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姐兒的話讓舒苒笑的合不攏嘴,愛極了她的小模樣,忍不住在她胖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促狹的說道:“你要你爹爹帶的東西,那應(yīng)該找你爹要啊,娘怎么知道他藏哪里去了?!?p> 姚老爺正端坐在太師椅上,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瞧著就有些嚴(yán)肅了。
見兩個女兒齊齊朝他看來,一時間有些僵硬。
下意識的對著舒苒求助,舒苒才不理會他,直接偏過頭,好似什么都沒看見。
姚老爺無奈,只得硬著頭皮解釋道:
“爹爹是去收租的,順道辦了些旁的差事,并沒時間去買東西,而且,吃食也放不住,會捂壞的?!?p> 理由很充分,奈何昕姐兒并不買賬,小丫頭精明的很,鼓著腮幫子問道:
“爹爹銀子多的很,為什么不買些能放的住的呢?好吃的東西那么多。”
姚老爺語塞,他大概沒想到會生個小吃貨吧,她對吃太執(zhí)著了。
“下次吧,下次爹爹會多買一些帶回來,這次是真的沒有?!?p> 身為父親,不能滿足女兒的要求,他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舒苒的目的是想讓他們父女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若是將姚老爺為難住,覺得女兒們難招架,那可就不美了。
她笑著替姚老爺解圍:
“雖然爹爹沒給你們帶吃的,但娘可以給你們做啊,娘給你們炸些薯?xiàng)l,配上酸酸甜甜的醬,你們肯定愛吃?!?p> 昕姐兒眼前一亮,沒吃過薯?xiàng)l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是她娘做的,那味道絕對不會差。
舒苒哄好女兒,又轉(zhuǎn)過身對著姚老爺說道:
“老爺今日就陪著我們一起用膳吧,我親自下廚,老爺還不曾嘗過我做的菜呢?!?p> 姚老爺雖對她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卻也是極敬重的,女兒們都在,太太開口相邀,姚老爺并未拒絕。
舒苒朝寧姐兒眨眨眼,“你常念叨你爹,如今他在,就好好陪他說說話?!?p> 寧姐兒還有些羞澀,卻也沒有后退,聽了她娘的話,很是大方的開口,好奇的詢問父親一路上的見聞。
教了寧姐兒這么久,她如今說話做事都是極有分寸的
從屋中出來,云杉跟在她身后,主仆二人朝著小廚房走去。
其實(shí)舒苒雖做菜有天賦,卻也并不是個樂意整日泡在廚房的人。
午膳不需做許多菜,加上之前教那三個廚子做的菜還在,稍稍加工一下也就成了。
云杉看主子一進(jìn)廚房就忙碌起來,她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
她很想代勞,可惜什么都不會,只能干看著。
“太太,趕明兒您也教教婢子吧,以后您想吃什么,婢子來做。”
舒苒笑著點(diǎn)頭,倒也沒有拒絕,這丫頭或許是對她心存感激,總想著替她分憂解難。
“你學(xué)了也好,有個一技之長傍身,日后走到哪里都不怕?!?p> 云杉高興的點(diǎn)頭,“婢子哪里都不去,等婢子學(xué)會了,就專門給太太做,等太太坐月子,定能吃的順心?!?p> 坐月子倒是個問題,舒苒壓根就沒想到坐月子的事,在古代生孩子可是沒有剖腹產(chǎn)的,危險(xiǎn)系數(shù)極高。
“你倒是提醒我了,得提前安排穩(wěn)婆和大夫,這生孩子是一腳踏進(jìn)鬼門關(guān)的大事,不能打無準(zhǔn)備之戰(zhàn)?!?p> 云杉人雖機(jī)靈,可她年紀(jì)小,經(jīng)歷的事情少,一聽自家太太這么說頓時也緊張了。
“太太,您可別嚇婢子,要不然就別讓鐘媽媽走了,等您生了哥兒再說吧,鐘媽媽年長些,又是伺候您生過兩個姐兒的,她老人家比婢子懂得多,真有事也能指望一二,您看呢?”
有個年長的在身邊確實(shí)要好很多,鐘媽媽人雖糊涂了些,可對她也是忠心耿耿。
“這樣也行,先前我已經(jīng)發(fā)了話,鐘媽媽估計(jì)也都打算好了,這會兒又貿(mào)然變卦,只怕她會不樂意?!?p> 云杉皺了皺眉,她也不太確定,鐘媽媽還有個兒子在鄉(xiāng)下,她老人家并非無依無靠。
“那等空閑了,婢子先去問問鐘媽媽吧,想來鐘媽媽也是極愿意留下來的。”
舒苒點(diǎn)頭答應(yīng),她倒也不是非鐘媽媽不可,畢竟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
先前她也是顧慮鐘媽媽會看出她非原主,如今,卻也不大在意了。
“咱們晚點(diǎn)說這些,先準(zhǔn)備午膳吧?!?p> 昕姐兒經(jīng)不住餓,小家伙可是個實(shí)實(shí)在在的干飯人。
主仆二人忙活了一通,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也就準(zhǔn)備好了。
舒苒不喜身上的油煙味,特意去梳洗一番,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
進(jìn)了屋子,只見父女三人大眼瞪小眼,氣氛略有些尷尬。
舒苒莞爾一笑,“這是怎么了?你們吵架啦?”
姚老爺見到舒苒略微松了一口氣,不給兩個女兒開口的機(jī)會。
他率先解釋道:“無事,咱們先去用膳吧,不是給昕姐兒做了薯?xiàng)l嗎?”
昕姐兒一聽見薯?xiàng)l,眼睛發(fā)亮,趕忙從矮塌上往下爬。
他倒是會轉(zhuǎn)移注意力,舒苒也不點(diǎn)破,牽著昕姐兒的手往外間走。
剛一出門就瞧見了不討喜的青姨娘,瞧她的裝扮就知是用了心思的。
衣裳瞧著雖素凈,那小腰卻勒的極細(xì),行動間搖曳生姿,倒也算得上養(yǎng)眼。
她并不是一個人來的,手上還牽著忠哥兒,瞧見姚老爺立刻蹲身行禮。
“給老爺太太請安,忠哥兒今日好些了,說是想父親了,梅姐姐又自知犯了錯,不好出門,只好托婢妾帶忠哥兒過來了。”
她這理由倒是充分,可惜那梅姨娘是個傻的,到現(xiàn)在還被人玩弄于鼓掌。
忠哥兒的耳朵壞了,他聽不見任何聲音,眼里也沒了神采,仿佛是個只會喘氣的木偶。
瞧見姚老爺,也并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青姨娘會惡心人爭寵,舒苒卻不會慣著她,冷聲說道:
“青姨娘倒是會自作主張,忠哥兒如今還一副病殃殃的模樣,你居然還敢?guī)鰜泶碉L(fēng),若是病情加重,你有幾條命可以抵?”
舒苒身為當(dāng)家太太,訓(xùn)誡幾句也無人指摘,青姨娘一愣,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
原以為老爺在,太太怎么都要裝裝賢惠樣子的,即便不高興也會忍著。
萬沒想到,她會這么剛,只好期期艾艾的請罪。
“太太恕罪,都是妾的錯,實(shí)在是忠哥兒這孩子太過可憐了,他想看看老爺,太太就許他跟老爺一起用膳吧,您是嫡母,合該多關(guān)心忠哥兒一些才是。”
好個厲害的青姨娘,倒是會教她做事了,舒苒可沒有慣著她的雅興。
“我平日里治家還是太寬松了,如今連個姨娘都敢教我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