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七
秘密,可以是一個人的,可以是兩個人的,也可以是一群人的。段鴻銳看著這個哪哪兒都是秘密的村子,他越發(fā)的覺得可以把這個秘密給扒出來然后一把大火讓它們化成灰燼,付之一炬。
一個村子,沒有農(nóng)耕,沒有畜牧,沒有副業(yè),他們要怎么活著,而且一說起來王村,鎮(zhèn)子上的其他人就都諱莫如深的模樣,全都是那種提都不敢提的模樣,段鴻銳覺得就沒有什么比這個在明確的告訴他這里有問題了
也不知道大船那里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這一群人是不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看著月色撲下來,看著月色籠罩著大地,房屋外面的樹林傳來了一聲很輕的,似乎是被雨水打落樹葉的聲音,伴隨著泥土的清香味道,白日里那被太陽曬得干裂的土地就像是沙漠中的旅人遇見了水,貪婪地喝著,發(fā)出滿足的喟嘆
一個飽嗝兒之后,那清香的味道,很是獨(dú)特,但是有狐卻抬手捂住了段鴻銳的鼻尖,片刻之后,她想起來,這貨自己都藥不倒他,這點(diǎn)兒小小的藥真的是不當(dāng)一回事兒的
她看著段鴻銳那張陰柔的面龐上帶上了一個笑顏,她一拉他,告訴他,迷香,裝暈。然后就感覺到了身上一重,人趴在了有狐的旁邊,手卻是下意識的護(hù)著有狐。
這丫頭,輕功不錯,但是功夫就是白給的,所以她辦任何事情,都是用藥的。而且還是那種立刻見效的那種藥。真是把她師傅交給她的手段給用的一個完美,十成十的完美。
王老頭兒一改百日的那模樣,他佝僂的背支了起來,對著憨厚模樣的二兒子使了一個眼色,憨厚的王二居然一改之前的模樣,一雙溫和的眼睛里帶著冷冽的殺意,他小心的走過來,透過那個迷香的窟窿眼看著里面
對著站在門口兒的大哥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沉默不太言語的王大就敲敲門,對著里面喊了兩聲:“小郎君,小公子,小公子醒著嗎?小公子可還醒著?”
確定里面沒有任何的動靜之后,兩兄弟對著站在院子里的王老頭兒點(diǎn)點(diǎn)頭,王老頭兒松了一口氣,他對著家里的兩個兒子揮了一下手,然后他們就有條不紊的開始撤退出院子來,和外面的一群舉著顏色詭異的火把的男人們一同向著山上走過去。
細(xì)密的雨滴落在他們的蓑衣上,發(fā)出點(diǎn)點(diǎn)聲音,這也就導(dǎo)致了他們根本就沒聽見床上的那青年坐了起來,他看著他們走出去,似乎是要忙什么的模樣。
段鴻銳拍拍有狐的肩膀,從她的藥包里面拿出來一個藥袋還有他準(zhǔn)備的一個黑色牛皮袋,悄悄地打開窗子的一條縫隙,扔給外面的黑無常:“你們跟過去,小心一點(diǎn)兒,遇到危險就撤退,務(wù)必安全的回來?!?p> “你不跟著去嗎?”看著段鴻銳轉(zhuǎn)身回來,有狐坐起來看著段鴻銳,無聲的問道
“不?!倍硒欎J微微的搖頭:“我不能去,這里仍舊是火坑,你自己在這兒很不安全,我不放心你單獨(dú)在這兒?!?p> “我能藥倒了他們”
“萬一有人和我一個體制呢?”
也對,
有狐眼神兒亮晶晶的,然后她就指了一下窗口兒,就在那被月光照進(jìn)來的地方,一個身形很詭異的玩意兒似乎正在那里歪曲著,寧把著看著里面,不過那厚實(shí)的窗戶紙,什么都看不出來吧。而且這也太詭異了吧。什么樣的玩意兒能和一個大壁虎似的,縮在窗戶上?
無聲的比劃一個靜音的手勢,段鴻銳笑瞇瞇的躺在床上,就那么拉著有狐在那里看著那個窗戶上的小玩意兒,突然感覺到有狐的動作,她在他的手心上畫了一個人身如意的那個簡易的圖畫,其實(shí)段鴻銳也看見了那窗戶上的那一閃一閃的有著微弱的光的地方
看來這個就是那個可愛的小崽子咯,段鴻銳微微的一挑眉看來他的懷疑不錯,這里果然是奇葩輩出的一個異類村落,他的感覺是沒有錯的。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在黑夜中傳來
都說這夜貓子進(jìn)宅是無事不來,段鴻銳覺得他大兒子的這個叫聲就是不太好聽,而且這個玩意兒一般人聽見了都是要罵一聲晦氣的吧。但是傳信息卻是最好用的了,他聽著這兩長兩短還有一聲格外的悠揚(yáng),呸,是尖利
他對著有狐點(diǎn)點(diǎn)頭,果然,他們是去大船那里刺殺了,他看著那黑色趴在窗戶上的生物一動不動,有狐突然的咳嗽一聲,那人身如意就炸了一下,光閃閃的刺激一下之后,那黑色的影子就掉了下去,人扭曲,擰巴的倒在地上。
你做了什么?
“你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那玩意兒耳朵很靈,但是已經(jīng)被廢了?!?p> “屋子里面還有其他的人呢,還是安靜一點(diǎn)兒的好?!倍硒欎J懶洋洋的靠在炕上,他回了兩聲鳥叫,然后撲扇翅膀的動靜就遠(yuǎn)去了,兩個人就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那是很機(jī)械,很僵硬的腳步聲,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刺啦,刺啦,刺啦
詭異的撞門聲響起來,段鴻銳他們倆從床上下來,然后就看見那年老的和大兒媳正在撞著那個王家的大門,而二兒媳婦則是在抱著小孩兒,此時那小孩兒像是趴在地上,但是人很是扭曲的,被媽媽抱在懷里也是那種不是很舒服的模樣,好像是中了毒一般的掙扎
扭曲的要命
嘴里還發(fā)出那種克拉克拉克拉的聲音,那還是一個牙齒打架的動靜,又好像是骨骼在扭曲的動靜,但是他卻緊緊地閉著眼睛,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兒卻是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著。
就在這個時候,段鴻銳聽見了超級忙碌的走道的聲音,還有刀劍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有一些慘叫的聲音。
“他們這是?”
“偷襲么,但是你覺得少爺我能沒有準(zhǔn)備嗎?”段鴻銳笑的壞壞的,伸出來五指成爪:“少爺我從來都不碰這沒準(zhǔn)備的事情,這天下我都能打下來,這一個村子又算得了什么,雖然我這段時間為了下一盤棋沒好好兒的休息?!?p> “那你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誰了?”
“我還不清楚,但是他們會告訴我的,而且”段鴻銳看著窗子外面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烏云遮擋住的月亮,他笑的很開心,唇角兒還帶著一絲冷意,手微微的揉揉小媳婦兒的腦袋,她烏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嬌嬌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家國天下大義,人倫情理恩怨,生而為人我相信你能處理好,也相信你能做到你想做的,要做什么,我陪著你?!?p> “乖?!币粋€吻,輕輕地落在有狐的發(fā)頂,段鴻銳眼神兒陰冷的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