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林然走到難民營的家的時候,就在門口看見一個苗條的身影在那里來回走動著。
林然心中一暖,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在那個身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一把將其抱住。
這個舉動直接把那個瘦弱的身影嚇得呆住了,不過當(dāng)嗅到熟悉的味道時候,那個身影才緩緩軟了下來。
“我回來了!”
林然輕聲的說道,懷中的身影緩緩抬起頭來,哪水汪汪的大眼睛,俏麗容顏不是赫小曉又能是誰。
“嗯,小然哥!”
如乳燕投林,赫小曉輕輕呢喃一聲,就緊緊的將林然抱的緊緊的,生怕這個男人如同一年前一樣,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
“臥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回來了!你知道爸爸等你多久了咩!”
遠(yuǎn)遠(yuǎn)的又從遠(yuǎn)處快步走來一個高大的壯漢,雖然臉上還有些面黃肌瘦的感覺,但其雄壯的身軀依然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來人正是赫陽,一顆低級萬能藥不僅治愈他的病痛,也讓其身軀充盈了起來。
那爆炸性的力量才讓林然感覺,這特么才是赫陽,當(dāng)年那個一腳可以踢折鋼筋的狂猛家伙。
“切!誰是誰的爸爸?來叫聲爸爸,爸爸帶你開開眼界!”
對于這種賤人,林然自然是予以強力的反擊,示威式的摟緊赫小曉,然后從口袋拿出來三張塑料卡片在赫陽眼前使勁的晃了晃。
那感覺就像一個逗鳥遛狗,欺男霸女的紈绔子弟在炫耀自己新獲得絕版門票。
赫陽抖了抖嘴角,你炫耀就炫耀唄,你摟著我妹妹炫耀個腎,好氣??!好像揍死這個家伙!
“茍日的!你是誰的...爸...爸!”
一把將林然手里的三張卡片奪了過去,赫陽一邊嘟囔著,一邊瞅了瞅卡片上的內(nèi)容,然后嘴巴控制不住的越長越大。
“欸!快在叫兩聲爸爸!”
聽聞此言,林然連忙欣然答應(yīng),然后趁著赫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趕緊摟著小曉鉆進了帳篷里邊。
“爸?你,你,爸,淦,不對,該死的家伙,這從哪來的啊!”
猶豫短暫失神,赫陽頭腦還有些混亂,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后,猛然醒悟,呲牙咧嘴的吼著也緊跟著跑進了帳篷里邊。
而這打打鬧鬧實則歡聲笑語的一幕,卻是讓周圍了無生氣的人們看的呆呆的,他們是有多久沒有這么笑出聲了。
別說笑聲了,愁眉苦臉,絕望的心情就從來沒有從他們的臉上消失過,似乎苦難才是這難民營唯一的色調(diào)。
“這是內(nèi)城戶籍卡?”
一進入到帳篷里邊,赫陽立刻神色緊張的透過帳篷縫隙向四周觀望著,待確定沒有人靠近后,才非常小心翼翼的湊近林然,小聲說道。
那感覺就像一只偷地瓜的大老鼠,明明身體龐大,掩都掩不住,卻還是拼命想要將自己的身軀拱倒地底下。
“噗!”
這一幕不僅把林然給逗樂了,就連赫小曉也是掩面轉(zhuǎn)頭笑了起來。
“笑屁鴨!快說!快說”
見林然笑的開心,赫陽本來古銅色的臉龐愣是變得漆黑起來,他一把勒住林然的脖頸,拼命的搖晃著。
“好好好!我說,我說,別搖了,別搖了,喂,喂!小曉快救命,你老公要被搖死了!”
見林然已經(jīng)晃得舌頭都吐出來了,赫小曉本來聽見老公二字有些羞澀的臉龐也是瞬間著急起來,拉住赫陽的手臂,不滿的說道。
“哥哥,快放手,小然哥都要被你晃暈了!”
赫陽本來就大的眼睛頓時睜若銅鈴,他一邊捂著心口,一邊向后退去,口中卻是撕心裂肺的喃喃道。
“你,你,小曉,你居然,你居然有了老公就這樣對哥哥!”
“桑心!悲痛!絕望!藍(lán)廋香菇!”
眼見赫陽一副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偏偏那二百斤的體重就好像一只巨型土撥鼠干嚎一樣,林然撫了撫給他揉脖子的小曉,伸腳踢了踢赫陽,無奈說道。
“行了,別嚎了,好了,哥,大哥,我錯了,您老別叫了!”
聽見林然叫哥了,赫陽頓時就不嚎了,雖然沒有叫爸爸,但哥等級也比他高。
他眨眼看著林然,然后輕輕咳嗽幾聲問道“那好,那你告訴我這幾張卡片是,真的?”
“嗯,當(dāng)然是真的!”
林然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哼,真是沒見識的家伙,他混不記得,一小時前,他也是同樣不信任的眼神看著譚主管。
“但,這玩意也太簡陋了吧?就這沒名沒姓的玩意,可以進,內(nèi)城?”
拿著那三張塑料卡片,赫陽依然有些不可置信,當(dāng)說到最后兩個字,聲音也是變的極其微小,幾乎不可聞。
畢竟這里可是難民營,雖不是三不管地帶,但隔墻有耳,誰知道餓極了的人們會發(fā)生什么。
況且這可是內(nèi)城戶籍卡,一張在這難民營的價值......難以估量。
“放心,他不敢騙我的!”
林然篤定的說道,心中卻是想著那個恐怕即將要離開主管位置的譚主管。
如果敢欺騙林然,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勢的譚主管,難道就不怕被一槍崩了么。
“哦,這樣!”
微微點了點頭,赫陽沒有在說什么,更沒有問他是誰,畢竟信任這種東西,是長期互相交付的感情,十年的友誼豈是說說的。
“明天早上,我們就搬去內(nèi)城!”
抓住赫小曉的小手,林然感受著上邊并不細(xì)嫩的紋理,看著她的眼睛鄭重的她說道。
那感覺就像是在教堂,鮮花,鐘聲,白鴿下,莊嚴(yán)的向自己妻子發(fā)下一輩子的誓言。
“嗯!嗯!”
雖然沒有戒指,也沒有鮮花,更沒有教堂,但赫小曉依然眼含盈盈淚光,拼命的點著頭。
在這末世之下,有今天沒明天,誰也不知道明天誰就沒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能有一個安全的住所,能有吃的喝的,幾乎就是一個末世人所能追求的一切,所能給與的一切。
而旁邊的赫陽這一次卻是出奇的沒有出聲,而是同樣肅穆的看著二人,那感覺就好像看著新婚夫婦邁入殿堂的老父親一般。
這妹夫他早就認(rèn)定,更不要說,在災(zāi)難前二人已經(jīng)是郎有情妾有意,要不是這該死的末世,這該死的災(zāi)難。
他們明明應(yīng)該享受著陽光,沙灘,海風(fēng),享受著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開心人生,享受著這人間的一切美好。
赫陽咒罵著一切,又祝福著一切。
該死的末世,祝愿明天會變得更加美好,不,是一定會變的更加美好!
因為他們?nèi)齻€人又一次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