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座住嘴!你們不過是一群活尸罷了!竟還敢議論本座!”
周子峰聽到耳邊的閑言碎語,很是惱火,運氣至丹田,開口道,聲音很是洪亮。
洪亮到,周邊幾條街的人們都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包括在樓上的沈婉寧,聽得一清二楚。
活尸?周圍幾條街的人有些疑惑,這周家大老爺是不是歲數(shù)大了犯糊涂了,他們這不是好好的嘛,竟說他們是活尸?不過他們還是紛紛豎起了耳朵,繼續(xù)聽著周子峰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周老爺,您是不是犯迷糊了,我們怎么會是活尸呢?您老人家歲數(shù)大了,難免犯些迷糊,說些癡話,但是,這種話可不能亂講!”
這時候,人群內(nèi)有個膽大的小伙朝著周子峰大聲譏諷道。
小伙吸引了十足的目光,周邊的人聽完小伙的話,紛紛點了點頭,默默的認(rèn)同了他的所言所述。
“亂講?哼呵,本座從來不講戲言。既然你們?nèi)绱撕闷?,那么想找死,本座就告訴你們......”
周子峰冷哼一聲,說道,就在他還想要繼續(xù)講下去的時候,被徐長卿出言呵止。
“周扒皮......周子峰,你,你不能這樣,住嘴!,別,別在說下去了......”
“你覺得,本座會聽你的話?呵呵,”周子峰冷笑一聲,氣沉丹田,提起音量,接著道:“還記得本座前幾日設(shè)宴,請你們這些個村民前來吃席的事情?本座記得,你們可是座無虛席,全村的人都來了,這也難怪,本座的宴席,有酒有肉,像你們這種窮鬼,都會來的?!?p> “周老爺,你這樣講就過分了吧。這場宴席不是你請我們所有人來的,我們當(dāng)然會給你這個面子了。而且,這個宴席關(guān)活尸什么事?我們現(xiàn)在活生生的站在這里呢!”
剛才出頭的小伙因為在這么多人人前顯圣,膽子也不免大了起來,頂撞道。雖然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周子峰是個煉體境七重的修仙者。
“本座的宴席,當(dāng)日可以用劇毒來炒菜的,那些個菜肴,肥肉,都是有毒的,想必你們那天吃得賊開心了吧?”
周子峰非常不屑的看著出頭的小伙,說道。不過他并沒有跟這個普通且自信的小伙計較,畢竟,誰會跟一個死人計較呢。
“下毒?怎么可能?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好好的?”
蹲在路邊賣菜的阿伯聽聞此話,疑惑道。
“對啊,周老爺,你老糊涂了,不會是把鹽當(dāng)成了砒霜吧,確實那天的菜肴是有點咸的。”
普通且自信的小伙接著道,說話的聲音也越發(fā)的大聲,他覺得頂周子峰的嘴,倍有面子。以前哪有機(jī)會來說這位德高望重,實力高強(qiáng),地位在小風(fēng)村最高的周家家主啊。一時間,他覺得他的地位提升了不少,盡管他還要為一日三餐而奔波。盡管他一日不勞動就沒飯吃,會餓肚子,但并不妨礙他在這逼逼賴賴的。
“哈哈哈,你們仔細(xì)想想吧。當(dāng)日你們回去,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中毒的感覺,然后兩眼一黑,便原地升天。是本座用陣法將你們的魂魄封......”
“周子峰,你不能這樣,不能!”
“長卿,算了吧,該來的終于還是要來的,你也不能瞞一輩子,還是讓這周扒皮繼續(xù)講下去吧?!?p> “阿峰,我......婉寧......唉,也是,終究是陰陽相隔,我不該去阻止,推延......”
就在周子峰要繼續(xù)講下去的時候,徐長卿又連忙開口阻止,只不過這一次,陳峰在他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交談了幾句。
“哼,是本座用陣法將你們這些人的魂魄給封入體內(nèi),讓你們再茍延殘喘一陣子,現(xiàn)在的你們,不過是一具具活尸罷了!”
周子峰大手一揮,加大了聲音,衣袍飄絮著,頗有一種位高權(quán)重的味道。
“這,這不可能!”
聽完周子峰的話語,附近幾條街的村民微微一愣,那日的記憶涌現(xiàn)出來。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p> 時而有人跪在地上,嘴里喃喃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不可能是活尸......”
那位煉體境四重的圍觀者聽完,也半跪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實情,但那日的記憶他全都想起來了------那日,周家大擺筵席,說是為了感謝整村人這些年來的幫助,設(shè)了上百桌,整個小風(fēng)村近兩千人,不管是小有資產(chǎn)的富農(nóng),還是有著幾個佃農(nóng)的小地主,還是在路上討飯的乞丐,又或者是在街上賣菜的小販,無一都前往那里吃飯。周家的面子,在小風(fēng)村堪比朝廷。
他雖然身為一個煉體境四重的修仙者,在小風(fēng)村里有一定的地位,但為了能讓周家的家主眼熟他,他也前往周家,在周家門外的宴席找了個位子坐了下去,大快朵頤。
那日,他一回去,便感到肚子腹痛難忍,使用法力,又或者打坐,又或者吃了治肚子的藥草,都無法緩解。當(dāng)他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飯菜里下了毒,只可惜為時已晚,倒在了地上一命嗚呼。
第二天,他又奇跡般的起了身,卻沒了這一段痛苦的記憶,只覺得自己為何躺在地上感到迷惑,并沒有深究許多。現(xiàn)在,他一切都想起來了。他早死了,現(xiàn)在在這里的,只不過是一具活尸罷了。
“原來,原來,我真的死了......”
“我還沒娶媳婦呢,我怎么就死了......”
“周子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相信,周老爺,求你告訴我,這是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沒下毒,那日一定是一場夢對不對......”
圍觀的村民紛紛半跪在地上,各自的嘴里述說著不甘,臉色慘白,身上的生機(jī)在迅速的流逝著。
更有甚者,如同瘋了一般,一邊狂奔著,一邊哭泣著,一邊訴苦著。這一類人并不在少數(shù),他們朝著村中四面八方而去,使得整個小風(fēng)村都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一時間,整個小風(fēng)村陷入了枯寂,到處都是村民們的哀嚎,他們終究是發(fā)現(xiàn)了,那日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