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人群熙攘的大街,李阡跟上蔣興二人的腳步。
來到那負箭少年的身旁,李阡開口問了弊在心中許久的話。
“哥們兒,你叫什么名字?”
“楊桀,桀驁不馴的桀。”
出乎意料,楊桀并沒平時的高冷,而是認真的回答了李阡的問題,可說完之后又恢復了那冷冰冰的樣子,自顧自跟著蔣興的腳步走著,沒有再理會李阡。
看到李阡的到來,蔣興并沒有排斥之意,而是笑著向李阡問道。
“這位公子是?”
對于蔣興的發(fā)問,李阡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畢竟他對蔣興并不了解。
“在下李元,見過蔣公子?!?p> 蔣興也并未多想,點點頭,帶著幾人來到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院之前。
府門之上,蔣府牌匾顯得格外耀眼,因為這蔣府的牌匾竟是用金子做的,讓人到此不用得眼前一亮,是被金光照耀的亮!
蔣家上漢官津的第一大家族,漢官津連接南漢江兩岸,不比一些大城繁華,卻超過絕大多數(shù)小城,甚至媲美一些大城的繁華。
將牌匾用金子來做,是蔣家有足夠的自信,在這漢官津無人敢冒犯蔣家,也是蔣家根本沒有把這點金子放在眼中。
剛至府前,門前幾個門奴看清來人,頓時驚怒!
“噌...”
幾個門奴紛紛抽出腰間佩刀,看著臉帶血漬的蔣興,面露憂色,又死死盯著李阡二人,如臨大敵,一個門奴沒有忍住,關(guān)憂的說出了聲。
“少爺...”
另外幾人卻是毫不留情面,大聲質(zhì)問李阡二人。
“你們兩個小子,我家少爺是你們弄的這么狼狽的?想死不成!”
見到自家門奴的這番反應,蔣興先是心中一暖,畢竟他們這般都是擔憂自己。而后心中又涌現(xiàn)無語,難道他們心里沒點數(shù)?在這漢官津哪個人敢對自己這般?!
蔣興開口厲聲呵斥幾人,聲音中卻并無多少教訓之意。
“你們眼瞎嗎?李阡和楊桀兩個兄弟是我?guī)淼?,我身上的血和他們沒有一點關(guān)系,相反,楊桀兄弟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讓開!”
幾個門奴被蔣興呵斥的暈乎乎的,不自覺的讓開了路。
“走吧,兩位兄弟不要把這幾個門奴之事放在心上,請跟我進去吧?!?p> 李阡點點頭,表示對門奴之事兒并不在意,而楊桀依舊是一臉冷傲,一如既往的并未理會蔣興。
走入院內(nèi),繞了許些時候,終于來到蔣家的客廳,一個仙武強者忽然之間便出現(xiàn)在了三人的身前。
都未看清來人面貌,蔣興便笑呵呵的說道。
“牙叔,這兩位是我的客人,別誤會。去幫我準備五萬金幣,我有用?!?p> 來人正是蔣家的管家,名為蔣牙,蔣興叫牙叔。
看看狼狽的蔣興,又看看李阡和楊桀二人,蔣牙有些不解,而且他發(fā)現(xiàn)楊桀年紀輕輕便已是仙武強者,神經(jīng)緊繃,不敢有絲毫松懈。
“少爺,五萬金幣也不算個小數(shù)目??!你這...”
蔣興知道蔣牙已經(jīng)誤會了,生怕再鬧出府門前的笑話,連忙解釋道。
“牙叔,是我自己不敵那三頭天狼才搞的這么狼狽的,與他們二人沒有關(guān)系,相反,我還被楊桀兄弟救了一命。五萬金幣,是我用來報答他的。”
聽了蔣興的話,蔣牙稍稍有些放松,不過觀察楊桀奇怪的裝扮,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變得緊張起來,開口向楊桀質(zhì)問道。
“小子,南漢江旁那竹林中隱居的竹林野老是你殺的吧?!人家隱居于此,與人為善,你為何下此慘手?”
聞此言,楊桀冰冷的面目之上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顫動,他回應了蔣牙,冰冷的話語中透漏露著生氣。
“我殺他,是他該殺!我救了你家少爺,只是來此要自己應有的報酬的,你一個下人有什么資格在此質(zhì)問我?你若再是阻我,那你的下場,便如此石!”
說話間,楊桀抽出一只飛羽箭,直直扔出,飛出大廳之外,院中,一塊巨石隨之轟然炸裂。
微微有些發(fā)愣,因為蔣牙發(fā)現(xiàn)如果真和楊桀站起來,自己不一定是對手!蔣興見狀也是忙出來打起了圓場。
“牙叔,他們真的是我朋友,我也相信楊兄的為人,他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的,既然殺那竹林野老,相必是他罪有應得。你去幫我準備五萬金幣吧,父親回來了我會與他說明情況的?!?p> “那我就去準備金幣去了?!?p> 蔣興給了自己梯子,蔣牙也就順勢而下,笑著道了一聲,轉(zhuǎn)身去準備金幣。
蔣牙離開,蔣興一人招待李阡和楊桀二人,全然未顧自己蔣家大少的身份,顯然,他其實也是一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遇見值得他相交之人,他也十分隨和。
許是楊桀太過冰冷,哪怕是救命恩人,蔣興也并沒與他多說什么,這樣,也正好和了楊桀之意。
早在擂臺旁之時,蔣興其實便觀察到了李阡,他身邊的人個個不凡,顯然不是一般人,光從世家追逐的權(quán)力和實力來看,李阡一定是個值得好好交識的人,而這路上李阡表現(xiàn)的性子也是很好,全然沒有世家大族紈绔子弟的那些惡習,這很和蔣興的心意,所以他有意與之相交,便開口問道。
“不知李兄弟是要去哪里啊?”
顯然是沒有料到蔣興會向自己提問,李阡有些錯愕,但還是表現(xiàn)的很平靜,平淡開口回答了蔣興。
“我所去之地為南陵?!?p> “南陵好啊,南疆大城,經(jīng)濟重鎮(zhèn),軍事重鎮(zhèn)。是南國之地數(shù)一數(shù)二的繁華之地,難道李兄弟是南陵那個大族之人?”
面對蔣興的再次提問,李阡也表現(xiàn)的很平常了,回應了他,但也并未告知他自己的身份。
“不是,我去南陵只是去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顯然,李阡并未準備對蔣興說要辦什么事情,蔣興也是一個聰明人,瞬間明白,沒有在問下去。
一時間,坐在廳內(nèi)的三人沉默下來,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
去而復返的蔣牙如同是蔣興的救世主,見到他再次回來,蔣興急忙迎了上去。
“牙叔,我要你準備的金幣呢?”
握了握手中百寶袋,蔣牙有些不舍將其遞給了蔣興,說道。
“少爺,五萬金幣都在這里了?!?p> “好”
接過金幣的蔣興一點沒注意到自家管家流露出的對金幣的不舍。
蔣牙一生為蔣家奔波,對蔣家的愛甚至超過了蔣興這個蔣家大少,見自己少爺一下子浪費五萬金幣,內(nèi)心自是有些不舍。
接過金幣的蔣興急忙將金幣遞給了楊桀,真誠的說道。
“楊兄弟,你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難忘,這五萬金幣是一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日后,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并沒理會蔣興的深情話語,楊桀只是淡淡的接過百寶袋,自顧自的低頭打開。
三萬金幣被楊桀拿出用百寶袋裝著,伸出手遞與李阡,說道。
“我說過,下次見面,我還你酒錢。我楊桀絕不欠人,如欠一,萬倍還!路邊酒肆中,你為我付了三銀幣的酒錢,今日,我還你三萬金幣的?!?p> 李阡有些尷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按理來說,自己接過楊桀還的酒錢也并沒有什么不是,可是這楊桀一還就是萬倍,不僅如此,還把銀幣換成了金幣,自己難道是為了報酬才幫助他的嗎?可以楊桀的性子,認定一件事,他就不會做出改變。
李阡左右為難,遲遲未接過楊桀遞過來的金幣,舉在半空中的手再次伸了伸,楊桀對李阡沉聲說道。
“接著!”
自己勢弱,沒辦法,李阡尷尬的接過了楊桀的金幣。
金幣已經(jīng)到手,楊桀也沒有停留在這里的想法,直接轉(zhuǎn)身離開,李阡本就是隨楊桀來的
這里,見他離開,也告辭離開,跟上了楊桀的步伐。
二人離去,蔣家偌大的客廳之中,只剩下蔣興和蔣牙主仆二人,蔣牙也終于忍不住開口對蔣興說道。
“少爺,我咋感覺你對他們兩人有些太過恭敬了?!”
背負雙手,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蔣興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笑意。
“牙叔,這次與三頭天狼大戰(zhàn),就在我要被殺死那一刻,我想明白了許多,以后,你將見到一個嶄新的蔣興。至于他們兩個,且不說那楊桀年紀輕輕便已是仙武強者,那李阡一看就身世不凡,且自身的修為天賦更是我生平僅見,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他已經(jīng)是天武中期的武者,假以時日,定可成龍!他們都是值得交好之人啊!”
聽了蔣興的解釋,蔣牙也是感嘆道。
“虧我做蔣府管家這么久,今日竟沒有少爺想的多,慚愧慚愧??!不過我也欣慰,我們家少爺終于長大了,還有,少爺你也許該先前洗洗身上,換身衣服,老爺應該要回來了...”
聽了這話,背負雙手遙望遠方的蔣興瞬間破防,麻溜的跑走,邊跑還邊喊道。
“牙叔,你故意的吧?!現(xiàn)在才提醒我?!?p> ...
走出蔣府,李阡并沒有著急的回去找騫叔他們,而是跟著楊桀的步伐。
楊桀并沒有在意李阡跟著自己,依舊自顧自快步向前走著。
跟在楊桀的身后,李阡開啟了話癆模式。
“老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课铱粗@方向咋像要出城門啊?”
在面臨李阡時,楊桀自己可能都未發(fā)現(xiàn),他少了一絲高冷。
“就是去城外”
“啊?去城外干嘛啊?老楊不是我說你,你這樣不行啊,還是得熱情一點,不要這么冷,你這樣交不到朋友的?!?p> 聽到交不到朋友的話,楊桀不由停頓一下,不過依舊冰冷的對李阡說道。
“我不需要朋友?!?p> 雖然楊桀的停頓只是那么一瞬之間,但還是被李阡觀察到了,不過李阡也并沒多說什么,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所以...你出城是為什么呢?”
也許楊桀自己都沒有注意,面對李阡的提問,他沒有尋常的冰冷,都回復了他。
“倒也沒什么,你也可以跟著去,我要去找的很有名,他乃是兵家四君子之一的廣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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