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躲“難”玄妙觀
魯主薄來干什么?
秦邵有些不解,這魯主薄代表的是魯廉獻。
自從自己說要讀書不做那壯役之后,那魯縣令就不怎么搭理自己了。
這今日來卻是為何?
心中不解,秦邵還是迅速去迎魯主薄。
那魯主薄來了倒是沒太多客套。
只是說代表縣里對秦邵能取得府試案首恭喜,然后帶來了縣里的獎勵:20兩銀子。
全場講話只字未提魯縣令,直說是縣里對優(yōu)秀學子的獎勵,畢竟他獲得府試案首,算是對京山的貢獻。
縣里學子的考試成績,也算是縣令政績的加分項。
秦邵心安理得接下了,反正不要白不要。
秦邵接獎勵很簡單,但下這個決定魯廉獻可是考慮了好幾天時間,頭發(fā)都白了幾根。
這秦邵在他的治下真是有些燙手!
這小子要是寂寂無名還好說,先前在縣衙做過事,這如今又科考如此優(yōu)秀,說自己沒見過這小子,誰也不相信!
但明知道他跟那興王那么相像,自己如果跟興王回稟,地方跟跟藩王走得太近。
自己如果不言語,還用這小子,將跟興王幾乎畫下來一般人物放在手下使用,那又有些……
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他糾結了許久,最后還是在魯主薄建議下,淡而對之。
一切按流程走,既不要太遠,也不要太近。
遠了,如果這小子以后走運,自己得罪人家,不是找不痛快嗎?
太近,如果給興王知道,還以為自己……
“爺,那小子買的地跟興王家的相鄰,張佐跟那小子有來往,且前些日子有人在縣衙打聽那小子情況,懷疑是興王府的人,他們好像也打聽秦文斌的事情……”
魯主薄跟魯廉獻說了那些信息后。
魯廉獻才放下心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既然那興王見過那小子,自己也不用摻和,按規(guī)矩行事就可。
……
自從秦邵得了府試案首之后,家里開始熱鬧起來。
不是今天這個拜訪,就是那個來獻殷勤。
最近有不少書院開始登門爭相讓自己入學。
有書院表示可以免費入學,不用交任何束脩。
另一個書院聽說了,直接說不僅不要束脩,還會給生活補助。
說到底就是想借助他的名聲招攬學生。
秦邵不勝其煩,想找個清凈的地方看書休息。
祝老頭家是不行了,在隔壁,很容易被人找到。
想了半天,終于想到玄妙觀是個不錯的地方。
那玄元道長雖然只跟他下了兩次棋,那人神情總看著有些威嚴,但也算是個不錯的人。
縱然關系不算深,自己去他那里住上幾天,到時候給些香火錢應該是可以的。
王寅趕騾車去鄉(xiāng)下收稻子了,他只能雇了輛馬車,讓人拉自己到玄妙觀。
到了那玄妙觀,那玄元道長果然在。
他在院子的涼亭邊,邊畫畫邊品茶,日子倒是逍遙,秦邵很是羨慕。
如果自己考不上秀才,干脆來這玄妙觀做道士好了。
反正以后的皇帝朱厚熜癡迷道法,自己幫忙練練丹藥什么的,說不定以后還能獲得重用。
“你來了!”
玄元道長似乎對他的到來并不意外。
“道長,我想在你這里住上幾天,你看可以嗎?”
秦邵問道。
“怎么?考上府試案首,家里太熱鬧了?”
玄元戲謔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我考上府試的案首?”
秦邵有些驚異。
但隨即想想,自己考上府試案首的事情在這京山確實傳開了。
魯主薄、林教諭還有一些書院都去自己家了,玄元知道也不意外。
“你現(xiàn)在在京山大小也是個名人了!”
玄元道長朱佑杬笑道。
其實他早早就知道這小子考了府試的案首,消息還沒傳到京山的時候他已經(jīng)聽說而來。
并且他還知道這小子能考取府試案首其實是有爭議的。
他其他科目考試基本都是滿分,就是做詩那一項有些中規(guī)中矩,不是很出彩。
第二名做的詩詞挺好,就是墨義一項做錯了兩道題!
這次考試題量大,題型偏,很少人能做全對,沒想到秦邵那小子竟然全對。
說明這小子的記憶力那是相當好的,只是做詩一項真是有些太欠缺了。
關于他能不能做案首,考官分成了兩派,最后爭議了一番,秦邵才獲得案首。
但凡那第二名能將墨義那兩題沒填錯,案首絕對不會是他的。
對于這小子,朱佑杬是很復雜的,這小子身上有自己太多類似的東西。
但暗衛(wèi)查了很長時間,只查明這小子跟那秦文斌關系密切,如果不出意料就是秦文斌的兒子!
只是他跟秦文斌不僅長相大相徑庭,為人處世各種真的太不一樣。
聽說這小子還有一位姨母,他讓人查他那姨母的消息,那個婦人卻杳無音信。
朱佑杬覺得這小子只是跟自己相像,應該沒有太大關系,但是卻不由自主想了解他更多。
“你既然覺得吵鬧,就應該接受書院邀請,好好去讀書爭取早日考得功名,為何要到處躲避?”
朱佑杬不解地問道。
“我可不想去什么書院讀書,太過于拘束,不如在家自學自由自在!”
秦邵實話實說。
“你……自作聰明,縱然你取的兩次案首,但只是縣試、府試,要知道那院士和鄉(xiāng)試多人過獨木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豈可驕傲大意?”
這小子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桀驁不馴,總想自由。
殊不知這世間哪有真正的自由!
縱然他年少的時候滿腹天下志,還不是在這偏安一隅的安陸州終老。
就是先前響馬亂,閹黨、亂臣危害天下,自己痛心疾首,也只能捐些銀兩助威,還擔心樹大招風,遭人嫉妒彈劾,鴻鵠之志不能施展,惟心中郁郁焉!
“道長,我跟你明說了吧!我參加科舉就是為了考個秀才,田地可免田賦。我的夢想只做個小地主,有糧吃,再賺些小錢,閑暇可游歷這大好河山?!?p> 縱然玄元表面看比較威嚴,但他這人說話通透、見識不俗,秦邵不自覺跟他交心。
秦邵以前看過一本人際交往的書,說當你跟人談話的時候,對方讓你身心愉悅交心,可能對方高智,有意向下兼容于你。
兼容又如何?如果你值得對方兼容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秦邵很喜歡跟玄元這種相處方式。
自己重活一世,不就是求個逍遙自在,人生舒心?
中舉有些太難,范進考了那么多年才成功,自己即使有系統(tǒng)加持,明年考完院士,還要等三年,三年不行又三年。
大好的青春都耗費在那些考試當中怎么能行?
自己考個秀才,能不受路引約束。
如果能買下那些鹽地,再做些生意,有了錢,逍遙自在游大明,再寫個《秦俠客游記》,豈不自在?
至于鄉(xiāng)試,等三年后有機會試試就行,反正他不打算耗費太多時間在上面。
“豎子……愚笨之極!”
朱佑杬聽了有些語結,神情微激動,臉色漲紅,表情也些微呆滯。
“道……道長,你沒事吧?”
秦邵有些驚異,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