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愛你
陸行止把畫卷上的畫遞給了宋挽挽。
宋挽挽一臉茫然地輪流看著畫和陸行止。
“這是要給我的嗎？”
“你想要嗎？”
怎么可能？
聽了陸行止開玩笑的話，宋挽挽激動地?fù)u了搖頭。
“這么珍貴的東西，怎么能給我呢？”
“你對我來說更珍貴?！?p> 陸行止親手把畫交給了宋挽挽。
9年前，看到的畫一拿到自己的手里，宋挽挽的心情就很奇怪。
在高興得像要飛起來一樣的同時，也因為收到了太大的禮物而感到有負(fù)擔(dān)。
“這個禮物讓我太有負(fù)擔(dān)?！?p> 聽到這話，陸行止大聲笑了出來。
“哈哈，只有你配得上這件禮物?！?p> 曾經(jīng)讓想死的陸行止活下來，讓他克服低谷的都是宋挽挽。
如果沒有宋挽挽，陸行止就不會走到這個位置。
對宋挽挽來說，這只是一份小禮物。
“我會好好珍藏的?！?p> 看到宋挽挽臉上幸福的微笑，陸行止放心了。
宋挽挽很適合這樣燦爛地笑。
如果再早幾年，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絕對不放她走。
陸行止道：“挽挽，今天是你的生日，去看你最想見到的人?！?p> 宋挽挽馬上聽懂了說的是誰，“那個人……連我的生日都不知道?！?p> “不是。他知道這是你的生日?！?p> 穆沉不可能不知道。
陸行止很清楚。
兩個人都怕對方受傷，于是只能推開對方。
陸行止：“相信我。他現(xiàn)在一定很想你?！?p> “………”
“你也想他?！标懶兄棺钋宄瓮焱飕F(xiàn)在是什么心情。
“其實，我很想他。”
“……”
“一天會想起穆沉好幾次，讓我很難受。”
陸行止把手放在宋挽挽的肩膀上，“去告訴他一切?！?p> “……”
“你現(xiàn)在對我說的所有話?！?p> 陸行止輕輕推著她的小肩膀催她，“快走吧。”
因為猶豫，宋挽挽腳步總是貼在地上。
可是陸行止的指尖一掉下來，宋挽挽抬起頭，
“謝謝你，畫家?！?p> 留下問候的宋挽挽走出工作室，停留在陸行止嘴角的微笑消失了。
宋挽挽用力跑過去。
來到停車場的宋挽挽坐上了自己的車。
他把陸行止俊的畫放在副駕駛席上，從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機。
但是即使按了電源按鈕，手機屏幕仍舊是黑的。
“電池沒電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手機沒電。
將手機連接到車內(nèi)的充電器后，宋挽挽系上安全帶，關(guān)掉了方向盤。
時間不晚，穆沉應(yīng)該還沒有下班。
平時穆沉應(yīng)該在公司，但今天是宋挽挽的生日。
如果他真的為自己著想，會不會已經(jīng)離開公司，而在家里呢？
從陸行止的工作室到家的距離并不遠(yuǎn)。
在回家的路上，宋挽挽的腦子一點也沒有整理好。
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什么，該做出什么表情。
要決定的事情太多了，想到的只有穆沉的臉。
到家后，宋挽挽把車停在停車場，走進(jìn)了家。
停車場里沒有他的車。在玄關(guān)也找不到他的魂跡。
沒有來嗎？是不想看到她嗎？
進(jìn)入走廊的宋挽挽把頭轉(zhuǎn)向亮著燈的客廳。
雪姨在客廳的桌子上放了一個開著花的玻璃瓶。
“夫人，你來啦？”
在雪姨的問候中，宋挽挽的雙眼也被雪姨手中的花所吸引。
粉紅色玫瑰束。就像他找她和解時，送的花一樣。
憑直覺就知道了。這是他留下的花。
“穆沉什么時候來的？”
又是他讓雪姨不要說的嗎？
雪姨似乎很苦惱，雖然沒能痛快地說出來，但是馬上又打開了緊閉的嘴。
“他剛才出去了?！?p> 為了避免錯過他，宋挽挽離開家直接上了車。
連給充電的手機打電話都沒想就慌慌張張地出門，沒過多久就踩了剎車。
發(fā)現(xiàn)了穆沉停在前面的車。
穆沉一下車，宋挽挽就解開了橫跨胸部的安全帶。
凝視著靠近的穆沉，拉了拉駕駛席的門把手，宋挽挽走了出來。
互相靠近的兩個人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當(dāng)兩個人互相望著站著的時候，誰也沒有先開口。
無時無刻浮現(xiàn)的穆沉，就這樣真真切切地出現(xiàn)在眼前，反而覺得沒有現(xiàn)實感。
首先嘴唇顫抖的是宋挽挽。
“我以為你走了。”
“我本來要走的。”
聽到他的回答，宋挽挽的眼角直打顫?！澳銥槭裁匆^來？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宋挽挽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了聲音。
穆沉：“我也知道今天是結(jié)婚紀(jì)念日?！?p> “……”
剎那間，宋挽挽愣住了。
悲傷像潮水一樣涌來，紛亂的呼吸接連不斷。
“你希望我不知道到什么時候？”
“在我背后為我付出，真的是為了我嗎？”
因為郁悶，宋挽挽問了很多問題。
這些都是他一個人每晚向他提出的問題。
她不想對男人發(fā)火，但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為什么要拋棄我。我對你來說就只有這樣嗎？”
“我沒有拋棄你。”
穆沉那堅硬的聲音抓住了宋挽挽，“一次也沒有。我從來沒有放開過你?！?p> “……說謊。”
聲音瑟瑟發(fā)抖。下一秒，她被穆沉攬進(jìn)懷中。
“你放開我?！?p> “我害怕?！?p> “……”
“因為我覺得你會像我母親一樣離開?！?p> 現(xiàn)在第一次露出了隱藏的傷痕。
能對誰說呢。因為奶奶，媽媽自己離開了這個世界。
第一次聽到穆沉的故事的宋挽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離開？”
“母親在我還小的時候，自殺了。是因為奶奶?！?p> “……”
“就像奶奶現(xiàn)在掐住你的脖子一樣，特對我母親的態(tài)度也很粗暴?！?p> 無聲無息地瞪大眼睛的宋挽挽只是聽著穆沉的話。
“爸爸為了擺脫那樣的奶奶，丟下我離開了。”
“這樣的我要怎么擁有你？”
很久以前就聽說過穆沉的父親失蹤的報道。
感傷了漫長歲月的樣子，誰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不知道有多辛苦，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
她能理解，一點點，一點點地，一點點地推開他。
憐憫，從他身上體會到類似的東西。
被拋棄的恐懼。
因為宋挽挽其實也有說不出口的傷痛。
“你覺得我也會那樣嗎？”
興奮的聲音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你以為我會死在你身邊嗎？”
我早點告訴你。
要是畫的話，這句話就說出來了。
“我答應(yīng)你?！?p> “……”
“我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p> 我不會讓你受到第二次傷害。
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怎樣你才會相信我呢？
如何才能讓留下的傷口稍微愈合呢？
“你愛我?！?p> “……”
“我只要這樣就夠了?！?p> 不是因為兩個人的問題，而是因為別人不想分手。
分手不了。他還很喜歡他。
宋挽挽抓住了他的指尖。
“不要逃跑?！?p> “不要丟掉我?！?p> 像寒風(fēng)吹來，心里涼颼颼的。
因為怕他遠(yuǎn)走高飛，抓不住他的手，所以無比懇切。
也許是沒有觸及到宋挽挽迫切的心。
他的指尖從宋挽挽的手中溜走了。
穆沉的雙手捂著宋挽挽因虛脫而下垂的臉。
還沒來得及將視線投向臉頰上的溫暖，穆沉就抬起了宋挽挽的臉。
兩人之間的界限被打破，他吻住了她火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