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西恩尼斯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面前，向外看去，今夜的天上依舊掛著陰魂不散的蝙蝠標(biāo)志。
即使一言不發(fā)，他猙獰憤怒的黑色骷髏面具也能鎮(zhèn)住他大部分的手下。
“你知道我為什么能在法爾科尼這類人的壓力下越做越好嗎？”他低聲說道“因為我懂得隱秘行事，直到目前為止，除了少數(shù)鼻子靈敏的家伙之外，沒人知道黑面具，知道的人很多都死了?！?p> “而因為你們愚蠢的行徑，條子查封了我的工廠?！彼仡^道“尤其是你，克萊恩，我以為我們的關(guān)系不錯?！?p> “你是付了我不少錢?！笨巳R恩回答道“但有的時候，稻草人也會有一些其他的需求?！?p> “如果一個總是狂怒的人感到了恐懼，他會屈服嗎？”他輕聲問道。
“我認(rèn)為你不會有機(jī)會知道的，很遺憾?！焙诿婢呋卮鸬馈暗蚁肽阒溃蛔约旱耐锉撑咽鞘裁醋涛读??！?p> 黑色面具的幫派成員使了使力，將稻草人壓跪在地上，令他凌亂的前發(fā)垂下，看不清神情。一旁的壯漢則拿著他的全套裝備，包括瓦斯罐和噴射裝置。
“至于你，年輕人，你叫...”他轉(zhuǎn)過身，看向室內(nèi)另一個來訪者，他頭發(fā)暗紅，雙手高舉。另一名成員拿著他的左輪槍對準(zhǔn)他的后腦勺。
“卡爾。”他回答道“所以，我的報酬什么時候給。”他故意表現(xiàn)出害怕，卻又帶有一絲興奮。
“別急，年輕的小偷?！彼托Φ馈澳懘蠖薮?，我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p> “每年哥譚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人，他們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靠干一票就賺的盆滿缽滿?！?p> “然后發(fā)現(xiàn)事情鬧大了，便轉(zhuǎn)而背叛自己的同伙，想要得到好處。”他說“現(xiàn)場那個小丑面具是你的，上面還有你的腳印?！?p> 他伸手接過手下遞過來的卡爾的左輪手槍，對準(zhǔn)他的腦袋?！昂茱@然，這樣的人在哥譚不受歡迎?！?p> “啊，絕妙的推理?！背龊鹾诿婢叩囊饬系氖牵柌]有表現(xiàn)出驚慌?！疤釂枺何夜室饬粝滦〕竺婢叩睦碛墒?？”
“因為你想讓我和小丑幫產(chǎn)生矛盾，從而轉(zhuǎn)移我的視線。”黑面具回答道“很可惜，你失敗了?！?p> “所以小丑騙了你的錢，用毒氣干掉了你的人，你卻和他一筆勾銷？”卡爾問道“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大該有的做法。”
“如果你想激怒我的話，這很成功?！焙诿婢吲ψ屪约旱穆曇舯３制届o：“但這并不會讓你的處境有所改善。這里我是老大，而我很樂意將你折磨致死?！?p> 卡爾發(fā)出了笑聲“你知道什么是勇氣嗎？”
前言不搭后語，又一個瘋子，虧自己之前還想過考慮他的話的含義。黑面具想著，無聊地扣動了扳機(jī)。
咔噠一聲，槍聲并沒有響起。
“在壓力之中保持優(yōu)雅。”
卡爾將抬起的左手猛地一握，在原力的擠壓下，室內(nèi)傳來了氣體泄漏的滋滋聲。
“什么！”在驚呼聲中，稻草人用力向下掙脫，就地一滾，脫離了身后兩人的控制。
煙霧彌漫的很快，當(dāng)黑面具的手下掏出武器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遲了。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他們開始向一切活動著的東西開槍，橫飛的子彈在室內(nèi)亂竄。
“安靜，你們這些廢物！”黑面具大聲吼道，他迅速從懷中掏出另一把手槍，轉(zhuǎn)身射擊。他是有名的用槍好手，甚至曾在和死亡射手的對槍中存活下來，并且一槍擊碎死亡射手的紅色目鏡。
很快，室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黑面具丟下打空子彈的手槍，四周是他手下的尸體，他的雙目赤紅，顯然憤怒到了極致。目光所向下，稻草人已不見蹤影，卡爾卻仍舊站在原地。
他的周圍好像在著火，不，這不是真正的火焰，只不過是恐懼毒氣帶來的幻覺而已。
年青時的羅曼早早的展現(xiàn)出了他喪心病狂的一面，他出身哥譚豪門，卻為病態(tài)的家庭暴力所苦。他用面具掩蓋自己的情緒，卻抑制不住自己的狂怒。他設(shè)計將父母送進(jìn)火場，然后用他們的棺木制作出這副自己最喜歡的骷髏面具，投身于犯罪活動。
而現(xiàn)在，他仿佛回到了那片使他改變一切的大火之中。
下意識的，他又舉起那把左輪手槍，對準(zhǔn)那個站立的人影扣動了扳機(jī)。
咔噠兩聲，彈倉轉(zhuǎn)動了一格，又一格，無事發(fā)生。他茫然地松開了手。
左輪并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莫名地飛回了卡爾手里，他舉起槍，對準(zhǔn)黑面具。
“你...這是什么...”幻象中，火越燒越大了。
咔噠一聲，卡爾扣動了扳機(jī)。
安靜。
“嘿，什么情況！”卡爾抱怨道“親愛的稻草人閣下，我不是告訴過你裝三發(fā)好子彈進(jìn)去的嗎，只有兩發(fā)？”
“因為我覺得這沒有意義?！敝匦氯蔽溲b的克萊恩從角落的陰影中走出?！澳阌幸粋€完整的好計劃，為什么要去賭呢？”
原計劃中，除了開頭吸引人注意的兩槍之外，這把左輪基本上就成了一個裝飾品了。
開玩笑，要是他在用槍指著稻草人的時候走火咋辦。
“但是這樣就缺乏戲劇性了啊，就像我們在玩俄羅斯輪盤賭，你卻早已知道里面的子彈在哪一樣無趣。”他嘆了口氣。
“既然是你的自作主張，黑面具就交給你處理了?！彼樖终铝肆_曼的面具，拿在手中。
面具下是一張蒼白的面龐，露出扭曲而呆滯的神情。
“看來是會的，他不如蝙蝠俠。”稻草人觀察者一動不動的羅曼，低聲說道。
大門被猛地踢開，黑面具的下屬沖了進(jìn)來，各類槍械對準(zhǔn)了他們：震天的槍聲將大樓內(nèi)的部下都吸引了過來。
他們開門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來的很快啊，各位先生們?！笨栟D(zhuǎn)身。攤開雙手，戲劇性地說道：“如你們所見，我和稻草人先生是今晚的娛樂節(jié)目，可惜，你們沒能欣賞到最精彩的部分?！?p> “就在剛剛，你們的首領(lǐng)，羅曼先生將他的過去，他的愿望傳達(dá)給了我，連同這個面具一起?！彼麑⑦@個面具戴在臉上，嗯，并不合適?！鞍銈冊趦?nèi)?！?p> “現(xiàn)在，我將是你們的新老大?！?