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幾天前林七課業(yè)考核進步,得了個優(yōu),結(jié)果遭人嫉恨,陷害他被關(guān)禁閉了?!?p> “亂講,明明是林七作弊被人舉報,長老懲罰他,所以才被關(guān)禁閉!”
“你們真是道聽途說,我一個好友當時就在現(xiàn)場,據(jù)他所說,分明就是林七得罪了人,所以直接被人關(guān)了禁閉,據(jù)說出來了還要賠禮道歉呢!”
“我看此事不簡單!”
.......
玄宗弟子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但話題中卻是離不開林七與辰旬的禁閉,眾說紛紜,各種內(nèi)幕,真相紛紛流傳,以至于波云詭譎讓人看不清真相!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混淆了林七與辰旬的沖突,又制造了一些其他流言,現(xiàn)在門內(nèi)弟子對此事眾說紛紜,對玄徒的關(guān)注幾近于無!”
還是在那座小院,太叔禹依舊背對著眾人,悠閑的喂魚,他聽得身后之人的報告,臉上并無什么得意之色,反而一臉平淡,好似此番與他無關(guān)一般!
“嗯,做得好!不枉我對你們一番栽培!”他隨意道,手中又灑下了一把餌料。身后幾人聽得此話,躬身說到:“全乃公子指導(dǎo)有方!”太叔禹點了點頭,說道
“你們回去吧!關(guān)注一下此事的后續(xù),留意一番,看看玄徒他們還有什么招數(shù)沒使出來!不要大意!”
“是”身后幾人躬身行禮,而后緩緩?fù)巳ァ?p> 太叔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水波蕩漾,而后突然對著身后空無一人的院子問道:
“你怎么看?”
而身后空無一人,僅余晚霞的院落卻傳來了一個清越的男聲:
“你手下的人真是蠢,如果他們只有這種水平,那我真的就要懷疑當初你向我透露玄徒力斃翼猴的用意了!”
太叔禹也不惱,回道:“他們不過是受修為與眼界的限制罷了,內(nèi)心的高度就在那里,看不到更遠的地方而已,又有什么值得你不屑的?!?p> “有理!”那聲回道,卻是不再開口,就此沉寂。
太叔禹見此,不動聲色:“此番玄徒來勢洶洶,不比以往!你們主動找到我,想來你也明白了事情的嚴峻以及后續(xù)的影響,合作吧!”
“你主動提出合作,就不擔心后續(xù)處在弱勢?”那聲音卻是不正面回應(yīng)合作,反而問了一個無關(guān)的問題,太叔禹也不奇怪,只是淡淡道:“若是沒有你以及其他幾人的推波助瀾,此番辰旬與林七得沖突怎會擴散的如此之快,才幾天就鬧得滿門風雨,引起弟子間的對立,偏偏此事若是在加劇幾分,長老就得下場阻止了,若是弱勢幾分,只怕眾弟子只會把他當做閑談,你說,如此把握平衡,叫我怎么相信你以及你們無心打斷玄徒勢頭呢!”
“呵!或許……”那清越的男聲正開口,卻是突然被另一道霸道的女聲打斷
“婆婆媽媽,你們之間的試探我看不下去了,直說吧!玄徒此次風頭著實夠大,只怕門中高層已經(jīng)開始重視了,此中之事太叔禹你想來最是清楚不過,說說吧!”
盡管這女聲有吩咐之嫌疑,但太叔禹并不在意,回道:“消息傳回門中不久,大長老便召集眾長老開會,嘗試授予玄徒圣子之銜了!”
“呵!”那霸道女聲不屑了一聲,卻也是不在開口!
太叔禹等了片刻,見無人開口,只得說道:“你們待如何?”
又是一陣沉默。
“待我思酌一番,再給你答復(fù)!”最先開口的男聲回到。隨即一陣清風拂過,微光閃爍間,一道無形的心念就此遁走。
“這廝一如既往的滑頭?!焙箝_口的霸道女聲輕蔑道。
太叔禹也不回應(yīng)此話,只是問道:“師姐,你又作何想法?”
那女聲回道:“無論我或者我們打算怎么做,首先,我們已經(jīng)把他的這股勢頭打斷,接下來,便是他們要反擊了!”太叔禹點了點頭,正待說些什么,卻在此時,傳來了敲門聲,他微微皺眉,卻也沒有拒絕
“進來吧!”門外那人聽到此話,推門而入,原來是剛剛向太叔禹稟報之人中的一個。
太叔禹見得此人,問道:“常沖,你因何事去而復(fù)返?”
常沖躬身行禮:“我是來提醒公子的!”
太叔禹輕咦了一聲“我有何事,須得你來提醒?”
常沖道:“公子此番行事,往常也有過,無論是玄徒師兄回山或者其他幾位真?zhèn)鲙熜謳熃慊厣?,亦或公子自外回山,都會有這么一遭明爭暗斗,但此番卻是與以往不同了!”
“哦!哪里有所不同?”太叔禹淡淡問道。
常沖咬了咬牙“因為此番玄徒師兄入了萬法境了,他的五氣輪轉(zhuǎn)已經(jīng)練成生生不息之境,而諸位真?zhèn)靼ü釉趦?nèi)至少明面上都無人得入此境,故而待玄徒師兄回山,若是挨個拜訪諸位真?zhèn)鲙熜?,師姐,那才是真正的大勢傾壓,依我之見,此番玄徒命人為他造勢,怕就只是個障眼法,為的就是麻痹公子與諸位真?zhèn)?,只待的他回山便是雷霆一擊,屆時便是真的被動了!”常沖說完此話,卻是躬身下拜,“屬下一番胡思亂想,還請公子責罰!”太叔禹默默的看著他,而后自塘前行至小院中的石凳前坐下,右手放在桌面,食指輕敲,不言不語,一陣后,卻是喚常沖來他身邊同座,常沖也不懼,坦然起身上前坐了下來,太叔禹見此,眼中閃過欣賞之色,卻是問道:
“你是如何想到這些的?”
常沖答到:“屬下聽聞此事,第一個想法便是玄徒師兄真是厲害,竟是于同輩中第一個破入了萬法境,而后便是想到若是他挑戰(zhàn)公子,公子能否勝過,往日公子與他同境而列都略有不足,此次動手切磋只怕真的難以勝過,想到此處,便是一驚,玄徒師兄本就獨占鰲頭,此番突破后非但沒有秘而不宣,反倒是大張旗鼓,生怕他人不曉,為了圣子之位,定然是要有所動作,而最好的動作,自然是證明他同輩無敵了?!?p> 太叔禹點了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常沖頓了頓,“依屬下之見,有兩策可對,其一便是與幾位真?zhèn)髀?lián)合,壯大聲勢,合眾之力以抗,以爭得時間破境,使得局面重歸之前!”
太叔禹不置可否“第二呢?”
常沖卻是站起,“恕屬下不敬,公子也可替宗門鎮(zhèn)守靈田,以此為據(jù),暫避鋒芒,以圖將來?!闭f罷,一個躬身下拜,卻是不起。
太叔禹見狀,微微點頭說道:“你也是有心了,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安排。不過你這般用心,我得賞你,稍后我會命人送至你處。”
常沖抬頭還想在說什么,見得太叔禹一臉平靜。只得閉嘴,告辭離去。
待的常沖離去之后,小院恢復(fù)了平靜,一道聲音自風中傳來
“你這屬下倒也是個人才,值得栽培,以充羽翼?!?p> 太叔禹卻是不答,只是說道:“我這屬下已經(jīng)將問題剖析明白,諸位也好生思量一番,我乏了,諸位散了吧!”
而后一拂袖,揮散滿院清風,徒留他一人觀魚,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