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扉沒有理會他。
她可是知道翔獸不但能聽得懂她的話,而且還會說話呢。
但這么多恐龍在這里,她可不想讓翔獸說話,太過于驚世駭俗了。
她溫聲對著翔獸說:“翔獸啊翔獸,你愿意到籠子里去嗎?愿意你就點頭,不愿意你就搖頭,好不好。”
哀破趕緊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開什么玩笑,如果他被關到那個籠子里,萬一漁醉起了歹心,那還有個好?
“你看,爹,”伶扉指著搖頭的翔獸說,“它不愿意?!?p> “伶扉,不許胡鬧!”漁醉失去了耐心,大聲喝道,他可沒有時間陪著伶扉磨蹭,“這事可由不得你,來啊,把它給我關到籠子里去?!?p> “爹,你可不要逼女兒。你要是再逼女兒的話,女兒就死在你面前?!绷骒橐娤璜F已經蠢蠢欲動,有要暴走的態(tài)勢,急忙輕輕地擼了擼翔獸進行安撫。
漁醉見伶扉態(tài)度堅決,氣得轉身走了。
過了沒一會兒,有恐龍過來喊伶扉,說是如水聽說她和漁醉又吵架了,讓她過去說說話。
這是以前常有的事,伶扉本來想把翔獸了一起帶過去,后來想起如水好像對翔獸不怎么待見,就跟哀破商量,“你先在這屋里呆一下好不好?我去去就來。”
“你去吧,我也想自己呆一會兒?!?p>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碰到的恐龍不是想殺他,就是想關住他,把他視為洪水猛獸,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他也要好好地縷一縷,想想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臨出門的時候,伶扉叮囑翔獸好好呆在屋子里,不要到處亂跑,以免碰上別的恐龍,發(fā)生不必要的誤會。
“走吧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哀破啞然失笑,活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一只小恐龍這樣子關心。想想既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溫馨。
“總裁,小姐她已經到總裁夫人那里去了?!币姷搅骒槌隽碎T,派去盯梢的恐龍急忙回來報告漁醉。
接到消息的漁醉喜出望外,立馬起身,說:“太好了,走。這次一定要捉到翔獸。只要有了翔獸,就可以把涯遠一族消滅于股掌之間?!?p> 漁醉帶著浩浩蕩蕩的手下,拎著大籠子,向伶扉的屋子走來。
“總裁英明,諒這回翔獸插翅也難飛?!睗O醉身旁的恐龍一臉諂笑地恭維道。
一大群恐龍悄無聲息地來到伶扉的屋子外,訓練有素地用大籠子把整個屋子罩住,然后開始鏟地皮。
哀破在屋子里感覺不對勁,急忙沖了出來,發(fā)現已經被困在籠子里,出不去了。
他大聲叫喚,希望伶扉能聽到他的聲音,趕回來救他。
“沒用的,伶扉已經走遠了,你就是叫再大聲,她也是聽不見的?!睗O醉訝異于翔獸的聰明。不過他也沒多想,只是認為是翔獸的本能。碰到危險的時候,誰不是本能的大叫出聲。
哀破在心里盤算著,是不是開口說話,跟漁醉好好地談判,或許漁醉看在它會說話的份上,會轉換心意,放了它。
可仔細一想,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太瘋狂了,一只會說話的翔獸,哀破很難確定漁醉會做出什么樣的行為,不排除把他給活剖了,當做研究標本的可能。
一切還是等見到伶扉的時候再說吧。
現在的希望,只能是放在伶扉的身上了。
恐龍的力氣很大,動作也很快。用不了多少時間,屋子的地皮就被整塊掀了起來,裝到了籠子里。
漁醉吩咐身邊的恐龍:“你趕緊把翔獸送走,路上不要耽擱。無論如何,一定要送到目的地,知道嗎?”
“總裁,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若有差池,我提頭來見?!?p> “很好,快去吧?!?p> 恐龍一行抬著籠子,撒開了腿腳,沖出了大門,飛奔而去。
哀破見勢不妙,這是要把他抬到哪里去?再也顧不得說話會引起什么嚴重的后果,大聲叫道:“停下,快停下!”
呼呼風聲嗆得他的話在喉嚨里打轉,出不了嘴門,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一眾恐龍?zhí)еw奔,不知將去向何方。
“娘,你這么急叫我來,有什么事啊?”伶扉人還未進門,就大聲說道。她還急著回去和翔獸聊天呢。
從小到大,身邊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那些恐龍見到她,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更別說像朋友般的聊天了。
這次機緣巧合,碰到哀破,在戰(zhàn)場上有了過命的交情,算得上是她的第一個真正的朋友。她的肚子里,有說不完的話想要和他聊。
“我叫你來?”如水臉色一愣,隨即反過來,這應該是漁醉的把戲,他這已經不是第一回這么玩了,“我這不是怕你又和你爹吵起來嘛,他和你說了什么?”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娘,你知道嗎,爹他竟然想把翔獸關到籠子里去,實在是太過份了。再怎么說,翔獸也是在戰(zhàn)場上救了我的命,怎么可以把它關到籠子里去呢?”
伶扉巴拉巴拉一頓說,如水只是帶著微笑聽著,也不插話。她的女兒是什么性子,她當然再清楚不過。只要讓她把話說出來,別憋在心里,超不過一頓飯的時間,就是天大的委屈,她都會忘得一干二凈,好像根本沒發(fā)生過似的。
愉快的聊天,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當然這個愉快,是伶扉的愉快。
如水除了“嗯”“哦”外,基本什么話也沒說。
很快就來到了飯點,如水安排人把飯菜拿了上來。
伶扉這才想起,不知不覺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已經到了吃飯時間,這才著急忙慌地跑掉,“娘,我不在你這兒吃了,翔獸還在屋里等著我呢?!?p> 回到屋子的地方,看著原本的屋子變成了一塊凹下去的空地,伶扉預感到不妙。
怎么會這樣?
屋子怎么會不見了?
到底是誰干的?
翔獸呢?
翔獸到哪兒去了?
“一定是爹干的!”
伶扉氣沖沖地朝漁醉的屋子跑去。
“要是翔獸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跟你沒完!”
伶扉連門都沒有敲,直接就沖進了漁醉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