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公司總裁在辦公室吵了一架,我跟他說不干了。他約我到樓下的咖啡館再聊聊,我只能先到樓下等他。
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我掛掉了,再打進來,又掛掉了。一直到第七個進來,我接起來了,剛想罵人,電話里傳來一個彬彬有禮的中年女性的聲音。
“鄭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我不是推銷,有一些事想跟您溝通下,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看到老外總裁朝我走過來。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有事,晚點我打給您!”
跟老外在咖啡館聊著聊著又吵了起來,我們雙方的意見完全無法調和。從文化、意識形態(tài)上產生的差異,延伸到市場消費心理的把握,再到對于市場未來趨勢的看法,全都不同。而且他連我們的數(shù)據(jù)都不相信。最終我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告訴他,我必須離開公司了。
隨后我從公司出來,打電話給吉娜,告訴她我從公司辭職了。吉娜沒有理會我的話,她告訴我,陳靜這人可能是有問題。我越吉娜見個面,我們約在了一個咖啡館。
“我可能之前建議你們在一起是個錯誤。”吉娜還沒坐下來就說了這樣一句,把她的小包包仍在沙發(fā)上,脫了外套,坐在我對面。
“怎么啦?”
“她跟我說她在公司出了點事,老板娘懷疑她跟老板搞到一起了?!?p> “她老板娘是華人?”我意識到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女士可能是陳靜的老板娘。
“你之前不知道?”
“我今天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中年婦女,說有事找我。陳靜怎么會跟你說這事?”
“她問我怎么證明她是清白的?!备鶕?jù)之后我了解到的情況,陳靜一直屬于目的性很強的那種人,她沒有什么朋友,只要能向上爬的任何機會都不會錯過,所以找吉娜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那我要不先打那個女的電話?看看她怎么說?!奔葘ξ覔]了下手,意思打吧。
我撥通了之前那個電話,那位女士跟我說她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給我打過來。
等了沒多久電話來了。
“您是陳總監(jiān)的先生吧?”
“嗯,你是說陳靜吧?”我心里做好了準備,這時候好像抑郁不見了。
“我想跟您說件不太禮貌的事,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您太太跟我先生的不軌行為的證據(jù)。我無意冒犯您,但是我覺得您有權知道這些?!笨磥碛绣X人做事確實準備充分。
“您是要給我證據(jù)?還是有什么其他的要求?”我當時的鎮(zhèn)定我自己都害怕,不過在經歷了之前的事和沈玉告訴我的那些事之后,我對這點其實并沒有感覺太大的震驚。
“我只是想讓您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把證據(jù)給您。但是我想您可能不會喜歡看這些,我希望的是您能夠規(guī)勸您太太,回歸家庭。我不想追究什么,我只是想要保護我的家庭。我感覺您是一個有身份的人,應該能理解我說的。”
我確實不想看什么證據(jù),有吉娜這邊和這位女士能夠對應起來的消息,基本已經能夠證實這件事情了。
“對您造成的困惑我深表遺憾,沒能管理好家庭我很自責。我會盡我所能處理這件事,但是我不能向您保證什么?!?p> “這就可以了,非常感謝您!”女士禮貌地說了再見。
我放下電話看著吉娜,她一臉期待地等我揭曉答案。我突然笑了起來,感覺人生其實如此滑稽。我丟了我的愛人陪伴另外一個人,而最后證明我的選擇是一個大大的錯誤。我像一個陀螺,轉轉轉的,自己為是靠自己站住的,停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其實是躺下的那個。
吉娜看我的樣子有點害怕。
“老大,我覺得你狀態(tài)也有點奇怪??!你別說我臭嘴哦,我建議你看下心理醫(yī)生?!笨吹贸鰜硭钦娴年P心我。
“那個女的就是她老板娘,她跟她老板應該是證據(jù)確鑿的,老板娘有證據(jù)。”陳靜公司的老板是他們亞洲區(qū)最大的高管。
“她自己應該不知道老板娘已經有證據(jù)了,可能她老板自己也不知道。不然她不會問我酒店監(jiān)控保留幾天的。她說她想去調監(jiān)控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陳靜經常有這樣的自作聰明,最后被人識破,但是她自己卻是不斷會犯這樣的錯誤。
“她為什么會問你酒店監(jiān)控?你知道的嗎?”
“我有個閨蜜,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經理秘書,我?guī)愳o一起出去玩過?!惫植坏媚?。陳靜還有一點是她過度自信,她沒有想到她老板娘可能是一個更高的人,而是用自己的認知在思考別人。
“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我現(xiàn)在知道了真相,但是我確實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我覺得吧,你得先找她談,告訴她你知道了一切真相,甚至可以告訴她,她老板娘那里已經有證據(jù)了。然后你可以看她想怎么辦?!?p> “這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我應該跟她繼續(xù)下去,還是應該離開她?”我不得不說,我又覺得我和沈玉有了一絲希望。
“這事你問我?這只有你們自己可以決定啊,大哥,這事我說分,你倆好了,我成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垂涎你呢!”吉娜又作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嗯,我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還有,這事你還是欠我的,當初你讓我跟她好的?!?p> “喔唷,好吧,好吧,是我錯了。但我當時哪里知道這么復雜啊,還有我哪里知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啊?我像欠了你倆的,傳話筒、軍師,還有傭人,我容易嗎我?”吉娜帶著哭腔,一臉委屈。
“行了,沒怨你,選擇最后是我作的,怎么可能怨你呢,我現(xiàn)在也就你這一個朋友了?!蔽疑焓置念^。
確實,能夠什么都講的人,對我來說,也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