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燈光迷離的地下酒會
“這,這就是你說的禮服?太夸張了吧?”洛知初穿上禮服的一瞬間忍不住吐槽,她印象中的禮服應該是電視劇電影歐洲皇室的那種大裙擺,衣褶繁復,豪華的裙子,沒想到這個禮服直接整了個低胸,衣料略透,裙擺不長的。
華麗倒是蠻華麗的,該有的珠寶一樣不少,池水露還特意過來給她一些首飾,甚至親自給她化妝。
“是……挺夸張,但是,還有比你更夸張的,這套衣服是比較保守的了,將就著穿吧?!睖睾炭戳怂谎?,確實有些成熟了,清純中帶著一抹香艷,比情人還要“情人”。
但其實溫禾已經(jīng)習慣這種裝束了,他不是第一次參加酒會,只是洛知初穿成這樣他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溫禾從頭到腳打量她:“你化妝前和化妝后差別也太大了,我原本還擔心會不會有人認出來你是通緝犯,看來現(xiàn)在是我想多了?!?p> 洛知初看見溫禾的目光,趕緊把他眼捂住,一臉嬌羞,“還說你不是色胚,不許看!”
“咳,小妹妹,你心態(tài)要放寬,待會你是要去酒會,那么多男人的目光,你現(xiàn)在受不了,到那時候豈不是要找個地方鉆進去了?”池水露語重心長說道,她笑了笑,“不如,你就放棄吧,不去也可以的哦。”
是的,池水露也是許寒派來勸退洛知初的托。池水露詳細介紹了目前他們這幾個組成的團隊,讓洛知初有一個系統(tǒng)的了解,然后又說他們這個組織有多危險多復雜什么的,一不小心就一命嗚呼。
洛知初望了望這個大姐姐,搖搖頭,還是堅定道:“不會放棄的?!?p> 池水露看看她,露出不解,但也無可奈何地笑了。她相信洛知初會受不住的。
溫禾沉默著,然后囑咐了她幾句,便開車到酒會地點了,這個地點曾經(jīng)很豪華,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落敗了,里面的裝修依舊,酒店觥籌交錯,燈光迷離,男男女女,歡聲笑語。
“溫先生來了。您好啊?!币粋€抽著雪茄的中年人伸出粗糙的大手,溫禾很配合地握著,他仿佛立即變成了影帝,角色一下子就切換到了一個商業(yè)大佬。
“您好,吳先生,別來無恙?!睖睾绦χf道。
“哈哈哈,是啊,好久不見了,哎呀,您最近生意怎么樣,可還興隆???現(xiàn)在啊……越來越亂了,喪尸病毒且不說,克里克森家族也窩囊,還在搞什么王室,他們早該下臺了……”吳先生自顧自說著,他繼續(xù)抽了一口雪茄,舒了一口氣,嗓音帶著中年人的沙啞。
“您說的極是,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在搞那一套,又想加強權力,自己又軟弱無能。真的是……不自量力?!睖睾瘫砬槭址潘?,甚至他還游刃有余,跟幾位男士侃侃而談。
“說起來,您那邊,還有貨嗎?黑市這邊又缺藥了,我知道,您在國外認識人,有特殊渠道,我在想,不妨我們合作……”另一位男士過來,果然,這酒會就是為了拉入交際用的,而在場的每一個人,手腳都不干凈。
“錢開始慢慢貶值了,我們這些人也怕的很,想著早點去國外,離開這該死的B國?!眳窍壬c點頭。
“如今,也只有十三區(qū)中心區(qū)秩序正常了,郊區(qū)根本不能住人,晚上全是那群怪物……”
“真可怕啊……”
有不少人圍著溫禾商量要事,一來二去,竟然把洛知初晾在了一邊,她也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有些無聊地在他旁邊喝著酒。
溫禾三言兩語把這群人打發(fā)了,無非是各種借口各種理由委婉拒絕,畢竟他的目的可不是來合作的,而是跟那位楊幸鳴先生認識,楊幸鳴,是錢樺的伙伴,從他下手,可能會套到有用的情報。
“知初,過來一點?!睖睾套⒁獾揭恍┤说哪抗?,他現(xiàn)在得做一場戲。便對洛知初小聲說道,喝了一口紅酒,表情波瀾不驚,“嗯……那個……坐在我腿上,動作曖昧一點?!?p> “你,你確定?這樣不太好吧……”
“四點鐘方向,有人在看我們。”溫禾輕輕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對她繼續(xù)說道?!皠e露餡了?!?p> 洛知初悄悄往那邊看了,下一秒,她渾身開始發(fā)抖,那兩個人,是那天的人販子!帶她去地下拍賣市場的人!
洛知初猶猶豫豫地往溫禾身邊走來,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所以姿勢有些別扭,溫禾摟著她的腰,低聲道:“放輕松點?!?p> “……知道了?!甭逯踝焐洗饝?,但跟男生接觸還是別扭至極,一抹紅暈在她臉色慢慢蔓延開。
“手摟住我脖子,喂我喝酒?!睖睾汤^續(xù)說道,他用余光去瞥那幾個人,繼續(xù)演戲,他手輕輕撫摸她的腰部,讓她感到很癢。
洛知初照做了,她拿起一杯酒,慢慢往溫禾口中喂去,溫禾故意做出親密之舉,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果然,那人販子過來了,他真名叫王助,來跟溫禾噓寒問暖,洛知初看見他,感覺整個身體都冰涼,但溫禾掐了她一下,讓她微微冷靜了些。
“看來溫先生對您的小美妞很喜歡,怎么樣,這娘們床上感覺如何……是不是很……嘿嘿嘿?”那人說著粗鄙之語,語言不堪入耳,跟洛知初當時在車上聽見的一樣,他嘴巴里還有一股煙味,聞起來很難聞,人也十分邋遢。
“我當然不夠滿意呢,這可跟你們宣傳的不一樣。模樣倒是楚楚動人的,就是技術啊……太差了,不過沒關系,以后好好調/教就行了?!睖睾烫鹚南掳?,輕佻地說道,此刻的他方法真的是一個花花公子。
“嘿嘿,宣傳嘛,總要夸張些,現(xiàn)在小姑娘可是稀缺資源了,都是喪尸病毒害的,兄弟們逛窯子都沒得逛,人都快死完了,還香艷個屁呢?!?p> “哈哈哈,也是呢,說起來,要不要我把她給你睡一晚上,解解愁?瞧你,眼睛都看直了。價格嘛,好商量,原價的兩倍就行了?!睖睾搪龡l斯理道,他演技還真牛,雖然洛知初知道是假的,但笑盈盈地說出如此逆天的話來,也是讓人感嘆。
“哎呀呀,您真會做生意。別拿我打趣說笑了,我現(xiàn)在哪那么多錢啊,賺的還不夠花的多,黑市價格一天天瘋長,還有醫(yī)院停辦,藥物稀缺,我們幾個兄弟生病了都沒辦法,只能從您這購藥,哪有這艷福呢。”他油膩的臉笑著道,突然又小聲地說道,“今天,楊哥也來了,您啊,千萬別告訴他我偷偷拍賣人,要是被他知道我把原本應該送生命科學院當試驗品的人給賣了換錢,我就真死定了。幫幫忙,我們也是生活不易?!?p> “知道了。自然不會的?!睖睾田L輕云淡道,“你們在跟楊先生合作吧?他們要研究喪尸病毒,拿人做實驗,又不敢聲張,所以讓你們當人販子給他送試驗品?!?p> “您知道的還真多,哈哈……他們也許也是為大家著想,現(xiàn)在想攻破喪尸病毒,肯定得做很多活體實驗才能取得進展。”他笑容僵住了,繼續(xù)說道。
“這種小事嘛,一調查就清楚了。我買你們商品嘛,總得了解了解貨物來源和商家內(nèi)幕吧?”溫禾勾唇,“放心,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守口如瓶。除非,內(nèi)奸另有其人,這種事,我也防范不了,不是嗎?”
“是是是,我們當然相信溫先生,您是溫家的少爺,我即便不相信您,難道還不相信明安集團嗎?您說是不是……哈哈哈。”他尬笑道,溫禾和他敬酒碰杯,他喝了酒,心滿意足,便又去舔那位楊哥了,但他的表情卻有著若有若無的心虛。
溫禾看著他屁顛屁顛的背影,輕笑一聲,結果楊幸鳴往他這邊看來,溫禾繼續(xù)裝作沉迷美色的花花公子。
她感受著溫禾的氣息,聽著他溫柔的細語,“楊幸鳴等會會過來,做好心理準備?!?p> “寶貝兒,你今天可真美?!彼眠^她額頭的碎發(fā),摩挲她滾燙的臉蛋,“回去,我再好好疼愛寶貝兒?!彼麤]接洛知初的話,繼續(xù)輸出情話。不過,嘴里雖然在說話,但目光還是瞥了一眼楊幸鳴的方向,那位楊哥在和其他人交談,溫禾嘆了一口氣,把洛知初放下來,但洛知初顯然已經(jīng)演不下去了。
“這點就受不了,那你還是趁早放棄。知初,我是說真的?!睖睾汤渎晫λ系?,他微微一笑,“你知道嗎?剛才那人販子其實想把你買回去。彌補他的錯誤。因為人販子已經(jīng)知道,那位楊哥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要找他算賬,他在找告密者,所以前來試探我。”
“什么……”她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
溫禾讓她坐下,繼續(xù)用曖昧的姿勢靠近她,裝作在說情話,實則在透露信息:“他們那些人販子,抓人不是為了賣,而是給隸屬于王室的研究院做實驗,幸好他們動了歪心思,想賣人還錢,才讓你逃過一劫?!?p> “可惜啊,楊幸鳴已經(jīng)知道了,下面,你就看著好戲吧?!彼ǖ?。
果不其然,一陣吵鬧打破了和諧的酒會,那楊幸鳴拿出一把槍,指著一個胖子的腦門,帶著傲慢質問他。
那胖子洛知初也認識,是綁架她的人。
“膽子肥了是吧,也不打聽打聽我的名號,跟我玩陰的?!?p> “楊哥……消消氣,這,全是,全是老張的主意,對,是他,他說……”
“王助,你這個小人,我當時這么做的時候你明明同意的,還跟我一起行動,現(xiàn)在事情敗露了,你反咬我一口,墻頭草!”
“我,我……”
“哎呦呵,合著你們幾個打算跑路是吧,我說怎么回事呢,清點好的人數(shù),卻少了那么多?!睏罡缗瓪鉀_沖道。
原來,他們幾個早打算背叛楊幸鳴跑路去國外,在給楊哥“送貨”的同時與地下拍賣會交易撈最后一筆錢,但沒想到地下拍賣會有楊哥耳目。
“楊哥,消消氣……”
“嘭!”
一聲槍響,那胖子腦門破了個洞,直直地倒下去了。
王助傻傻地看著這一切,嚇得腿發(fā)軟。
洛知初也被嚇到了,她渾身緊繃,冷汗涔涔。一時無法冷靜。
溫禾暗握了一下她的手,提醒她冷靜。
全場寂靜無聲。
……
“把他拖下去?!睏钚银Q吩咐道,只見幾個黑衣保鏢把那尸體拖走了,他隨即一臉歉意面向大家:“不好意思啊諸位,一點私事,驚擾諸位了,你們繼續(xù)?!?p> “楊哥,別這么暴躁啊,現(xiàn)在勞動力本就少,留著他干別的也行,怎么把人殺了呢?”一人笑嘻嘻問道,看來在場的人對這場景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