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沒你們真不行
“小天,什么法子?我們一家能幫上忙么?”聽到陸天有掙錢的辦法,鄭母忙扭身問道。
陸天也側(cè)過身,說道:“大娘,你們一家不是能不能幫,而是必須得幫,要不這買賣做不了?!?p> “這話怎么講?我家這狀況你也不是不清楚,離開我們怎么還不行了?”鄭母不解道。
坐在鄭母身邊的鄭娟,撩了撩頭發(fā),“陸哥,你不要為了照顧我家,什么事都帶著我們??傔@樣,時間久了,我們就成你累贅了。”
陸天搖了搖頭,“大娘,娟子,你們不是累贅,沒你們真不行?!?p> “那你說說,怎么個不行法。”鄭娟忽閃著一雙美目,道。
見鄭娟這么上心,陸天道:
“娟子,那我說了,是這樣。
這段時間,去市場賣糖葫蘆,每天我都在小市場里逛一逛。
我是越逛越心寒,現(xiàn)在讓賣的東西不但少,能賣的,大多還掙不到錢。不過,轉(zhuǎn)這段時間也沒白轉(zhuǎn),有兩個買賣,我們還是能做的?!?p> “陸哥,什么買賣?”
“一個是賣雞蛋,一個是賣煤球,這兩樣我都能搞到。”
“雞蛋?煤球?你說離開我們就不行了,那說說看,我們怎么幫你?”鄭娟問道。
“娟子,我打聽清楚了。
其實,雞蛋和煤球平時也不讓賣。
現(xiàn)在趕上過年了,才不大管的。
不過,有個特例,孤寡老人或是殘疾人不是年節(jié)也允許在這里擺攤,賣東西不管。當(dāng)然了,小來小去的還行,賣多了也不行。
我是這么想的,我搞到了雞蛋或是煤球,再把雞蛋、煤球送到市場。
你我不出面,讓鄭大娘帶著光明在那賣,那樣就沒人管了?!标懱斓?。
“娟兒,這倒是個好主意。
我身體不好,光明眼睛不好,干不了重活。
不過,要是東西置備好了,我們就在那里賣,一點問題都沒有?!编嵞肝樟宋帐种械姆鹬椋行┡d奮道。
這時,鄭光明也扯了扯陸天的袖口,“陸哥,你說我能做。雖然我眼睛看不清楚,不過我耳朵特好使,不會有什么事的?!?p> “娟子,你覺得怎么樣?”陸天向鄭娟問道。
鄭娟咬了咬嘴唇,“你說的這個主意,挺好。春節(jié)之后你就張弄東西,我?guī)椭锖凸饷靼褦傊暇妥摺?p> 你安安心心上班,就行了?!?p> 見鄭娟吐了口,陸天笑道:“好,你們要是都沒意見,那就這么定了。春節(jié)前你我還賣糖葫蘆,春節(jié)之后,就讓大娘和光明去擺攤。”
……
因為是小年,這一天,陸天在鄭娟家呆的久了一些。
回到家中,差不多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與往常一樣,
透炕爐,生站爐,燒水,燙腳,上炕睡覺。
這些事做完,就到了陸天神游的時候。
晚上跟鄭大娘和鄭娟說的,是最近半個多月在市場轉(zhuǎn)悠,總結(jié)的心得。這個年代管控實在太厲害,不違法,不違規(guī),還想掙錢實在太難。幸好有這么一個“允許孤寡老人和殘疾人擺攤”的口子,否則就算有了煤球和雞蛋,也沒法賣。
想在想想,都怪系統(tǒng)不給力,要是每天大米、白面、魚肉蛋管夠給,就不操這心了。
想到系統(tǒng),最近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一個新情況。
雞蛋由最初的兩個增加到后來的四個,陸天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最近系統(tǒng)格外開恩,雞蛋每天給到了八個。
這樣下來,每天能結(jié)余下來的雞蛋,拿去小市場賣,日子一樣能過的美美。
可雞蛋多了,煤卻不像以前給的那么多了。
系統(tǒng)應(yīng)該很智能,天慢慢暖和,煤的供給自然就減少。
除了自己家燒的,還有鄭娟家燒的,幾乎所剩無幾。本來想春節(jié)時候給郭站長再送一筐大塊煤,看來泡湯了。
還好,水自流和駱士賓孝敬他了十斤高粱酒,家里又?jǐn)€了些雞蛋。郭站長的兒媳婦剛生,正好能用的上。
找郭站長,陸天有他的想法。
說是勞動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可是實際上,還是分三六九等的。
干了兩個月的清運工,一出門,別人都躲著走。
現(xiàn)在還好是冬天,垃圾都凍得梆梆硬。雖然累點,卻不是很臟,味也不大,還能干。
可一過了春節(jié),用不上一個月天就變暖。那時候,垃圾連湯帶水的,味道能熏死人。
這一次找郭站長,也是有事求他。
陸天得到一個消息,環(huán)衛(wèi)站的宣傳干事,調(diào)到別的單位,環(huán)衛(wèi)站要在內(nèi)部選一名職工,接替這份工作。按理說,原身的陸天是小學(xué)文化,這個崗位根本輪不到他。
可奪舍的陸天可不一樣,怎么說也是正經(jīng)本科畢業(yè),特別是寫了一手好字,在這個年代做個宣傳干事,寫寫稿件、寫寫板報什么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唯一不理想的,就是做了宣傳干事,時間不像現(xiàn)在這么自由,不能隨時回家了。
可怎么看,坐辦公室也比運垃圾強(qiáng)。
至少,像周蓉那樣的姑娘,能正眼看自己一眼了。雖然陸天對周蓉沒什么意思,可被人輕視,心里還是覺得不爽。
一個重生的人,活的還那么不爽,會讓人瞧不起的。
……
早上六點,準(zhǔn)時起床。
洗漱、生爐子、燒水,等著鄭娟過來……
這一套掛,已經(jīng)成了規(guī)律。
六點半鐘,鄭娟同樣準(zhǔn)時來到陸天家中,與平時一樣,為陸天帶了早飯。
陸天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過后,對鄭娟道:“娟子,今天上午干完活,下午環(huán)衛(wèi)站要搞聯(lián)歡會。聯(lián)歡會完了,可能還要聚餐,不能回來陪你出攤了。
我跟你說,現(xiàn)在大過年的,壞人多。
錢也不是一天掙的,你也別去了?!?p> 聽了陸天的話,鄭娟柔聲柔語道:
“陸哥,正因為要過年,才要去呢。
現(xiàn)在一下午能掙三四塊錢,頂上平時一個星期掙的了,不去可惜了。
你放心,我一個人沒事。上一次你把那幾個盲流打跑了,就沒人敢來搗亂了?!?p>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把你鎖屋里,不讓你出來了?!标懱彀逯樥f道。
“陸哥……”
見鄭娟還不死心,陸天打斷她的話,
“娟子,這件事沒得商量。你家要是不好過,我這邊幫著想辦法,有我一口,就有你家一口。
總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今天下午,別出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