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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破天穹

第八章 我喝酒,你采花

一拳破天穹 我想學(xué)數(shù)學(xué) 2019 2022-03-21 23:17:05

  從船舷邊取下一個大魚簍,謝云便匆匆趕回家里去,勞累了一天,他可是餓壞了。

  謝云的家在鎮(zhèn)子南邊,位置離這沙湖不遠,是一座帶著院子的木瓦樓。院子里不僅有一口井,還可以用來晾曬漁網(wǎng)。

  在一般的漁戶來說,已經(jīng)是中上人家了,左右的鄰居多半是沒有院子的木樓,曬網(wǎng),打水都是一件難事。

  隔鄰的王大娘已經(jīng)在屋外守了一會了,眼見謝云這時才歸來,擔(dān)心擔(dān)心不已,

  “臭小子,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餓了沒有,快來,大娘早就把飯準備好了,還做了你喜歡的魚子醬?!?p>  隔壁老王家與謝家原本關(guān)系就極好,是看著謝云長大的,倆夫妻年過半百了,卻膝下無子,對謝云自然是疼愛極了,自從謝父謝母相繼去世后,更是將謝云當親兒子般對待。

  謝云憨憨一笑:“這不是王大伯最近口味淡,我去了趟沙鬼蕩子,捉了幾只小鱉給他下下酒,如今這小東西也只有那里還有了,其他地方早被抓光了。”

  “你小子,還真是有心,不過那地方不是經(jīng)常鬧水怪嗎,駭人的緊,以后你還是少去。”

  感受著王大娘濃濃的關(guān)切之意,謝云心中一暖,將魚簍遞給過去。

  “王大娘,你不用擔(dān)心,我可是鎮(zhèn)子里公認的‘戲水蛟龍’沙鬼蕩子里的水怪見了我都會避退三分,魚簍里面有幾尾二十斤的沙魚,麻煩您老明早去換些銀錢,我取一半,剩下的就當是給我和王大伯買酒的錢?!?p>  “臭小子,說什么見外的話,酒來我們家隨便喝,賣魚剩下的錢銀大娘先給你存著,你取老婆的時候我拿出來給你辦大大的酒席。來來,快進屋吃飯,菜都快涼了。”

  王大娘拽著謝云進了屋去。

  晚飯過后。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一排排漁舟整整齊齊的停在港內(nèi)。

  夜晚是漁郎們名正言順在岸上逗留的時光,年輕的漁郎更是不甘寂寞的,酒,色,賭便是他們最愛的喜好。

  沙口鎮(zhèn)里,賣酒食的酒樓的倒有幾家,但青樓賭坊卻是沒有,只有那沙湖邊的碼頭上停有幾艘規(guī)格不大的花船,供給往來的旅客和舟子聊解旅途的寂寞,但本鎮(zhèn)子弟都不往那跑,畢竟鎮(zhèn)子就那么大點,拉不下臉去那兒逍遙快活。

  湖口城就不同了,那里繁花似錦,是追逐聲色的好地方,是個多少錢都可以花掉的銷金窟,有一席千金的大酒樓,有纏頭百金的艷姬花魁,更有那數(shù)不清的地下賭坊,就連那傳說中的修行之人偶爾都會出現(xiàn)在那里。

  湖口城距沙口鎮(zhèn)不過十幾里路,又有官道,來往方便的很,謝云和鎮(zhèn)子里的精力過剩的年輕子弟一樣,有暇就往城里跑。

  天剛黑透,謝云就出現(xiàn)在了湖口城內(nèi),城內(nèi)燈火通明,主街道上人流擠擠,熱鬧的很。但謝云對這繁華夜市好像不甚感趣,七彎八拐竟是進了城中黑漆漆的后街。

  后街一帶,是龍蛇混雜的場所,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地方,街道彎曲窄小,門燈稀少,來往的人卻很多,但極少有打起燈籠走路的人,這里畢竟不是本分人應(yīng)該來的地方。

  他走到一座半掩的院門前,輕輕叩了三下門,又用手掌拍了三下門,像是在打出一種暗號。

  不久半掩的院門打開一條縫。

  “誰”里面的青衣家丁小聲問道。

  “我,沙口鎮(zhèn)謝云。”

  “哦,謝公子,那快進來,賭局已經(jīng)開了好一會了?!鼻嘁录叶∫娛鞘炜停瑢㈤T又拉開一些,讓出身來。

  謝云身子一斜,順著門縫溜了進去。

  原來,這座院樓是間私人開的小賭坊,由江湖上的人照看著,官府對這些半黑暗的賭坊查的甚嚴,于是做了一套入門暗號,半掩的門表示正在營業(yè),拍門則是與賭坊的家丁搭話,謝云是這里的??停匀皇煜つ且惶滓?guī)則。

  其實在這后街,暗窯要比賭坊多很多,謝云卻是一家都沒去過,他連姜家那天仙似的少女都愛理不理的,何況是這窯子里的那些庸脂俗粉,所以賭和酒才是他的唯二愛好。

  穿過院子,進入院子大廳,里面燈火通明,各種叫喝聲不絕于耳,他手癢癢起來,摸出放在胸口的幾串吊子和幾兩碎銀子,來到一個桌位上興高采烈的與幾個賭客玩起骰子來,那神情,那手法,還真是一個十足的老賭棍模樣。

  玩了好一會,看著自己手里的越來越多的錢吊子和碎銀子,謝云不由的眉開眼笑,興致更濃,籌碼也開始一點點變大。

  在謝云身后立了一位和他一般大小的年輕小伙子,漁郎打扮,也是沙口鎮(zhèn)的,兩人平時玩的極好,那小伙比謝云收網(wǎng)的早,早來了半個時辰,眼下銀子輸了個干凈,只得站在一旁看自己兄弟大殺四方,好解解自己的賭饞。

  在賭場里的時間是過的飛快的,四周角落里,一些輸?shù)纳頍o分文的賭鬼干脆在地上和衣而睡,大概是輸了銀子不敢回家見老婆了,眼見已三更時分,那立于謝云身后的小伙拍了拍他的肩頭。

  “云哥,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p>  謝云賭起了興致,不愿收手。

  “今天手氣好極,你陪著我,我再玩一會,等會請你去那城里最大的妙玉坊喝花酒?!?p>  那小伙聽到花酒幾個字,臉紅了起來,竟然露個初哥模樣,不過他曉得謝云那小子沒碰過女人,也不敢碰女人,不甘示弱的道:“花酒你敢去喝?,姜家丫頭如此可人,也沒見你敢碰她一下?!?p>  謝云聽他提起那個姜家丫頭,趕忙打哈哈道:“我喝酒,你采花?!?p>  “采你個頭,明天三月十三是鎮(zhèn)子里的湖神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更時分了,我們得回家準備準備,鎮(zhèn)里不是把你這‘戲水蛟龍’選為使者,由你把祭品送到水底嗎?”

  謝云一拍額頭:“我去,這賭得居然把這事忘了?!?p>  兩人急忙收拾好賭桌上的碎銀錢吊,出了賭坊,匆匆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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