預謀收拾什么人,估計不連根拔起是不會罷休的。

  這樣也好,她也省些力氣了。

  可這,不就是大寫的把師兄拉上賊船嗎?

  “你小子……”

  “姐姐,吃啊?!?p>  白無絕無語,她在想什么時候起,她的威脅,變得不痛不癢了?而這小子也敢不懼她臉色打斷她說話了?從他叫破她家族規(guī)?還是從十丈寒天陣幫他撿回一條小命?

  她有些生氣,到底氣什么,又說不太清楚。

  估計也氣自己,師兄那么大個人了,蕩北公,太傅,帝位,什么大風大浪沒經(jīng)過?什么大奸大惡沒見過?做什么,如何做,自有道理,她在這里瞎操什么心?

  可偏偏師兄是因為她才答應墨千痕的話,她又有推卸不開的責任,真要不管不顧吧,那也太沒良心了。

  雨幕連成一片,風一吹,倒進四面透風的棚子里來,冷的叫人瑟瑟發(fā)抖。

  旁邊桌上的客人抱臂搓了搓肩膀,將脖子縮進衣領(lǐng),罵道:“還沒深冬呢,怎他娘的這么冷?老子每年這個時節(jié)都來北骨皇都,本該下榻不羨仙,醉臥溫柔鄉(xiāng)才是,不曾想那些娘們?nèi)偭耍藭r關(guān)門歇業(yè),冬季里想喝西北風嗎?”

  “哎哎哎,什么不羨仙?我可聽說了,人家現(xiàn)在改叫天字號了,兩位紅領(lǐng)家沒事就帶人發(fā)放免費香帕,你看,我這就有個呢?!蓖懒硪蝗藦挠≯E晶環(huán)里取出一方精美羅帕。

  前面說話的人劈手奪了過去,帕子展開,除了本該有的裝飾刺繡,就是“天字號”和兩行繡字。

  同桌那人指著上面的繡字道:“天字號一宿,勝苦練三秋。瞧瞧,好大的口氣!一群弱不禁風的人,也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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