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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收網(wǎng),我就要成魔教教主了

第六章 張斷天

  樊樓

  認真聽著錢掌柜講解著上上下下的各種事宜事項,陸青大概感覺到自己跟在錢掌柜身邊要負責的事宜八成是個跑腿的秘書。

  不過也好,這樣他才能接觸到各種事宜,從中推測這個窩點的動作,更有助于他真正的任務。

  但前大廳傳來的吵鬧打斷了講解,讓錢掌柜面色很是不悅,沉著臉朝前大廳走去。

  陸青跟在錢掌柜身后,來到前大廳。

  只見一手握酒壺,衣襟散開,放浪不羈的長發(fā)青年正倚靠高臺而坐,把酒吟道:

  “孤聞樊樓乃天下最氣派的酒樓,今日一見,果真氣勢不凡,有龍騰九天之勢,孤以為,此當樊龍也?!?p>  此話一出,錢掌柜臉色大變,圍觀酒客皆一片嘩然,立刻有人問道:

  “先生以為,樊龍紫微,誰當為真龍之姿?”

  長發(fā)青年邪魅一笑,飲酒而道:“孤以為,真龍之姿,當屬…”

  “放肆!”

  話未說完便被錢掌柜一聲怒喝打斷,廳中甚至有回聲繚繞,震耳欲聾。

  晃了晃被一聲怒喝吼的有點頭暈的腦袋,陸青震驚的朝錢掌柜看去,沒想到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胖子竟然有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功力。

  “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亂語,妄自評斷,不怕神策府把你抓走嗎!”

  錢掌柜站在長發(fā)青年前,如同一座大山般,無形的氣勢朝青年壓去。

  但長發(fā)青年卻仿佛沒看見錢掌柜一般,悠悠起身,痛飲一口,這才開口道:“孤,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純陽,張斷天是也?!?p>  陸青到?jīng)]啥感覺,畢竟他也不認識,但周圍人群卻紛紛驚呼:

  “張斷天?他就是那個張口便斷天下事的純陽半仙?”

  “就是他!沒想到竟然來了洛陽,只要他張口斷過的事,從來沒有出錯的!”

  “這么說,張半仙說樊樓乃樊龍,豈不是?”

  “噓,小聲點,這你敢說的,也不看看在什么地方?!?p>  ……

  聽著人群吵鬧,錢掌柜面色陰沉不定,拱手道:“在下樊樓大掌柜錢多多,竟不知張半仙蒞臨,有失遠迎?!?p>  張斷天毫不在意的一揮手,再次痛飲一口,身形晃悠,就如喝醉的酒鬼一般,再次癱坐在地上。

  抱著手中酒壺張斷天喃喃道:“有人請孤斷一斷這樊樓,要孤說,這樊樓,真是好地方啊,好就好在……”

  “張半仙!”

  再次被兩聲異口同聲打斷,一聲肯定是錢掌柜,而另一個聲音,陸青轉(zhuǎn)眼看去,果然是帶著面紗的大小姐正從樓梯間款款而下。

  清脆如鶯啼的聲音輕輕飄來:

  “張半仙遠來是客,樊樓招待不周,妾身在此向您賠罪,可否給妾身一個面子,免開您這金口,樊樓定備厚禮賠之。”

  癱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張斷天微微睜開一條眼縫,看向大小姐,醉笑道:

  “孤已許諾,今日必斷樊樓,又豈有這毀約背信之理?!?p>  大小姐已經(jīng)走到錢掌柜身邊,冷眼看著癱在地上的張斷天,但語氣卻溫聲道:

  “半仙有何要求,妾身將全力滿足,只求半仙憐惜妾身,莫讓這樊樓再風雨飄搖?!?p>  聞言張斷天驚坐而起,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孤還真有一個要求,就看你們能不能做到了!。”

  大小姐并未接話,看著張斷天晃晃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口齒不清道:“詩。”

  錢掌柜不解詢問:“什么?”

  “詩!我要詩!我要一首讓我爽的詩!天唐詩詞三千首,在吾看來,全是垃圾!”張斷天猛然摔碎酒壺,怒指大小姐:“不管是何人所作,只要能有一首符合孤心意之詩,從今往后,樊樓,孤只字不提。”

  “有無詞牌,場景等要求?”

  面對狂放不羈的張斷天,大小姐毫無懼色,冷聲詢問。

  張斷天輕搖食指道:“沒有任何要求限制,只要能讓孤爽!讓孤念頭通達便可!”

  大小姐默然不語,仿佛在思索什么。

  而此時,一個書生樣的青年忽然搖著扇子出現(xiàn),拱手行禮道:“在下李路仁,乃今科探花,張半仙既苦尋心意之詩,正巧路仁極其善于詩文,不如讓我替大小姐試之一二?!?p>  隨意的大小姐輕輕點頭,李路仁面色欣喜,已經(jīng)腦補到他與這位絕色美人的二胎要起什么名了。

  輕走幾步,李路仁搖頭晃腦,忽咦一聲:“有了?!?p>  滿場眾人期待的眼光朝李路仁看去,七步成詩,這是大才啊。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一收折扇,李路仁自信滿滿,在美人的刺激下,他今天竟然超水準發(fā)揮。

  但回過頭卻看到大小姐扶額無語,圍觀眾人更是強忍笑容,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們?這詩作的不好么?”

  錢掌柜暗暗翻下白眼道:

  “詩作的是真真極好,李探花不愧是李探花,只是我老錢沒想到,路仁兄竟對張半仙如此癡情,佩服,佩服。”

  李路仁這才猛然醒悟過來,這詩不是作給大小姐的,是作給張斷天的。

  轉(zhuǎn)眼看去,本迷迷糊糊的張斷天聽完詩,酒都氣醒了,雙手哆嗦的正四處尋找什么,終于讓他找到一根木棍,直接朝了李路仁追打過來,邊打邊罵道:“狗屁不通!狗屁不通!”

  “半仙你誤會了,我不是作給你聽的,我是...哎喲!你怎么打人??!”

  李路仁被張斷天追打的滿場亂跑,引發(fā)眾人不時哄笑。

  停下不再追逐李路仁,張斷天撐著手喘氣道:

  “樊樓若是作不出詩,也不用叫這等小丑來胡鬧吧,再沒有,孤可要張口斷言了?!?p>  錢掌柜聞言緊張起來,但作詩什么的他確實是一竅不通啊,眼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湊近大小姐正欲說話,卻被抬手止住。

  大小姐輕聲一笑,朗聲道:“誰說沒有?張半仙,接下來這首詩并非妾身所作,乃隱居在樊樓的一位高人所作,您可聽好了,詩名?!?p>  “【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最后一句話音落下,滿場寂靜,張斷天更是目瞪口呆,口水流了一地。

  大小姐桃花眼中風情萬千,親身朗聲念誦一遍將進酒更是讓她更加切身實地感受到這篇詩文有多么厲害。

  忍不住朝陸青的位置看去。

  在一眾呆滯震驚的臉龐中。

  陸青一臉便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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