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麻煩
蘇牧站在門口,看著門外滿地的血水陷入沉默。
這.....毀尸滅跡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現(xiàn)在留給蘇牧的還有滅跡.....
“你確定是五人嗎?”蘇牧問。
地上全是血肉模糊的殘渣,蘇牧連殘肢斷臂都沒見到,地上一堆一堆的血肉像是被放進攪拌機里打碎一般,剛打開房門的時候蘇牧差點沒吐出來。
白子秋的臉色有些發(fā)白,扭頭不去看門外慘烈的場景,默默的點了點頭。
蘇牧嘴角微微抽搐,內(nèi)心處于崩潰的邊緣,從鬼鏡中跑出的另一個自己居然頂著自己的樣貌在道門大開殺戒,還一口氣殺了五名正式弟子!
“我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
蘇牧雙手抱在胸前陷入沉思,“不....或許逃了才更像是畏罪潛逃吧?!?p> “也許事情還有余地.....畢竟誰會相信一個雜役弟子殺了五名正式弟子?!?p> 雜役弟子不可能會比正式弟子優(yōu)秀,這是所有道門弟子公認(rèn)的事,只有優(yōu)秀的人才能成為正式弟子,而那些雜役弟子更像是殘缺品,才登仙梯失敗的殘缺品。
“子秋啊.....”
蘇牧和善的向著白子秋笑道:“我們一起把地上的血給拖一拖吧,畢竟讓小朋友什么的看到也不好,你說對吧?”
白子秋被蘇牧看的渾身發(fā)毛,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他好害怕這個蘇牧也是假的.....
就這樣......兩人拿著各種工具開始清除地上的血跡,蘇牧恨不得將地上的地皮鏟掉一層,該死的鬼鏡!殺個人都這么殘暴!直接丟下山崖不更好嗎!
蘇牧和白子秋兩人勤勤懇懇的毀尸滅跡,可那句老話怎么說來著?
怕啥來啥?
“韓長老,你快看!就是他!就是他殺了五名正式弟子!”
一名弟子正指著蘇牧一臉驚恐,‘蘇牧’殘殺那五名正式弟子的場景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正在門口處理血跡的蘇牧。
蘇牧:“......”
白子秋:“......”
你們這個動作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滅完跡你們就來了.....
“額.....我可以解釋....”
那韓長老仔細打量著蘇牧,眉頭深深皺起,“這地上的血水你怎么解釋?”
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水呈噴射狀,像是在這一小片地方下過血雨,雖然蘇牧他們已經(jīng)清理蘇了牧一些殘肢斷臂,但浸濕土地的血跡他們根本來不及清理。
“這......這里的血水其實是我從山上打下的野豬!”
蘇牧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那只野豬被我捅了一刀到處跑,所以才這么多血。”
現(xiàn)場的四人除了蘇牧還是一本正經(jīng),其他三人臉上寫滿了不信,你擱著這逗我呢?
“那野豬呢?”
“被老鷹叼走了?!?p> 叼走了?
韓長老都快給蘇牧氣笑了,從懷中取出一顆留影珠,“那這個你怎么解釋呢?”
留影珠畫面閃動,上面正好就是‘蘇牧’殘殺五名正式弟子的畫面,血肉橫飛‘蘇牧’嗜血的眼神更是讓眾人膽寒不已,就連韓長老都心驚‘蘇牧’的兇殘。
“你還有什么話可以狡辯?”
韓長老陰沉著臉,看著蘇牧冷聲道:“想不到我道門好心收留你在山上修煉,可你卻殘殺同門弟子!憑此一條,你罪無可恕!”
蘇牧嘴角抽抽,沉默不語,他沒想到居然有人將這畫面記錄下來了,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同時心中將鬼鏡罵了個狗血淋頭,旁邊有個人在錄影,你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
雖然是在心里瘋狂吐槽鬼鏡,但他并沒有想將鬼鏡的存在說出去,事情發(fā)展到這種程度,自己就算說出鬼鏡的存在也沒用,更有可能會將自己再度推入險境。
隨手碾死一只螻蟻,再取走螻蟻的寶物不就是修仙界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情嗎?況且那面鏡子的來歷.....
對方是一名長老,自己肯定不是對手,逃跑也不現(xiàn)實,沒準(zhǔn)還會給對方擊斃自己的理由。
蘇牧靜靜的看著韓長老,說道:“我要求執(zhí)法殿求證,我并沒有殺害五名師兄?!?p> 執(zhí)法殿是道門的執(zhí)法部門,通常讓執(zhí)法殿出動的都不會是小事情,但這也是蘇牧的唯一生機,傳聞執(zhí)法殿會有測試謊言的靈器,自己只要說自己沒有殺害同門就行了。
韓長老不屑的看著蘇牧,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便是再怎么查證也沒用。
“執(zhí)法殿是必經(jīng)的流程?!表n長老淡漠的看著蘇牧,眼中露著嘲諷,“或許你應(yīng)該祈禱不要落入世家的手里,到時候想死都會成為一種奢望?!?p> 白子秋忽然在一旁跪了下來,“蘇哥他沒有殺五名師兄!還請長老明鑒!”
在場除了蘇牧,就只有白子秋相信蘇牧,可他也同樣也是一名雜役弟子,人微言輕,能有什么用呢?
韓長老袖袍一甩,白子秋肥胖的身軀被一陣大風(fēng)掀翻在地,“他有沒有殺人,留影珠都記錄的清清楚楚,你就算為他狡辯也沒用,我勸你還是少和他接觸的好?!?p> 然后看著蘇牧,淡淡的說道:“是你自己走還是我?guī)阕???p> 蘇牧沉默的扶起倒在地上的白子秋,對白子秋搖了搖頭,輕笑的說道:“放心,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清白的人就是清白的。”
.......
蘇牧跟著韓長老走了。
只留下了白子秋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彷徨不知所措.....他只是一名雜役弟子,他只能看著蘇牧被帶走,他什么也做不了....
白子秋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無助過,他沒有辦法幫助蘇牧,而道門中也沒人會幫助蘇牧,畢竟誰會在意一個雜役弟子的死活呢?
“不.....或許有。”
白子秋忽然想起了上回來看望蘇牧的那名女子,聽說那女子是長老的親傳弟子,身份無比尊貴,或許她能有辦法。
“只是.....”
白子秋心中又有些擔(dān)憂,蘇牧和那名女子雖然是舊識,但道門,不......應(yīng)該是任何地方都會發(fā)生.....一人騰達之后立馬舍棄另一個人,甚至不斷撇清和另一人的關(guān)系,這樣的事絕不再少數(shù)。
但....無論如何,白子秋都要去試一試,這是自己唯一能為蘇牧做的事情了。
“希望那女子還能顧忌昔日情誼.....”
白子秋長長的嘆了口氣,而后皺起眉頭,“那女子叫什么來著?”
“......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