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碩成就是不明白了,他家老爹怎么總是有種“天王老子第一他老二”的氣勢,似乎是認為一切難題都不在話下。
何防也是看不起何碩成這幅態(tài)度,平白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那又如何,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猖狂,我看那個崔家小子就很是囂張,遲早因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自取滅亡!”
到底是誰更囂張一些啊?
何碩成欲言又止,只是提醒說:“爹,你還是老實點,不要給自己招惹未知的敵人?!?p> “話不是這樣說的。”何防始終是和何碩成有一些分歧,“如今是亂世,你總要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你不爭不搶,如何能登上巔峰?”
“現(xiàn)在是亂世?”何碩成狐疑。
“爹,你就不要給自己想搞事的心找借口了,除了五百年前廬州覆滅,陽爻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什么大的戰(zhàn)爭了,都是小打小鬧,除非現(xiàn)在姜地的公主逝去了,否則還能安穩(wěn)好些年呢?!?p> 何防看著何碩成頓時眼睛一亮。
“你也覺得她活不長了……”
何碩成趕忙是堵住了何防的嘴,連忙說著:“慎言,慎言!”
“逆子!”
何防推開何碩成,罵道:“現(xiàn)在不爭你還能什么時候去爭,你爹我就是爭出來的,要不怎么能從一介草莽變成如今的先鋒營將主呢?”
“那是國主捧起來的,為的就是制衡崔家?!焙未T成無奈,“現(xiàn)如今您還能爭什么?已經(jīng)是走到盡頭了,國主雖然是想要制衡崔家,可也離不開崔家,您如今得到的幾乎已經(jīng)是極限了,除非孟地入侵,否則您又能有什么機會?”
“孟地入侵?”
何防眼前又是一亮。
這下,何碩成是徹底不說話了。
再說下去,他就是主謀了!
……
翌日,崔九平便是前往了胡府拜謝胡守慶,胡家也是將門世家,胡守慶將軍更是他祖父的左膀右臂,因此他和胡守慶的兒子胡青關系也是極好。
和胡守慶打過招呼之后,崔九平就是去了練武場。
練武場上,穿著武道服的少年正在練習拳法,一招一式間也是有著勁風呼嘯。
“嘿!”
“哈!”
胡青看到了崔九平,打完這一套拳法之后也是停了下來。
“快突破了嗎?”
胡青擦擦汗水點點頭,也是問著崔九平:“聽說你要轉去武府了?”
“嗯,不過可能呆的時間也不會太長?!?p> 胡青明白崔九平的意思,姜地的武府其實很是一般,不過姜地的武府倒是有直通五大學府的名額。學府之中能教導崔九平的知識有限,想來崔九平應該是為了五大學府的名額才會轉去武府的。
在陽爻界,文道只是武道的附庸而已,連專門的學府都沒有,基本是蹭武府的資源和地盤。
至于武府前十的門檻對于崔九平來說簡直就像是在說笑話一樣了,武府第一也才是洗髓境前期,崔九平十二歲那年就已經(jīng)是得天獨厚的到達這個地步了,完全不用擔心。
“我來也是有事要找你。”崔九平看著胡青,“你有時間當一下工具人嗎?”
“什么意思?”胡青皺眉。
什么工具人?
不過胡青這樣的疑惑并沒有停留多久,很快他便是了解到了工具人的真正含義。
“運轉一下你的功法,讓我瞧一瞧。”
胡青神色別扭,盤坐在崔九平面前運轉起了自己的功法。
他倒是不擔心崔九平會偷學他的功法,畢竟他的功法還是從崔龍那里求來的,也就是那本地階的帝龍訣。
胡青運轉帝龍訣吐納元氣,崔九平卻是將手藏進了袖口里面,一面觀察著胡青的動靜,一面又是暗自運轉太初法,試驗著太極玉的妙用。
他發(fā)現(xiàn)太極玉有很多妙用,就像之前剛拿到手的時候,崔九平就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運氣平白就是好了很多。
后來才意識到是兌卦的作用,然而卻是和坎卦對沖了,好運氣也沒有維持多久,現(xiàn)如今也就是福禍相伴,說不清孰好孰壞。
坎卦,展示在“坎”的形勢下各種變化的可能性,多危險和困難,而兌卦則是唯一討論喜悅的卦,直接是把崔九平猶如一潭死水的生活攪亂了。
他甚至是懷疑,之前有人來刺殺他也是有這方面的緣故,若不是當時被逼到了絕路,崔九平也不會干出一塊太極玉吞入腹中這種事情,自然也就是不會知曉更深層次的妙用。
“淬煉淬煉耳部看看?!?p> 胡青皺眉,淬煉耳部。
“口?!?p> “鼻?!?p> ……
“四肢?!?p> “軀干?!?p> “你夠了?!焙嗪鋈皇峭V沽诵逕挘犙劭粗?,“你看著我修煉和你自己修煉有什么區(qū)別?”
“開玩笑!”
崔九平卻是覺得胡青是在說笑話一樣:“我鍛體境哪里需要修煉啊?!?p> “跳過了你還管他干什么?!”胡青更是抓狂。
崔九平一臉的嚴肅:“修煉,學習。”
胡青語塞,撓撓頭,繼續(xù)盤坐。
而這一次,胡青甚至還配上了解說:“運轉體內(nèi)經(jīng)脈穴位,身體自產(chǎn)生一種吸力,身體過濾外界雜質,引入元氣進行淬煉。”
崔九平點點頭,這一次倒是不再出聲打斷了。
直到胡青修煉了一周天停了下來,崔九平才是開始重新開口:“你覺得帝龍訣的帝是皇帝的帝嗎?”
“什么意思?”
胡青剛剛完成修煉,還沒有緩過來。
“或許是地龍?就是土地的地。”崔九平輕聲說著。
胡青雖然是不清楚崔九平的推斷從何而來,可還是耐著性子問著:“為什么?”
“武道修自身,文道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溝通天地?!?p> “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力量從何而來,元力充斥天地,不過是哪處稀薄哪處濃厚的事情,清濁二氣之中盡有分布,你的元力應該是從濁氣中攢取的?!?p> 崔九平平日里并沒有見過崔龍修煉,他只知道自己修煉起來是一副怎樣的模樣,所以在看到胡青修煉的時候,崔九平就是發(fā)現(xiàn)了區(qū)別。
“你或許埋在土里修煉會更好一點?!贝蘧牌街苯邮墙o出了結論。
在土里修煉?
那一瞬間,胡青想要罵人。
崔九平卻是煞有其事的思索著,甚至是有些天馬行空:“其實埋在池塘底可能會更不錯一點?!?p> “滾!”
“好了?!北涣R了一句,崔九平也是不氣惱,騰身一躍便是躍上了練武場,“切磋一場?!?p> 胡青也是上臺,眼神之中甚至是還充斥著一抹不可置信。
“你確定?你這么多年來打過架嗎?”
胡青活動著筋骨,覺得此時他就是在欺負崔九平,盡管實際上崔九平修為比他更高。
可是鍛體境和洗髓境的差別實在是不大,更何況胡青本身就已經(jīng)是在鍛體境巔峰了。
崔九平含笑看著胡青,心中已經(jīng)是定了主意,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
“你可小心了,我在廬州的那些年可是沒停過手!”
話落,崔九平一踏地面,便是朝著胡青直沖而去。
股間生風,巽卦一閃,崔九平的左腿自生一股推力,骨骼似乎都是堅韌了幾分,毫不留情的朝著胡青的腦袋劈了下去。
“我去!你下死手??!”
胡青看著那涌動而來的勁風,直接是臉色一變,崔九平可是沒有絲毫要手下留情或者是試探的意思,直接是朝著天靈蓋上招呼。
胡青連忙高抬雙手攔住這一擊,臉色煞白。
崔九平這一擊極其沉重,宛若硬石朝著胡青狠狠砸落一般,手臂一麻,奮力將崔九平推了出去。
而崔九平完全是一副玩鬧心態(tài),在空中翻騰了一圈,之后便是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地面上。
胡青氣喘吁吁的還在逞強:“呵……哈,不過如此,你還是不行啊?!?p> 他擺擺手指頭,叉腰挑釁著崔九平。
“是嗎?”崔九平壞笑著,再次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次,是兌卦,剛內(nèi)柔外!
一拳揮出,卻是寂靜無聲,就連拳風都是未曾帶起,宛若流水一般看似輕飄飄的。
而且,這次崔九平的速度更快,胡青還來不及反應,崔九平便是一拳轟在了胡青的胸膛上。
“砰!”
有些拳頭看起來輕飄飄的,實際上卻是重若千鈞,像是要將胡青的胸骨打裂似的。
胡青瞬間便是被甩到了練武場臺下,臉色煞白。
看著崔九平猶如看戲一般湊到了他的身前,胡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