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玄宗一尊主峰之上,坐落一片恢弘的建筑,長寬數(shù)十里。座座樓臺雕梁畫柱,其上鐫刻許多花草異獸的圖案,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這是云玄宗長老院。
其中一棟尋常弟子根本無權(quán)踏足的幽靜閣樓之上,有一對年輕男女盯著桌臺上的一個看起來頗為不凡的剔透晶石,二人皆表情古怪。
兩人正是陸風(fēng)和黃陶,他們當(dāng)初想仗勢欺人,如今卻吃了大虧。
陸風(fēng)一把抓起那塊晶石,憤憤道:“這破石頭開出來的時候那么不同凡響,可現(xiàn)在里邊含有的火屬靈能少之又少,那小子把咱們坑慘了,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否則……哼!”
黃陶慘兮兮的小聲道,“風(fēng)哥,都怪我,可惜咱們好心辦壞事。收這九焱石的時候,我太高興了,所以沒有檢查。”
好心辦壞事?這黃陶要么是個蛇蝎之人要么就是什么也不懂的蠢貨,足足價值一萬靈石的九焱石你們想要五千收購,還說什么好心。
呵呵。
“要不咱們再去那地方找他吧?”黃陶問陸風(fēng)道。
陸風(fēng)看著委屈的黃陶,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他安慰道,“那小子坑了我們一把,肯定跑了,無妨,我們?nèi)蘸舐僬?。?p> “區(qū)區(qū)一個邊緣弟子,豈不是任我拿捏?!标戯L(fēng)言語寒冷,高高在上。
讓陸風(fēng)沒有想到的是,姜令一直留在了九焱石礦上,沒有離去。
“唔……”姜令悶哼一聲,緩緩醒來,微微睜開眼睛,他發(fā)覺自己周圍擺放了形式各樣的黑鐵大錘,似乎這是雜物間,自己躺在冰涼硌背的地面上。
“自己應(yīng)該還在礦上?!苯顪喩硪廊凰嵬?,他閉上眼睛,收起心神,內(nèi)視自身,之前吸收一整顆九焱石,如今體內(nèi)九個靈竅都積蓄了九成靈力,一旦蓄滿,他便可以直入聚靈后期。
掌心兩個火印已經(jīng)充能了六七成,本來憑借那一顆成色那么好的九焱石,完全可以填滿兩個火印。不過由于吸收過猛,身體血肉經(jīng)脈承受不住,眉心赤紅玉石為了保護(hù)身體,將其中大部分都轉(zhuǎn)化為了靈力充入了九個靈竅之中。
還是年輕氣盛,姜令之前那種舉動極其危險(xiǎn)。為了讓仇人付出一點(diǎn)代價,險(xiǎn)些斷了自身的修行之路。幸運(yùn)的是,自身修行,有了極大的進(jìn)步。
“還不賴嘛。”姜令微微咧嘴,嘿嘿的笑了起來。
“小子,你醒了?”一聲沉悶的如錘擊地的聲音響起從屋外響起,正是赤膊大漢,“你真是不要命了,那般品質(zhì)的九焱石,你也敢貿(mào)然吸收?!?p> 姜令躺在地上微微瞇著眼,心中微微掀起波浪……這大漢絕對不簡單,竟然看出來自己吸收了九焱石里的火能,當(dāng)時在場那么多人可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不過……不錯,你小小年紀(jì)為了五千靈石這么拼命,夠膽?!背嗖泊鬂h話語一轉(zhuǎn),“那你為何又把后來那九焱石以兩千靈石賤賣給我?”
“難道你看那兩個人不順眼?他們是你仇人?嘿,所以你寧愿便宜老子,也要坑了他們。哈哈,好小子!”
赤膊大漢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豪放巨大,令人耳膜震動。
姜令開口打趣道,“要不,前輩,那九焱石你還是原價收購吧。”
“想得美,別打我的主意,賣給我就是我的,那里還有反悔的道理。而且,老子也是看你讓我占了一個大便宜,才救了你,不然啊,你現(xiàn)在早就扔進(jìn)礦洞里了。”赤膊漢子斬釘截鐵道。
漢子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酒壺,喝了一口,問道:“不過,你爹娘呢?像你這個年紀(jì)能在云玄宗修行,應(yīng)該是有爹娘陪著啊?!?p> 姜令眼神一暗,幽幽道:“我爹娘,不知道是否還活著,我很小的時候,他們似乎就外出了?!?p> 漢子又灌了一口酒,低下頭,嘖著嘴,似乎因?yàn)榻畹脑挘辛艘恍┯|動。他低聲喃喃道:“我有一對好友,他倆是夫妻,我也多年未曾見過他們了?!?p> 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頭,朝姜令迅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又叫什么名字?”
姜令看著漢子的反應(yīng),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說出了名字,“我叫姜令,我爹叫姜顯,娘叫秦春?!?p> 砰砰砰!
姜令話語剛落,漢子大踏步迅速沖向姜令,他雙腿擂著地面,地面震動起來,他沖到姜令面前,一把將姜令從地上拎起來,喝到:“你爹娘當(dāng)真叫姜顯,秦春?”
大漢雙目圓睜,帶著濃重酒味的口水四濺而出。
“當(dāng)然了,爹娘的名字誰會記錯?”姜令被嚇了一跳,雖然爹娘的樣子他不太記得,但是名字肯定不會錯。
距離的近了,大漢細(xì)細(xì)打量起姜令,“像,太像了,簡直跟你爹年輕時候一樣,瘦猴!但是腦袋里鬼點(diǎn)子多得很?!?p> 這赤膊大漢身?xiàng)l兩米多,皮膚黝黑,身材大開大合,半臉胡須,兩條胳臂肌肉虬結(jié),跟腰一般粗細(xì)。誰在他眼里都是瘦猴。
姜令聽了大漢的話,連忙問道,“您認(rèn)識我爹娘?他們在哪?。俊?p> 漢子將姜令放下,撓著頭苦澀道:“我也好多年沒有見過了,當(dāng)年他們?yōu)榱艘粯睹苁?,趕赴天羅死境,這些年我去了那鬼地方兩次找你爹娘,卻一無所獲?!?p> “我叫熊錘,我跟你爹娘,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贝鬂h看著姜令,一直打大手裹著姜令的腦袋揉了揉,“以后你就跟著我。我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崽子?!?p> 他看著姜令,眼神紅起來。出離憤怒,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臉上五官因?yàn)樘昧Χs成一團(tuán),他吼起來:“媽的,那個混蛋,竟然欺負(fù)到了咱頭上,我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廢了他!狗屁陸川,我讓讓他領(lǐng)教領(lǐng)教熊爺?shù)腻N。”
大漢拿出剛才的酒壺,塞到姜令手里:“這是好玩意,嘗嘗?!?p> 姜令接過,淺喝了一口酒。
酒液淺綠清香,靈氣馥郁,穿喉入肚,所過之處…受損的經(jīng)脈紋理、肌肉纖維,甚至姜令內(nèi)臟上的細(xì)小傷痕都包裹著一層淡淡的綠色薄膜,開始加快治愈起來。還有一些奇異的能量,慢慢地向筋骨深處滲透而去。姜令渾身陷入一種輕柔的舒服中去。
這酒,絕對非凡!
“怎么樣?”漢子滿臉期待的看著陶醉的姜令,道:“這酒,叫春江釀,你娘配置出來的非凡好酒,在咱們整個云玄宗,不僅各種長老執(zhí)事鐘愛,就連有些閑錢的尋常弟子偶爾也會買來解饞?!?p> “你爹娘出走的原因……”漢子輕聲說道:“好像是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有仇家,給你施加了一種非常罕見的毒素,解藥難尋。你爹娘聽說天羅死境有解藥線索,故而他們匆匆而去。這么多年一直未歸,恐怕是……”
姜令打量著手里的酒壺,猛猛的灌了一口,不過這一次,卻嗆出姜令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