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反轉(zhuǎn)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覺得猶如溺海般身體冰冷刺骨,大腦一片空白,他做不了選擇,他也不可以選擇。
洛知初覺得溫禾會選擇姜牧,畢竟姜牧是他生母,也是他一直以來行動的動力,還有,姜牧早些年的不幸遭遇,他定不會讓姜牧再一次遭遇不幸。
如果他真這么選了,自己該怎么辦呢?
她本就欠他那么多人情,在當(dāng)初的拍賣會,若不是溫禾,她早已墮入深淵,永無出頭之日。也許自己也欠他一條命吧
在天堂與爸爸媽媽見面,似乎也不錯?
可是,天堂是什么樣子的呢?它真的存在嗎?
她問過他這個問題,溫禾只是淡淡地給出一個籠統(tǒng)回答:“只要相信,就會存在。大概……天堂,像天空一樣純凈,是平行世界,沒有紛爭,沒有戰(zhàn)亂,沒有喪尸,沒有一切污濁之物。是純粹理想的空間?!?p> 真好啊……在那個世界,沒有喪尸,沒有軍隊,沒有戰(zhàn)爭,沒有悲傷,她洛知初是個即將上大學(xué)的學(xué)生,她會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吃爸爸媽媽做的飯菜,繼續(xù)她的小提琴演奏,讓音樂響徹學(xué)校禮堂。
溫禾,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給我寫信嗎?傳說,在B國寫信,用火焰燒灼,可以寄往天堂。讓這寫往天堂的信,告知我有朝一日你勝利的喜悅。
洛知初想著想著居然笑了,好像這樣也不錯。
“快點,要到時間了?!睏钚银Q催促他。
洛知初悄悄觀察溫禾的表情,溫禾深藍色的眸子帶著寒意,那是恨意與憤怒交織,他高傲地抬起頭,滿臉帶著嘲諷與輕蔑:“楊幸鳴,我選擇讓你死?!?p> 洛知初震驚地看著他,姜牧也愣住了,沒想到溫禾身處逆境,竟然還保持著傲骨,沒有屈服,他誰都不選,他只想讓最邪惡的人立刻死去。
“你……”楊幸鳴疑惑地看著他,居然被他氣場嚇得退了一步,他沒想到到現(xiàn)在,他還是負隅頑抗。
“楊幸鳴,你有本事現(xiàn)在就一槍崩了我,快點!不殺你就是窩囊廢,是只會在這里發(fā)瘋的廢物!”溫禾轉(zhuǎn)頭看向馬海鄰,把他槍口對向自己腦門,嘲笑道:“怎么,不敢了?”
姜牧震驚地看著他,她皺了皺眉,覺得溫禾行事太沖動,他這樣會激怒那個惡霸的!
“你瘋了嗎?你不在乎這倆人的性命?”楊幸鳴確實挺惱,他無法理解他的行為,似乎溫禾比他想象中有骨氣地多,“你想想得罪我的下場!我背后這些關(guān)在籠子的喪尸,都是病毒再次變異的新品種,他們需要大量人類作為食物,我不怕我把她們一起扔進去?”
“威脅我可是沒用的哦。即便你這么做了,也無濟于事。你想要的依然得不到,不是嗎?”溫禾冷冷說道,“你不敢殺我,因為我對于你而言還有價值?!?p> “你很聰明。不過,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順便一提,我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位老故人。溫鄴的那位私人醫(yī)生。許寒醫(yī)生?!睏钚银Q以為溫禾這么有底氣是因為覺得許寒會救他,“我已經(jīng)派人去追殺他了,恐怕他也是自身難??!?p> 溫禾:“我早預(yù)感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原定時間那么久,所以,外援幾乎是無用的?!?p> “那你還……”
“事實上,應(yīng)流他們已經(jīng)研制出喪尸病毒的解藥,所以啊……不管你怎么做,你終究是失敗的。”溫禾故意這樣說道,因為提到應(yīng)流,馬海鄰表情明顯有微妙的變化。
“什么?你說應(yīng)流研制出了解藥?不可能!”馬海鄰果然繃不住了,他放下對準(zhǔn)溫禾的槍,搖晃著他的肩膀,瞪著兩眼大聲道:“說!解藥在哪?”
“不可能……這種病毒,是D國秘密研究,他們自己都沒有解決的方法……怎么可能有解藥……”楊幸鳴陷入沉思,而馬海鄰卻無法保持淡定了,他這個人是生命科學(xué)院的,估計跟應(yīng)流有什么嫌隙,此刻的他也許是化解危機的突破口。
“喂,你快告訴我!應(yīng)流那家伙怎么可能……我已經(jīng)將病毒培育出變異體了,他不可能的……我不可以輸給他,不可以!”馬海鄰就像魔怔了一樣,繼續(xù)喊道。應(yīng)流一直是他的假想敵,是他最討厭的人,他始終搞不懂為啥院里面的人提拔應(yīng)流不提拔他馬海鄰,所以一直嫉恨著應(yīng)流。
楊幸鳴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打過去,馬海鄰終于清醒過來了,他捂著火辣辣的臉,“楊,楊哥……”
“馬海鄰,你冷靜點,大喊大叫像什么樣?”楊幸鳴呵斥道,“溫禾,別想玩什么花樣,什么解藥,都是騙人的吧?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楊哥,你別殺他,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馬海鄰還在固執(zhí)說道。
楊幸鳴沒理會馬海鄰,瞥了一眼時鐘:“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我還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本事,拖了這么久的時間。罷了,我也沒有耐心了?!?p> “我記得,你母親是被強/奸后生下你的吧?這么說,你也是強奸犯的兒子了?”楊幸鳴想進一步摧殘他的神智,繼續(xù)道:“那你想不想再看一遍呢?重現(xiàn)一下當(dāng)年?”
“你說什么?”溫禾隱約感到不安,他面前這個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難搞定。
“重溫經(jīng)典?!睏钚银Q做出一個“噓”的動作,“連同你的小女友,也一起?!?p> “馬海鄰,叫門口那幾個過來,今天給他們點福利?!睏钚银Q他混跡黑市多年,沒點手段是混不下去的,他今天就要逼死溫禾。
“住手!你這么做毫無意義……”
“怎么沒意義了?聊了這么久也渴了吧,來,叫那幾個弟兄把酒拿來,小溫總,上次,我們沒喝個盡興,這次我們一醉方休。順便……”
“順便看點余興節(jié)目?!?p> “先從她開始吧。好戲要一場一場才好看?!睏钚银Q指了指姜牧,“對吧,姜牧女士,哦不,是媽媽?!?p> 楊幸鳴說話讓人作嘔,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想讓人把他千刀萬剮。他笑瞇瞇地飲了一口酒,看著這出好戲。
那幾個男人動作很快,唰唰唰地都進來了,順便帶了點酒,然后開始靠近姜牧。
姜牧掙扎著,可她已經(jīng)被捆上了,只能頭部左右搖晃,身體已經(jīng)動彈不得。
溫禾想沖上去,可是卻被幾個人按住了,他的雙手在顫抖,他無法忍受這樣恥辱的一幕,這比殺死他要難受百倍。
“喝酒,來,小溫總?!睏钚银Q裝模作樣斟了一壺酒,催促他喝,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槍,“你的武/器我暫時不收了,我要讓你知道,你會后悔,剛才沒做出決定。以及……你的想法是多么愚蠢?!?p> 對了,他還有槍,他現(xiàn)在就把那個男人殺了就行了。
可是那個距離,姜牧也會中槍。果然,楊幸鳴是故意的吧。
猥瑣的男人開始扒拉姜牧的衣服,仿佛下一秒開始釋放自己的情欲,其他幾個男人虎視眈眈,津津有味地看著。
眼前的被羞辱的女性,是他的母親,可他只能無能無力看著這一幕!
就這樣還不夠,楊幸鳴命人把刑具拿來,他讓男人使勁折磨姜牧的身體,反正她是啞巴,也聽不見她有多么痛苦,所以更加肆意。
這畫面簡直絕望到了極致!
無能無力嗎?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嗎?
不!他不可以讓悲劇重演。
“嘭!”
就在這個時候,溫禾開槍了,那那人直豎豎倒下了,一起死亡的,還有姜牧。
楊幸鳴見狀,頗為驚訝,隨即大笑,居然鼓起掌了,“真是好笑呢,哈哈哈,溫禾啊溫禾,你居然親手殺死了你的母親,果然,只有這樣逼你,你才……”
溫禾緊接著對楊幸鳴開第二槍,他方才還顧及自己硬闖,會寡不敵眾,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顧性命了,他只想這個可惡的人被自己親自擊斃。
此刻楊幸鳴已經(jīng)全然放下警惕,連槍都丟在一邊,只顧著嘲笑,壓根沒想到他的動作。
然而,溫禾沒有直擊到要害,但楊幸鳴也中了槍傷,旁邊一個男人想制服溫禾,但被他反擊又是一槍。
“你要做什么?!瘋了?”楊幸鳴痛的冒冷汗,他想去拿槍,但身上在流血,痛苦難耐。幾個手下見狀紛紛拿起武器,朝溫禾逼來。
洛知初見此狀,到姜牧身邊,她似乎還活著,但已經(jīng)中了槍傷,流血不止,現(xiàn)在這個狀況估計很快會流血而死。
“溫禾,把槍放下!饒你不死?!瘪R海鄰說道,溫禾當(dāng)然沒把他當(dāng)回事,直接對準(zhǔn)楊幸鳴開槍,但底下的手下有人掩護他。
那幾個人又不敢貿(mào)然朝溫禾開槍,一時不知道怎么辦。
洛知初趁著混亂翻找剛才的那堆刑具,找到了一把還算鋒利的刀刃,她尋找機會反擊。
“馬海鄰,給我直接開槍。你們……都……”楊幸鳴捂著傷口,他眼神充滿恨意,看來他和溫禾,今天必有一死。他比楊幸鳴想象中的要瘋狂。
“不行!所有人,把槍放下!楊哥,我不同意你殺他,溫禾他知道應(yīng)流也事情,沒準(zhǔn)……”
馬海鄰還在想著應(yīng)流研制解藥的事情,溫禾話說一半讓他心癢難耐,他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便沒有聽楊幸鳴,而是試圖與溫禾交涉。
可是也就在這幾秒,就在這時,楊幸鳴那邊又有新情況了,是洛知初,只見她刀刃狠狠插進他的后背,血濺了一地,這個魔頭,終于在此了結(jié)生命。
這時候的亂斗,估計沒人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這個女孩,誰的沒想到她逮著這個機會行刺。
“喂!混賬女人!”一個男人一拳頭打在洛知初身上,洛知初躲閃不及,痛得趴在地上。
馬海鄰也不由得一愣,溫禾趁機奪走他的手/槍,馬海鄰并不擅長戰(zhàn)斗,他是生命科學(xué)院的研究員,沒學(xué)過格斗技巧。
“所有人,全部放下武器,蹲下,否則,我就殺了他。”溫禾驚訝于洛知初的果斷與狠厲,但只是愣了一秒,下一步就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