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凜冬城上的一片烏云
宴會沒有結(jié)束,尤金也沒有走,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看到了那位手下不再有盜匪的吉爾.金。
他推了推無框眼鏡。
目光又落在正在跳舞的納森夫婦的身上,又落在那位貴族公爵的身上。
他攥緊拳頭,然后又松開,徑直朝著吉爾.金走去。
吉爾此刻也看到了他,臉上浮現(xiàn)一絲特殊意味的笑容。
“呦,這不是我們的大商人嗎?”
尤金推了推眼鏡,沒有廢話:“我的計劃要開始了,我需要兩個奇異人,最好有一位階以上的?!?p> 吉爾皺著眉頭:“你什么意思,我告訴你,你別想拉我下水,所有的盜匪都已經(jīng)死了,劫掠伯爵貨物的事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面對憤怒的語氣,尤金只是笑了笑。
“無論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只要是做過就會留下痕跡,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留下幾個知道你秘密的盜匪呢?!?p> 沒給吉爾反應(yīng)的機會,他繼續(xù)說道:“就算沒有留下幾個盜匪,可一旦伯爵聽到他這么多年丟失的貨物都跟你有關(guān),你猜以他多疑的性格會怎么做?!?p> 聽到這話吉爾徹底愣住,他想反駁些什么,但嘴里沒擠出一個字。
尤金盯著舞池里跳舞的男女,喝了一口酒,像是自顧自的又說道:“就算伯爵相信了你,你就真的以為你安全了,你敢保證你手下那個叫歐維的盜匪在死前沒透露你的名字?”
“雪原上的那個領(lǐng)主,知道是你指使盜匪攻打他的話,你猜他會怎么做?”
舞池中這一曲舞結(jié)束,所有人都開始鼓掌,尤金也跟著鼓了幾下。
他依舊沒有看吉爾,笑著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現(xiàn)在一定想,只要我死了,永遠(yuǎn)閉嘴之后,你才會得到真正的安全?!?p> 尤金放下酒杯側(cè)目看到吉爾鐵青的臉笑道:“放心,我要是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在我死后的第二天,你的所有事跡就會傳遍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p> “混蛋!混蛋!”
吉爾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極力壓低自己的聲音,用最惡毒的詛咒應(yīng)對眼前的這個人。
兩分鐘后,尤金輕拍了一下桌子!
“好了,罵夠了就該說事了。”
“哼,說事?”吉爾輕笑一聲。
“消滅雪原上的勢力和對付伯爵有什么關(guān)系?”
尤金喝了一口酒,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在雪原和郊外的勢力挑一個,培養(yǎng)成自己的人,然后讓他們?nèi)Ω恫?,不過現(xiàn)在看來,不用這么麻煩。”
吉爾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尤金忽然笑了:“你知道明年王國的三王子就要和東利爾國的公主成婚了吧?!?p> 吉爾點了點頭,“你說這個是什么意思?!?p> “如果東利爾國的公主,在伯爵的地盤上死了,你猜國王會怎么處置伯爵?!?p> 吉爾咽了一口唾沫,“你的意思是,東利爾國的公主就在雪原上?!?p> 尤金笑了一下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
就這么沉默了一會,吉爾又說你怎么知道郊外森林那個能召喚的家伙會幫助你。
尤金笑了一下:“你知道的,在這座城市里,有很多礦場都是我的財產(chǎn),這里面包括,鐵礦場,石料廠,而那個叫陳恩的家伙正好需要這些東西?!?p> “最有趣的是,當(dāng)他知道要對付的人叫賈槐時,他竟然產(chǎn)生了憤怒,或許他們也是舊相識老仇人了?!?p> 吉爾嗯了一聲。
兩人都看著舞池上舞動的人,誰也不知道彼此都在想什么。
……
森林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里,伊麗莎白從硬如鋼鐵般的床榻上醒來。
這是她的新家,這是她未婚夫的領(lǐng)地。
她睡的房間陰暗狹窄,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滿足了,因為整個領(lǐng)地里大多數(shù)人都是沒有房子居住的。
她未來的丈夫叫陳恩,也是一個領(lǐng)主。
“唉!”
伊麗莎白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整個領(lǐng)地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這里的房子又低又矮,在樹木的遮擋下陽光永遠(yuǎn)無法照到屋子里。
衣柜里不會有衣服,不對,是連衣柜都沒有。
吃的東西是黑麥面包,而且就算這樣還是有很多人挨餓。
以至于伊麗莎白都快忘了牛排和紅酒的味道。
這都不是最讓她恐懼的,最讓她害怕的是這森林里有野獸,好幾次她都睡著了,半夜傳來人們的慘叫。
除了陳恩召喚出的人,剩下的基本上沒人尊重這位領(lǐng)主大人,他們留在這里只是沒有更好的選擇。
伊麗莎白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她知道,人們痛苦的根源來自于持久現(xiàn)實生活與短暫快樂生活的對比。
是她太貪心了,她心里腦子里總想的是另外一個男人,她也一直認(rèn)為那個人才是她心目中的領(lǐng)主大人。
其實現(xiàn)在的這位領(lǐng)主也還好,他個子高高的,帥氣程度只比那位大人差一點點。
他經(jīng)常說自己很厲害,只不過有些內(nèi)容他聽不懂,他說自己會彈鋼琴,會打籃球,還寫的一手好字。
鋼琴伊麗莎白懂,但是什么是籃球,還有他的字并不好看,但是他卻會寫一種從沒有出現(xiàn)過的文字。
而且前幾天有一個40多歲戴著無框眼鏡的人來過,兩人談了很久。
伊麗莎白正準(zhǔn)備去陳恩的屋里看一看。
……
“阿嚏!”
賈槐揉了揉鼻子,今天這是怎么了,打了一天的噴嚏。
“主人你感冒了嗎?”麗莎靠在賈槐的懷里擔(dān)心問道。
賈槐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鼻子有點不舒服,沒什么大礙?!?p> 麗莎笑了笑:“那我知道了,肯定是有人在想你,被想的那個人是會打噴嚏的,老實說主人,你除了我們是不是還有別的女人?!?p> 賈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上輩子到是有一個,只不過她可不會想我?!?p> “主人那么優(yōu)秀,她為什么不想???”麗莎疑惑問道。
賈槐回答:“人家前男友來找她了,這個女人就回去了,誰讓那個男人會唱歌,會彈鋼琴,會打籃球呢?!?p> “好了別提這個女人了,我不想說她?!?p> 麗莎嗯了一聲,不一會又問道:“最后一問,她那個前男友叫什么呢?”
賈槐咽了口口水,沉聲回答道:
“叫陳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