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山,走過水,我也曾經(jīng)為官爵,逃不了坑,逃不了難,如今落魄要了飯……
兩個游走在熱鬧街上的小乞兒,一個沉默的低著頭,一個嘻嘻哈哈的笑著唱著,一手破竹片兒敲得叮當響,一手捧著一破碗,看見穿的好點兒的就會湊過去,對著人叫著大爺或者是善人的在那兒和人討要著。
兩個小乞丐一路要飯到了國公府門前,荊國公,新起來的貴族,起因,家里出了天后娘娘。又出了一個和今上訂了婚約的小娘子,這家可就算是起來了,一朝能有兩個皇后,那豈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
今天,就是那小姑娘進宮的日子,說起來,這也真是滑稽,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要嫁給一個只有六七歲的孩子,一塊兒進宮的,還有另外的三個姑娘,都是家族勢力不小。
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還沒靠近呢,就被荊國公府的門房給拿著棍子轟走:“滾滾滾滾,在敢靠近一步,小心老子放狗,咬死你們?!?p> “官爺,賞口飯吃吧,實在是太餓了。求求……”
一句乞討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被踹了,很是夸張的,還有一口老血噴出來,那門房罵著晦氣,又回去了,他怎么就在這后門房當看門兒的呢,看看前門口兒的孫二,同樣都是看門兒的,怎么就他這么倒霉呢
看著倆小乞兒還在那兒沒動彈,門房牽著兩只齜牙咧嘴汪汪汪大叫的狗出來:“滾滾滾,麻溜兒的給老子滾?!?p> 看著來小乞兒相互的攙扶著離開,他郁悶的心情終于是好了一點兒。
走回去,縮在門房里面,繼續(xù)的羨慕著看前門兒的孫二,碎碎念著,人居然睡著了
從墻角,走出來兩個小乞兒,其中的一個從懷里摸出來兩顆藥丸子,一顆彈進門房,一顆進了狗棚。
“故地重游可不是一個好提議?!?p> “我也知道,要是二少你不要那份東西的話,我更是愿意的,能不故地重游什么的,我絕對不想來?!?p> “你知道在那兒?這破地兒,看起來已經(jīng)被折騰的不輕了,那玩意兒還能在那兒?”
“……”白了一眼段鴻銳,文不臣竄進了荊國公的家,前溫相府。
熟悉的小橋流水魚躍蓮嬌沒了,熟悉的假山梅樹溫泉變了大模樣,詩書傳家的東西全都沒了,就連那最莊嚴的一念齋佛堂都已經(jīng)沒有了,此時變成了攬月閣,整體顏色花花綠綠的,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一個年輕姑娘或者是爭鋒斗艷的人住的,看著這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地方,文不臣也是忍不住眼眶發(fā)紅。
“好啦,別感嘆了,從被抄家的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嗎,不會有好下場的,既然那個時候都明白,你現(xiàn)在還糾結(jié)個什么勁兒啊,又不是娘們兒。”
“少爺,別逼我反了你啊?!?p> 段鴻銳白了一眼在那兒沒溜兒的少年:“反,看你反了少爺,誰給你報仇?!笔珠_玩笑似的拍了一下少年的肚子,言語也是帶著隱隱的安慰:“沒事兒,到時候不妨礙你娶媳婦兒,大不了到時候跟少爺我學么,多撿幾個孩子回來就好了么,想要兒子是兒子,想要閨女是閨女?!?p> “哼?!焙吡艘宦暎牟怀寄切“翄蓮椧幌律砩系牟淮嬖诘膲m土,昂著小腦袋瓜子向著前面走。
還沒走出去幾步,人就被一雙手給捂住了,然后拎著后脖頸子就直接的跳上了一房頂。
“嗚嗚嗚嗚”
“別吱聲,下面兒來人了、”
房頂上,倆臟兮兮的腦袋盯著那狗狗碎碎的過來的人,那是一個穿著青色書生服的男人,差不多三十上歲的年紀,但是卻是脂粉氣十足,逆風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香粉的味道。
“這人怎么在這兒呢?!倍味偈置掳停滩蛔¢_始發(fā)散自己八卦的神奇腦回路
“這誰?”文不臣在自己的腦袋里沒有琢磨出來這個人是誰
“這人吧,還是挺有名氣的,不過不是什么好名氣,他名號叫白鳳凰?!?p> “那白鳳凰?”
點頭,然也
白鳳凰,本命是什么沒啥人知道,但是他卻是有一個十分出名的事件,這件事兒還是要從十幾年前開始說起來,那時候,平治帝還只是太子呢,盛京里來了一個外地的戲班子,班主是一個十分妖嬈的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華服,坐在二人臺的滑竿上,手拿著一把烏檀木的折扇。
從入城開始,這分不清男女的班主就吸足了人的視線,然后這戲班子,就如同那平地起的炸雷一般,快速的在京城鳴鑼開場,班主是親自上場的,而且還是反串兒的,那一曲貴妃醉酒,唱的真是婉轉(zhuǎn)動聽,吸引了一群太太小姐的捧場,壞,也就壞在了這小姐的捧場上。
那時候,有好些個大姑娘小媳婦兒的就因為去聽戲連家都不回,甚至把家里的錢財都搬了過來,捧她們的角兒。
這熱潮,一直到這漂亮的班主在一位大人的床上被抓奸的時候,戲園子一夜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大姑娘小媳婦兒那時候能有多捧他,這時候就又多恨他,后來他還被憤怒的夫人們給告進了衙門。
漸漸地,這位白鳳凰,白公子的傳聞也就散了開來,說是他們戲園子就是逃難來的,也是為了傍大樹來阻擋在老家惹得事兒,這事兒,和在京城發(fā)生過的一模一樣。
這么一個人,還是人到中年的人,來這兒干嘛。
段鴻銳和文不臣對視一眼,都決定跟上去看看。
白鳳凰鬼鬼祟祟的走進了那名叫攬月閣的房子,從袖口摸出來鑰匙,打開上面的鎖頭,很快,里面就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調(diào)情的聲音,漸漸地,應(yīng)該還是情到濃處了。。。。
段鴻銳眨眨眼:“你不是之前還覺得需要鬧事兒的么,現(xiàn)在這不就機會來了么、”
“怎么做?”
段鴻銳直接的從房頂上跳下去,把放在窗口的鎖頭給重新的掛在了門上,再然后……
火光沖天而起,天后給皇帝皇后和妾室的日子里,荊國公嫡長子天后嫡兄小皇后親爹居然在嫁女的時候和白鳳凰偷情,差點兒被火燒死,然后皇后親娘受不了這個侮辱,哭鬧著回了娘家。
趁亂,誰都沒有注意到,兩個小乞兒進了一間名叫落春苑的雜役院子,此時,里面沒有一個人,文不臣摸著門口兒的一顆歪脖子樹:“這里曾經(jīng)是那人的院子,那天,他偷著藏起來的東西就在這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