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飛龍騎臉
離開皇宮之后,李忠決定盡力修復(fù)一下自己與眾人之間的關(guān)系,于是他率先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江湖海的身上。
李忠笑呵呵的伸手?jǐn)r下了正準(zhǔn)備帶人離開的江湖海,道:“老江,陪我走一趟?!?p> “???”
“老江?”
江湖海險被李忠這一聲老江給酸掉大牙,與李忠共事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李忠這么稱呼自己,這已經(jīng)不只是習(xí)不習(xí)慣的問題了,而是事有蹊蹺的問題。
“事出反常必有妖?!苯H缡窍氲?。
李忠一臉誠懇的看著江湖海,道:“我已經(jīng)變了,我已不再是原來的我,請你相信我一次?!?p> “我信了你的邪。”江湖海暗暗想到。
見江湖海仍舊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于是李忠只好拿出雍靖來壓江湖海,道:“皇上讓我?guī)饲巴┙颊埡诎纂p煞入宮覲見,如今我讓你隨我一同前往京郊,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江湖海聞言,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旋即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道:“我去。”
李忠微微一笑,道:“這就對了嘛?!?p> 成功說服江湖海之后,李安等人當(dāng)即翻身上馬,徑直向京郊而去。
一行人自北門而出,沿著官道逐個村莊挨家挨戶的搜尋起了黑白雙煞的蹤跡。
江湖海一邊用濕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氣喘吁吁的說道:“這都找了大半天了,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這兩個老東西,真是好不知趣?!?p> “二位前輩已經(jīng)到了退隱江湖的年紀(jì),自然要找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去頤養(yǎng)天年了?!崩钪艺f道。
這時跟在江湖海身后的雄壯青年忽然插了一句嘴:“在京城的一畝三分地上,有山有水的地方早已被達(dá)官顯貴們霸占了去,哪里還輪得到他們?”
青年話音剛落,江湖海當(dāng)即暗道了一聲:“不好?!?p> 在錦衣衛(wèi)里,除了少數(shù)幾人之外,沒有人敢出言打斷李忠的話。
江湖海連忙打馬攔在了青年與李忠的中間,厲聲訓(xùn)斥青年道:“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給我老老實實的把嘴閉上?!?p> “是?!?p> 青年鬧了一個大紅臉,訕訕的閉了嘴。
李忠忽聞有人打斷了自己的話,他下意識的舉起了馬鞭,然而就在他即將揮出馬鞭的那一刻,他卻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默的在心里說道:“算了,一個毛頭小子,不過是無心之失,實在不宜過分苛責(zé)。”
李忠默默的放下馬鞭,笑呵呵的看向江湖海,道:“新面孔,從前沒見過。”
江湖海原本以為李忠會狠狠的教訓(xùn)青年一頓,結(jié)果萬沒想到在臨門一腳時,李忠居然及時收了手。
這一幕看得江湖海不禁欣慰的點了點頭,心道:“看來李忠果真有改正之心,我等理應(yīng)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才是?!?p> 江湖海笑呵呵的指了指青年,道:“他叫賀齊,年十八,在我手下任一名小旗?!?p> 李忠聞言,笑呵呵的看向一旁的方岳,道:“方岳,你與他同歲,你二人今后理應(yīng)多多親近才是?!?p> “是?!?p> 方岳對李忠的改變秉持的是樂見其成的態(tài)度,畢竟沒有人愿意在一個喜怒無常的朝廷惡犬手下做事。
正當(dāng)李忠準(zhǔn)備再說幾句的時候,他的笑容卻忽然僵在了臉上。
眾人見狀,均是露出了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江湖海皺眉問道:“剛剛還好好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這是怎么了?”
李忠陰沉著一張臉,伸手指向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一間露天茶肆,道:“老江,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江湖海原以為李忠指的是黑白雙煞,于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結(jié)果,看過之后,他發(fā)現(xiàn)李忠手指的那兩人并不是黑白雙煞,而是兩名朝廷欽犯。
“張龍,段飛,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江湖海皺了皺眉。
“隨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崩钪艺f著,打馬向茶肆走了過去。
江湖海三人見狀,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老江,你帶著賀齊去攔住他們的退路,千萬別讓他們跑了?!崩钪艺f道。
“好?!?p> 江湖海聞言,連忙帶著賀齊繞到了二人的身后。
這時李忠與方岳業(yè)已打馬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張龍見李忠死死的盯著自己,于是默默的與李忠對視了一眼,皺眉問道:“不知閣下有何貴干?為何要這么看著我?”
李忠默默的注視了二人良久,旋即冷冷的開口說道:“張龍、段飛,雍靖元年七月十三日,你二人在蘇州府奸淫少女,朝廷已向各州府下達(dá)了海捕文書,你二人如今已是朝廷欽犯了?!?p> “哦?!?p> 張龍一臉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道:“那件事情的確是我們干的,你待如何?”
“近日閑來無事,想殺人,而你們又正巧撞在了我的手里,今日便拿你們來試刀吧。”李忠面無表情的說道。
“小子,風(fēng)大,小心閃了舌頭。”段飛一臉不屑的說道。
二人見李忠年輕,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李忠微微一笑,問了一個十分關(guān)鍵的問題:“我很好奇,你們好端端的,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數(shù)月前,我們兄弟在杭州采花時,不小心被劉大夏給撞見了,那個混賬非要在咱們面前充當(dāng)英雄好漢,結(jié)果壞了我們兄弟的好事,我們一路追殺他到京城地界,奈何他的輕功實在了得,我們跟丟了。”張龍說道。
“呵呵,劉大夏,又是一個喜歡偷雞摸狗的朝廷欽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p> 李忠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厲色,他前世與劉大夏有血海深仇,而劉大夏的名字,亦被他列入了必殺名單之中,如今聽聞劉大夏就在京城附近,李忠心里頓時便樂開了花,他一臉譏笑的看著張龍與段飛,道:“你們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鳥,相見即是緣分,我先送你們上路,再去幫你們殺了劉大夏,如此一來,也算為你們報了仇,你們也可以瞑目了?!?p> 段飛被李忠話給氣笑了,他一臉無語的看著李忠,道:“段某從不殺無名之輩,速速報上名來,也好叫你死個明白?!?p> “錦衣衛(wèi)百戶官,李忠,能夠死在我的手里,也不枉你們來這世上走一遭,安心上路吧?!?p> 李忠說著,抽出名為霜殺的繡春刀,正準(zhǔn)備向二人發(fā)起進攻,卻聽張龍一臉驚訝的說道:“你...你竟是李忠?怎么可能?江湖傳言李忠生得青面獠牙、虎背熊腰,怎么會是一個年輕人呢?”
段飛顫抖著右手,指向被李忠拿在手中的霜殺,道:“刀刃通體雪白,刀鋒由墜落在極北之地的千年隕鐵鍛造而成,若不幸被其所傷,則猶如寒冰入體,令人遍體生寒,痛不欲生!”
“他...他的刀不會錯的,那正是霜殺,他就是李忠?!倍物w顫聲說道。
張龍見段飛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于是連忙高聲為段飛打氣,道:“區(qū)區(qū)李忠,何懼之有?他不過只是一名年僅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我們飛龍騎臉,沒理由會輸給他?!?p> “呵...”
李忠聞言,先是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旋即竟然當(dāng)眾放聲大笑了起來。
“好一個飛龍騎臉,有趣,真是有趣?!?p> 李忠說著,忽然從馬上一躍而起,道:“無膽鼠輩,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本官定要叫你等有來無回?!?p> 李忠右腳在馬鞍上輕輕一點,瞬間躍至張龍與段飛的面前,揮刀直取二人的面門。
張龍與段飛萬沒想到,李忠的身形竟如此之快,僅一個閃身,李忠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二人的面前。
正當(dāng)李忠準(zhǔn)備揮刀直取二人面門之際,他的腦海中卻不知怎的忽然閃出了那句“以德服人”來,于是他當(dāng)即在空中做了一個閃身的動作,旋即伸手虛空抓向被嚇得癱坐在茶肆一角的茶肆老板,使出一招擒龍功,將他給扔了出去。
直到此時。
張龍與段飛才終于回過神來,二人自知不是李忠的對手,于是連忙一改先前準(zhǔn)備負(fù)隅頑抗的態(tài)度,當(dāng)即向李忠跪地求饒,道:“大人饒命,小的甘愿認(rèn)罪伏法?!?p> 二人均是老油條了,他們深知,奸淫少女,頂多也就是被抓走吃幾年牢飯,總好過小命不保。
“認(rèn)尼瑪?shù)念^,奸淫少女,罪在不赦,死來?!?p> 李忠說罷,根本不給二人開口辯解的機會,揮刀便梟下了二人的首級。
成功將二人斬殺之后,李忠長長呼出一口氣,心道:“天氣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以德服人,任重而道遠(yuǎn),看來理應(yīng)時常敦促自己才行?!?p> 側(cè)頭看向被摔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的茶肆老板,李忠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出發(fā)點是好的,成果亦是喜人的,總算開了一個好頭?!?p> 前世的李忠,在出手?jǐn)貧堼埮c段飛的同時,亦順手將茶肆老板給砍成了兩截。
重活一世,李忠在出手?jǐn)貧堼埮c段飛的同時,又刻意放了茶肆老板一馬,這已經(jīng)算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