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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三千世界

第7章 迥戍危烽火

負三千世界 慕靜安 4283 2022-05-18 13:00:00

  嘑公槍鳴首先做了工作報告。

  從去年十一月份,開始有零星的狂化野人在西諸忽察城外出現(xiàn),我們吸取上一次狂化野人攻城時的教訓,把城墻全部用精鋼灌注,同時使用古姜文加固,經過近一個月的實戰(zhàn)測試,已經可以抵擋住小規(guī)模的狂化野人的攻擊。

  就在一個月前,突然有大股狂化野人出現(xiàn),人數(shù)超過200,而且每天都有增加,不過參與攻城的并不多,截止到昨天下午,我們已經累計消滅狂化野人九百名,戰(zhàn)士們雖然經歷了不少苦戰(zhàn),但是幸不辱命,全殲了對手。不過各種跡象表面,狂化野人大舉攻城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臨近了,不過具體的攻城日期仍然無法確定。

  另外根據(jù)聯(lián)合守城的舍雅人判斷,目前出現(xiàn)的所有狂化野人都來自切奇水族,九夜月族的狂化野人還未見一個,這是一個疑點。

  目前情況就是這樣,我的匯報完畢。

  雨勵開口道:“雨格,你可還有什么疑問?”

  雨格想了想問道:“我想了解一下以前的三次狂化野人攻城的情況,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從少到多、分批進攻嗎?南諸忽察有沒有發(fā)現(xiàn)過狂化野人的足跡?”

  雨勵點點頭道:“印公,請你給雨格解釋一下吧?!?p>  師印,監(jiān)天館臺座,職務相當于副館長,和他同級的有三人,他們其實就是監(jiān)天館真正的老大,因為館長虛置,名義上由勵王擔任,雨勵卻從來也不坐臺。

  監(jiān)天館的學術氛圍很濃厚,每六天就會有一次公開演講,被為稱坐臺。坐臺在館閣進行,說是閣,其實是很大的大廳,不能按當代地球上的邏輯思維去理解,就好像大堡,放在現(xiàn)在的地球上也不會太大,最多就是一幢規(guī)格豪華的別墅,但是在這里卻代表著一個國家。

  館閣被設計成半圓形,在圓心設一座一米高的講臺,臺下設六百座,呈扇形包圍講臺,不過極少能坐滿,因為監(jiān)天館總館的常駐人員一共也就一百多人,雖然也允許一些有身份的外人旁聽,但是有興趣去聽的卻不多,主要是聽不懂,兼且很枯燥,每座忽察的分館基本也都是這個情況。

  演講每六天一期,演講前先由其中一位臺座上臺總結本期的科研成果和外界重大新聞,比如某位同事提交了什么課題的研究報告;又比如堡外有了什么驚人的大發(fā)明,比我們館內的科技進步多少年等等,最后有請?zhí)峤贿^研究報告的同事上臺匯報他的科研成果。

  監(jiān)天館在外人眼中是很傲慢、很排外的,這是一個生人勿近的地方,其實不然,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書呆子,大多都不懂得人情世故而已。他們對于有真才實學的人,都會保持足夠的尊重,不管你職位如何,只要你展示出足夠的才華,你就能在他們當中擁有一席之地。

  師印有一個很有趣的習慣,他的靈壺從來也不收進體內,僅僅只是把它當成一個移動資料庫來使用,相當于地球上的移動電腦。為什么有這個習慣?雖然他從不解釋,很多人心里卻清楚,師印的父親當年也在監(jiān)天館任職,而他父親是被人使用禁忌之術殺害的。是的,只有把靈壺收攝進體內,別人針對你的心靈攻擊才能生效,如果是放在體外,則只會造成靈壺爆炸而已,最多被靈壺炸傷,卻不會有生命危險。

  師印手捧著靈壺說道:“基本情況也差不多。我們對第一次狂化野人的攻城所知甚少,雖然才過去50多年,但是當年參與守城的士兵都沒能幸存下起來,也沒有殺死狂化野人的記錄。我們只是在事后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根據(jù)戰(zhàn)后痕跡判斷出,有一批戰(zhàn)力爆表的野人參與了攻城,當時也沒有狂化野人這個概念,直到第三次狂化野人攻城,我們才猛然間醒悟過來,當年那批武力異常的野人正是狂化野人?!?p>  “至于第二次狂化野人攻城,事先也是沒有準備的。當年軍部接到西諸忽察土級軍官的緊急匯報,說野人的力量突然提升了幾倍,悍勇異常,守城士兵難以抵擋,請求支援。但是接到這份情報的嘑納員卻沒有重視,因為匯報情況的戊土是個酒鬼,而野人的力氣本來就比我們大堡人要大很多,這是人人都有的共識,嘑納員認為他是喝醉了酒在說胡話,擔心他受罰,還竭力替他掩飾,根本沒有把消息稟報上去?!?p>  “直到三天后,軍部一直沒有接收到西諸忽察的任何消息,才意識到不對,派一支隊伍緊急趕往西諸忽察,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西諸忽察的城墻更是被搗毀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有多少野人混進了大堡。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當年一直是憑天險守城,西諸忽察的士兵人數(shù)并不多,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陪葬。第二次狂化野人攻城就這么結束了,奇怪的是他們并未攻入大堡內部,我們對此研究了許多年,也沒有得出合理的結論。”

  “因為情報嚴重不足,軍部并沒有從前兩次狂化野人的進攻中吸取到多少教訓,雖然重新加固了城墻,同時也增派了士兵,可是此后一連二十年的平靜期,使西諸忽察的守城士兵完全沒有意識到還會有狂化野人再次發(fā)動襲擊。也因此,當?shù)谌慰窕叭斯コ堑臅r候,我們損失慘重。幸運的是我們有一段錄像記錄了第三次狂化野人的攻城影像,對狂化野人有了充足的認識。

  第三次狂化野人的攻城人數(shù)比第二次多了幾倍,這次是我們損失最慘重的一次,敵人只有區(qū)區(qū)八千,卻屠殺了我們三十萬人,局面完全就是一面倒,我們的戰(zhàn)士在狂化野人面前弱得像紙糊的一般,唉……”

  前幾次狂化野人攻城差不多都是相隔20多年,我們猜想第四次可能也會如此,因此提前很多年做了許多防御措施。遺憾的是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通過最近的各種跡象表明,狂暴野人第四次攻城隨時都有可能暴發(fā),這比預計提前了11年。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的防御工事已經修建完成了,不至于再像從前那樣完全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p>  師印繼續(xù)說道:“關于你說的狂化野人是不是每次都使用添油戰(zhàn)術,答案是否定的。我們在第三次守衛(wèi)戰(zhàn)之后曾經做過一些分析,得出了兩個可能性較大的結論:1.我們認為敵人的前期攻擊只是試探,試探時間有長有短,直到他們認為摸清了我們的底細為止。2.野人的狂化犯病時間都較為集中,但是也不能排除有提前犯病的現(xiàn)象存在,這些提前犯病的狂化野人,就會被提前投送到了我們大堡的城外。至于哪一種可能為真,我們暫時還無法確定?!?p>  “最后一個問題,南諸忽察之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狂化野人的蹤跡,我們的猜想是狂化后的野人比較難以控制,他們的意識迷糊,并不具備繞遠路偷襲的能力。當然,也不能排除以后就不會出現(xiàn)這個可能,所以我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的?!睅熡≌f完后退三步示意。

  雨格特意討要了第三次狂化野人攻城的視頻來看,這個聰明的小傻子,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滿朝文武都在看他表演。利用靈壺看視頻的感覺很奇怪,那是一種4D視覺,仿佛你就處身在戰(zhàn)場當中,似乎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都清晰可聞。

  視頻一開始雨格就站在西諸忽察的城墻環(huán)道上,不時有士兵與他擦身而過,他甚至都能夠感覺到對方跑動時帶起的氣流,他不知道這其實是視頻錄制人的感受,一起被記錄了下來而已。想當初他是從東諸忽察進入大堡,對東諸忽察有過近距離的觀察,當時就震驚于那里的城墻高大,懷疑有沒有那個必要,還以為是大堡的人好大喜功。如今再欣賞西諸忽察,就覺得南諸忽察的城墻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西諸忽察的城墻高達60米,外墻厚度超過三米,易受攻擊的局部墻體甚至厚高達5米,南北長逾1800米,南邊是一望際的死亡沼澤,北面則是陡峭的山崖,比城墻更是高了不知道多少倍。與城墻相比,西諸忽察的城門就小得可憐了,從門樓往下看,只能看到城門像一個小點,比指甲蓋稍大一些而已。

  陽光無遮無擋地從天空照下,把整座城市都染成了金黃色。雨格為眼前的建筑所震撼,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腳下傳來一震震咆哮的嘶吼聲,然后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向城外看去。

  漫山遍野的野人高舉著狼牙棒迅速向西諸忽察沖來,在距離城墻還有八九米遠的時候便高高跳起,然后在靠近城以后一棒子砸下去。

  轟——

  整座城樓都在震顫,一個野人的力量便恐怖如斯。

  城墻上的守城士兵迅速做出反應,一片片巴掌大小的石牌如下雨般向城下落去,一連持續(xù)了兩刻鐘。不多時便聽到耳中轟鳴聲起,石牌落地后便炸開,帶起熊熊火焰,有些還沒有被踩碎的野草迅速燃燒起來。

  爆裂石牌。

  城墻下怒喝連連,不時可以看到血肉橫飛的情景,大量野人被炸得傷痕累累。然而狂化野人的身體素質強的嚇人,如此密度的轟炸竟然極少有人死亡,看得雨格暗暗咂舌。

  一位軍官從容指揮道:“一隊后退,二隊頂上,快點,織密火網(wǎng),放!”

  “槍元,別發(fā)呆了,快去稟報戊正大人,這次的野人不對勁,他們不是普通的野人?!?p>  雨格的視線再次不由自主地跟著移動,也沒看清楚織密火網(wǎng)是怎么回事,他開始有點明白,錄制這段視頻的人叫槍元。

  槍元還沒有完全下城樓,便遇到了幾位戊正,然后就跟隨著戊正大人再次上樓。

  一位戊正邊走邊大喊道:“大家不要驚慌,城外是狂暴野人,我們的城墻可以抵擋住他們的攻擊,只要不讓他們持續(xù)攻擊某一個點,我們就是安全的……”

  話音未落,城墻再次一震,一個像小山包一樣的巨大石塊砸在城樓上,只一下,死了二十多人。

  有那么幾秒的時間,城墻上眾人仿佛集體窒息般,鴉雀無聲,緊接著是齊齊的吸氣聲。

  “天吶,具化巨石,狂暴野人也會畫術攻擊。”不知道是誰驚叫起來。

  “別亂叫,這不是具化巨石,是野人單純依靠臂力投擲上來的?!?p>  隨著第一塊巨石落下,仿佛拉響了信號一般,城樓上接二連三有巨石落下,慘叫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整座城樓就變成了人間地獄。

  一位士兵抬頭看著城樓上一臉恐懼的幸存者,面如死灰,絕望地說道:“我們完了?!?p>  轟——

  仿佛為了應驗這位士兵的話,城墻被砸開了一個大洞。一時間亂石蹦飛,視頻畫面戛然而止。

  雨格明白,槍元也死了。

  從狂化野人攻城,到城墻被破,連半個小時不到。雨格可以想象當大堡的戰(zhàn)士完全暴露在狂化野人面前會是怎樣的一副情形,必然是一面倒的屠殺,死30萬士兵也就不會奇怪了。

  大殿里一片安靜,落針可聞,大家都在等著雨格了解情況。雨勵也明白不能讓大家一直干等著雨格,于是開口道:“這次會議的主題大家都已經了解,都發(fā)表一下意見吧?!?p>  雨構配合做戲,笑著道:“可能有同僚還不是完全了解,我再重復一遍吧。我們這次主要探討兩個議題:一、想辦法搞明白九夜月族的狂化野人為何至今仍沒有任何動靜;二、被動防守永遠弊大于利,我們要商議一下主動進攻的可能性?!?p>  他這是特意說給雨格聽的,因為他發(fā)現(xiàn)雨格自從看完視頻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

  雨格仍然沒動靜,民風院的院公雨其出列說道:“臣以為九夜月族的狂化野人很有可能會繞過死亡沼澤前往南諸忽察,我們不可不防……”

  雨勵打斷道:“誰都知道有這個可能,你有沒有辦法對付他們?”

  “這個……暫時還沒有。”雨其尷尬地道,他是雨徹的第三個兒子,雨徹則是雨勵的四哥,已經于五年前去世,享年84歲。

  大殿里一時陷入沉默。

  雨勵慍怒道:“那么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替孤想出主意?雨格!”

  雨格懵然驚醒,行禮道:“外公?!?p>  “你來說說,關于九夜月族,你可有什么想法?”

  雨格好奇道:“我們難道沒有往西境荒原派遣嘑士嗎?教習坊都已經在教授舍雅語了,派個能聽懂舍雅語的嘑士去打探一下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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