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邪鼎
古山月的車平穩(wěn)的開向東洲北邊的家族駐地。
車內(nèi),古山月很尷尬:“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心高氣傲,老是容易得罪人,但他心還是不壞的。”
李北辰看著車外漸暗的天色,微笑:“古老不必說了,我對他沒意見。咱還是說說病人的事吧”
古山月嘆息:“南長生的孫女就是個燙手山芋,她有一種怪病,很小的時候就得了。后來求醫(yī)問藥,勉強維持住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復發(fā)起來比以前更加嚴重了。”
李北辰皺眉:“以你的醫(yī)術(shù),真看不出問題來?”
古山月咳嗽一聲,湊過身來:“我一直懷疑那不是病,而是中了邪?!?p> 嗯?
李北辰猛然想起王老板說過的,南家最近在鬧鬼!
他眼神閃動:“古老,中邪一般都是跟鬧鬼有關(guān),這事您知道多少?”
古山月一拍大腿:“不愧是李少,一下就說到關(guān)鍵了,這事吧,得從南家發(fā)家的時候說起?!?p> 長生藥業(yè)百年前只是天海省一家小藥鋪。
南長生的爺爺剛開了這家小藥鋪,結(jié)果不巧,趕上了兵荒馬亂的時代,眼看著支撐不住了,那位老祖就帶著全家進山避難。
某一日,南家老祖在云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一間祭祀用的小廟。
廟上寫著“藥仙”二字,里面有座雕塑金身,已經(jīng)殘破不堪。
這位老祖覺得自己也是開藥鋪的,就虔誠的進去拜祭。
等兵亂過去后,南老祖又花錢重塑這個小廟宇。
結(jié)果某晚上,南老祖聽到一個聲音在召喚他,他夢游一般來到了小廟宇里,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金身雕塑下現(xiàn)出了一個洞穴。
南老祖從洞穴中找到了一個三足鼎,帶回家后清醒過來,當寶貝一樣供奉著。
從那以后,南家的藥鋪越做越大,一直到現(xiàn)代,傳到南長生手里,已經(jīng)成為天海第一連鎖藥店了。
李北辰聽完這個傳奇故事,皺眉:“聽起來可沒什么鬼啊,南家這不是遇到福緣,得到寶貝了么?”
古山月低沉的嘆息:“事情就出在那個寶鼎上,南老祖一共四個兒子,他死后家產(chǎn)分為四份,寶鼎就傳給了長子,但其他三個兒子不服啊,四家爭一鼎,最終的結(jié)果是三家滅門,只剩南長生父親這一支!”
李北辰陡然而驚:“沾了血,那寶鼎就成為邪物了?!?p> “誰說不是呢,南長生繼承家業(yè)后,第一時間就把邪惡的三足鼎埋在了山下,而且請了十幾位道門佛家的大師念經(jīng)做法,就是想擺脫那個邪惡的東西。”
“但不知為何,不管那三足鼎埋在何處,只要一到晚上,就會完整的出現(xiàn)在南家的大廳里?!?p> “南長生換了十幾套宅子,甚至把家都搬到了東洲,結(jié)果還是一樣?!?p> 說到這里,車子已經(jīng)??吭诹斯偶宜幾诘那f園外。
下車時,李北辰又問:“這事跟南長生的孫女有什么關(guān)系?”
古山月眼中現(xiàn)出恐懼之色:“事就奇在這里,南長生的孫女出生前,困擾南家多年的邪鼎竟然消失了,當時南長生激動的大擺宴席,還祭祀先祖?!?p> 李北辰陡然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了,結(jié)果南長生孫女出生的時候,那鼎又回來了?!?p> “從娘胎肚子里帶出來的,沾著黑血,南長生的兒子兒媳當晚就死了,太他媽邪乎了,從那后,他孫女就渾身是病,一直到今天?!?p> 兩人已經(jīng)走進了莊園正中的大廳。
這里也是站滿了人。
李北辰還在想著南家那邪鼎的故事,對面忽然傳來冷笑聲:“老爺子,您怎么把這個騙子給請回來了?”
李北辰抬頭,原來是熟人,那個敗類張陀。
他便一笑:“這不是幫楊子健造假丹的張陀大師么?”
張陀臉色發(fā)紫:“閉嘴!你憑什么說是假的?這事你說了不算?!?p> 左邊,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也跳了出來,怒斥:“楊家從沒造過假藥,你他媽說話給我注意點?!?p> 李北辰注目看去,心中就是一顫。
這人,竟然是楊子健的叔叔,楊東亮!
多年前,他跟楊子健還是朋友的時候,去楊東亮家玩過,對這個人也算認識。
而楊東亮三年前不過是警所的臨時工,就因為“破了”李家巷子滅門案,一路高升,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警所一把手了。
當日陷害自己,害死全家的的那些人,本就有一份名單,所有仇人都在上面簽了字。
找到那份名單,并且查明是誰放了李家那把火,是李北辰必須要做的。
他看著楊東亮,手指都捏的發(fā)白。
但還是忍住了。
張陀已經(jīng)走過來,跟古山月笑道:“老爺子,不用愁了,楊長官帶來了一位大師,專門驅(qū)邪的,您還不知道吧,楊子健老總的邪癥,就是那位大師給驅(qū)走的?!?p> 古山月吃驚:“什么大師,竟然治好了楊子健的邪癥?”
李北辰也是眼神一閃。
但心中隨后冷笑,誰有這么大的本事,竟可以驅(qū)走那惡寒水鬼?等下倒要見識一下。
現(xiàn)在古山月有點尷尬了。
他親自請來了李北辰,但心里其實沒多少把握。
雖然是知道李少有點本事,但畢竟此人不出名,年紀輕輕的還備受輕視。
對面,可是楊東亮帶來的大師,無論是身份地位,都不好得罪。
這……
古山月摸起了胡子。
張陀趁機道:“老爺子,不是我故意說人壞話,這位李北已經(jīng)證明是個騙子了,帝都的蘇家都把他趕出來了呢?!?p> 古山月咂著嘴:“不至于吧。”
張陀嘿了一聲:“不信您自己問他!”
古山月還沒說話,李北辰直接道:“我的確是出來單干了,紫薇集團那邊的合作倒也沒斷,但我得看他們的表現(xiàn)和誠意?!?p> 張陀噗嗤一聲:“見過裝逼的,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還要看紫薇集團的誠意?都被掃地出門了還這么嘴硬?”
古家藥宗的人都是一臉不屑,全都來勸古山月。
“李北要是有真本事,人家帝都蘇家還看不出來?”
“老爺子,南家這孩子的病咱們可只有一次機會啊,冒不起險的?!?p> “要是李北治不好,反而把南小姐給害了,那咱們怎么交代?”
古山月繃不住了。
他最后尷尬的對李北辰拱手:“要不,李少你先歇會兒?我們請那位大師看看再說?”
李北辰從剛才開始就冷眼旁觀。
此時看古山月那尷尬而又惡心的嘴臉,心中怒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他當場冷笑:“不必了,看不起我就直說,何必做這副樣子?”
“放肆!”
“大膽!”
楊東亮和張陀一起喝斥:“你還有臉站在這里?。坷蠣斪佣颊f讓你歇著了。”
古家那些人都不耐煩了,幾個壯漢挽起袖子就過來:“趕緊的,滾蛋!”
李北辰淡淡一笑,轉(zhuǎn)身就走。
古家,這次要惹禍上身了,怕是全家都要遭殃。
笑死,他們自取滅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