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插田
蠻小云和虎桀走到一塊云田山前面,云田山里面有一名白袍男子正在耕田,田中無春水,男子卷著白袍,打著赤腳,倒也弄不臟衣服。
這名男子是一名辟谷境修士,手中的犁用法力運(yùn)轉(zhuǎn),根本無需牛力牽引。
這眾多的云田山,只有這一個辟谷境男子在耕地,兩人也只能找他問路了。
蠻小云開口問道:“喂,那個耕田的,破軍道石破天的家怎么走?”
這辟谷境男子人高馬大,臉上稚氣未脫,額頭平齊的頭發(fā)顯得有些青澀,“你這個人可真沒禮貌,你可以叫我道友,也可以叫我小朋友,叫人喂,真是連耕田的人都不如?!?p> 蠻小云一愣,隨即笑道:“這位道友,你可真是童心未泯?!?p> 辟谷境男子有些苦惱道:“因?yàn)槲冶緛砭椭挥惺畾q啊?!?p> 虎桀望著辟谷境男子,有些驚訝道:“莫非你就是破軍道那個十歲就長到兩米的天才少年,君破傲?!?p> “你聽說過我?”
“當(dāng)然,你十歲就踏入辟谷境修為,而且深得破軍道的行軍布陣之法,是蠻族中的天才人物?!?p> 蠻小云有些嘲笑道:“原來天才也會耕田啊,真是大開眼界呢?!?p> 君破傲同樣笑了起來,神色十分坦然,“為何蠻姑娘認(rèn)為天才就不會耕田,農(nóng)夫都會的東西,若是天才都不會,又怎么能夠稱為天才。”
蠻小云有些驚訝道:“你認(rèn)識我?”
君破傲搖頭,有些少年老成道:“早就猜到你要來,我在這里等候多時(shí)了?!?p> “喔?”蠻小云覺得奇怪,這一路前來,兩人十分隱秘,對方怎么可能知道。
“早就聽說蠻姑娘心高氣傲,定然不甘心接受蠻族軍失敗的結(jié)果,所以肯定會找人幫忙,蠻族六道之中,恐怕也只有我破軍道才會幫助蠻姑娘?!本瓢镣浦绲溃瓷先ナ址ㄊ值氖炀?。
蠻小云有些欣喜道:“看來破軍道還不算太忘恩負(fù)義?!?p> 君破傲換了個方向,繼續(xù)推著的犁道:“當(dāng)年江武忠的事情,我破軍道的確請蠻荒道幫過忙,不過這蠻族二十年的安穩(wěn),都是我破軍道用破軍三十六計(jì)換來的,若是有恩,也是蠻荒道欠破軍道的恩情?!?p> 此人雖然看上去只有十歲,但是知道的事情卻有些超乎了他的年齡。
蠻小云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么說破軍道是不打算幫忙了?!?p> 她千辛萬苦來到這里,可是抱著孤注一擲的打算,若是被拒絕,顯然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對方可是江武忠的兒子,雖說沒有無情道的無盡兵法,但想必沒有那么好對付,要想在現(xiàn)在這種大敗的局面勝他,并不容易,恐怕也只有石前輩能做到,不過你想請石前輩幫忙的話,就必須將那邊的云田耕完?!本瓢翆⒗缤O拢钢硪粔K云田道。
在那一塊云田的田壤上,一幅犁具事先就已經(jīng)擺放在了那里。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蠻紋道日月星云蠻紋都是天上無比高貴的象征,怎么可能會做插田這種低下的事情,況且我今天只是來商議兩道的聯(lián)姻之事,都還沒過門,耕什么田?!毙U小云覺得可笑至極。
君破傲說道:“那我就不會讓你去見石前輩了?!?p> “為何?”
君破傲回答道:“因?yàn)槲也粫⒁粋€年紀(jì)比我大,還不會耕田的女人。”
“原來我要嫁的人是你,竟然讓我嫁給一個小孩,破軍道還真是可笑。讓我插田,不如讓我去死,我蠻小云就是死也不耕田?!毙U小云似乎下定了決心。
“虎桀,我們走?!?p> “等等?!本瓢翆扇私凶?。
蠻小云頭也不回的問道:“你還想說什么?”
君破傲有些高深莫測的笑道:“雖說你請不動石前輩,但是你可以請我啊。”
“請你有什么用,雖說你是天才,但也只是辟谷境修士,戰(zhàn)場之上比你厲害的人多了去了,戰(zhàn)場之上沒人會因?yàn)槟闶切『⒒蛘咛觳?,就對你手下留情,我一個女人都險(xiǎn)些沒命,還指望你一個小孩。”蠻小云有些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
“破軍之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攻其無備,出其不意,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shí)而備之,強(qiáng)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本瓢临┵┒劊H有一番運(yùn)籌帷幄的氣度。
“沒看出來,你倒是有些本事,你當(dāng)真要去?”蠻小云語氣有些松動了下來。
“非去不可?!?p> “為什么?你就算是幫我,我也不會領(lǐng)你的情?!毙U小云提醒道。
“我可不是為了你,我只是想去看看,江武忠的兒子有沒有那么厲害?!本瓢翆⒕碓谘g的白袍一放,赤腳從田間走了出來。
蠻小云問道:“你不回去穿雙鞋?”
君破傲將一只腳抬起來,有些得意道:“我這雙鞋是真皮?!?p> 蠻小云這下已經(jīng)肯定,這個家伙的確是個孩子。
山巒起伏,一望無際,這一片山脈竟然沒有一棵樹木,露出大地最原本的顏色,殺戮令這里寸草不生,鮮血讓此處風(fēng)聲不止。
風(fēng)沙之中,邪自生和佘白鱗兩人一前一后的往前方走著,邪自生手托窮鬼缽,目光卻是向四處新奇的打量著。
佘白鱗有些不情愿的跟在邪自生的后面,身上套著一層血色狼皮包裹到大腿的位置,修長的小腿上穿著一雙長筒的狼皮靴子,看上去有幾分狂野。
“我們干嘛不飛去六道王墓,此地可是蠻荒戰(zhàn)場,若是走過去的路上碰上炎州軍,你和我都逃不掉,要知道每一次蠻族和炎州軍交戰(zhàn),至少都會出動兩名相聞境圓滿的修士,若是碰上了,就算是你也對付不了。”佘白鱗抱怨道,目光時(shí)不時(shí)的盯著邪自生手中托著的窮鬼缽。
那條白蛇已經(jīng)被邪自生收到了窮鬼缽中,雖然知道那窮鬼缽中的儲物空間不會對白蛇有什么危險(xiǎn),但是在她眼看不到的地方,還是會有些莫明的擔(dān)心。
“你還好意思說,若是你會飛行道術(shù)的話,莫非你以為我喜歡走路?!毙白陨鷽]好氣的說道。
眼下脅迫著此女,正是讓她帶自己去六道王墓,可是此女不會飛行的道術(shù),兩人就只能走著去了。
“我不會飛,你可以抱著我飛嘛,真是榆木腦袋,再說了,你也可以把我裝進(jìn)那窮鬼缽里面,這樣不就行了?!辟馨作[提議道。
這一點(diǎn)邪自生何嘗不知,只是將此女裝進(jìn)窮鬼缽里面,邪自生總感覺有些不放心,對方對于窮鬼缽的運(yùn)用顯然要更高一籌,里面靈石眾多,邪自生寧愿走路,也不愿意冒此風(fēng)險(xiǎn)。
邪自生對排兵布陣略有了解,只要避開兩軍交戰(zhàn)的地方,想要碰到相聞境圓滿修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見邪自生不再搭理她,佘白鱗有些生氣的坐在地上,怒道:“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p> “隨便你,若是你想拿回那條白蛇,就必須將我?guī)У搅劳跄?。”邪自生也不著急,那條白蛇早已經(jīng)被裝進(jìn)了窮鬼缽內(nèi),兩人都這樣走了一個月了,對于此女一些花花腸子,邪自生早已經(jīng)看清了。
風(fēng)沙迷眼,邪自生仿佛看到風(fēng)沙中有一個人正在下棋,他站起來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好像看到了一個孩童和一個英武的中年男子。
“師弟,你怎么一個人下棋啊,這棋好像和師父房里的棋不一樣?!焙⑼瘜χ⑽涞闹心昴凶拥溃m然年紀(jì)比英武中年男子小很多,卻叫他師弟。
“啊,這個叫象棋?!?p> “象棋,里面有大象嗎?”
“當(dāng)然,這象棋里面不光有象,還包羅這世間萬象,世間萬象都在這一盤棋里?!?p> “原來這么厲害,那你為什么一個人下呢?!?p> “因?yàn)橐呀?jīng)沒有對手了,就只能一個人下了,有時(shí)候太厲害了,反而會覺得孤獨(dú),理解了這份孤獨(dú)以后,才發(fā)現(xiàn)能夠無情真是太厲害了。”中年男子笑了起來,卻是消失在風(fēng)沙中。
看到邪自生往前走,佘白鱗只能立刻站了起來,“你真丟下我一個人走啊,真是無情的人,一點(diǎn)也不懂得憐香惜玉?!?p> 兩人走了數(shù)里地后,從一片沙地之中,忽然飛出幾十名辟谷境圓滿的修士,身上穿著黑色軟甲,用黑布蒙住了頭,只剩出兩只眼睛,手上拿著彎勾套索一樣的武器。
這些人修煉了類似隱藏氣息的道術(shù),藏在地底,邪自生竟是沒有發(fā)現(xiàn)。
邪自生的獻(xiàn)祭蠻紋雖然擅長隱藏氣息,卻是沒有率先發(fā)現(xiàn)敵人的能力。
“竟然是一名蠻族女子,可惜不是蠻族軍的統(tǒng)帥蠻小云,不過正好給弟兄們泄泄火?!币幻俟染硤A滿修士開口道。
“這恐怕不好吧,若是讓將軍知道,罪名可不小啊?!贝巳说纳磉呌幸幻奘繐?dān)心道。
“所以我說給弟兄們泄泄火,人人有份,你不說我不說,此地離戰(zhàn)場偏遠(yuǎn),將軍怎么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你們誰不愿意就鉆回地里去,不強(qiáng)求。”
無人反對,看來都是同意了。
“廢話那么多,人家都等不及了?!辟馨作[有些挑逗的將身上的狼皮提了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哈哈,果然蠻族女人就是不一樣,竟然自己主動脫衣服,看來是蠻族婊子坊里面的女人,夠勁。”先前提議的辟谷境圓滿修士松著褲頭,朝著佘白鱗抱了過來。
然而此人還沒有走到佘白鱗面前,一拳便已經(jīng)被邪自生轟飛出去。
邪自生沒有想到這些炎州軍竟然如此荒淫無恥,一拳下去,這名修士已經(jīng)必死無疑。
佘白鱗有些委屈道:“這個男人太霸道了,竟然不讓我賣身,奴家又沒有什么才藝,真的好可憐啊?!?p> “為難女人,實(shí)在是敗類,我們替你殺了他?!?p> 幾十名修士群情激憤,數(shù)十道勾索朝著邪自生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